“沒想到,老木還有一段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羅曼蒂克史。你們說,他至今未婚,會不會與那個女人有關(guān)?”
“歐陽,你不一樣嗎?”劉雪麗說了一句。
“我怎么能跟老木比,他比我大幾歲呢。”
“小劉,你得查清楚那個菜菜子的背景。”唐旭宸沒有拿木林森的事開玩笑。“把老木的背景資料重新理一遍。”
“我們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齋藤菜菜子了。”劉雪麗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根據(jù)我從軍情局獲得的資料,九年前,老木按照齋藤廣武的安排來到我國,試圖對付一名在我國進行非正式訪問的民主黨眾議員,比如拍幾張艷照或者栽贓他向我國出賣情報,迫使他支持一項自民黨發(fā)起的法案。因為已經(jīng)針對齋藤會社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結(jié)束,加上他與菜菜子的關(guān)系,所以軍情局借此機會結(jié)束了他的臥底工作。被冷藏一年之后,他才重新開始執(zhí)行任務,此后再也沒有去過日本。”
“也就是說,日本那邊沒有他的案底。”
“在日本,他屬于失蹤人員。我們安排的背景是,他在中國被捕,被秘密關(guān)押四年后才通過大赦國際獲釋。”
“大赦國際那邊有沒有問題?”歐陽鳳鳴問了一句。
“已經(jīng)安排好了,沒有問題。因為在日本那邊無法做相應安排,所以只能讓他在五年前來到美國。此后,他一直在為黑道幫派、毒品販子與走私集團做事,相當于職業(yè)殺手,日子過得很辛苦。”
“這樣不行,職業(yè)殺手太顯眼了。”
“那怎么辦?”
歐陽鳳鳴思索了一番,說道:“讓他住在波士頓的貧民窟,五年里一直在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勉強能夠糊口。”
“在離開日本之前,他是菜菜子的私人保鏢。”劉雪麗提醒了歐陽鳳鳴。
“別忘了,他是為了錢才去舊金山找菜菜子,而不是為了舊情復燃。如果老木是收入不菲的職業(yè)殺手,根本不會為了幾萬美元去舊金山,更不可能為此去見一個九年前被他拋棄的女人。”
“那不算拋棄,至少我們的安排……”
“在菜菜子看來就是,明白嗎?”歐陽鳳鳴有點不大耐煩。“老木說過,菜菜子曾經(jīng)懇求他,要跟他遠走高飛。雖然老木沒有拒絕,但是不久后就離開日本。你也是女人,你會怎么看?”
劉雪麗沉默了,這確實是個問題。
“如果菜菜子不這么看,自然再好不過,那表明她對老木還有感情,而老木能充分利用這一點。問題是,如果菜菜子認為是被老木拋棄,你現(xiàn)在安排的這個背景就完全不符合實際情況了。”
“那該怎么辦?”
“首先,得讓老木過得潦倒一些,爭取獲得她的同情。老木也想到了這一點,不然不會提到那筆錢。”
“歐陽說得沒錯,老木去找她,就是為了那筆錢。不是幾萬美元,而是幾十萬,甚至更多。”唐旭宸開口說道,“老木提到了他在中國坐牢的事情,提出找人償還,最好跟錢扯上關(guān)系。”
“這樣的話,就更得讓老木變成窮光蛋。”
“關(guān)鍵是,怎么安排?”劉雪麗提到了重點。
歐陽鳳鳴沒有開口,顯然沒有想出好辦法。
“給老木安排一個女人。”唐旭宸提出了一個辦法。
“什么?”劉雪麗很是震驚。
“他現(xiàn)在的女朋友。要長得漂亮一點,可以是東方人,比如某個日裔。背景方面,老木來到美國后,是她收留了老木。不能是那種正派人物,得有前科,還有不良嗜好,比如是癮君子。總而言之,老木感激她,也許有那么一點喜歡,但是談不上有多愛她,因為她才過得窮困潦倒。”
“老唐,我發(fā)現(xiàn),你不去當編劇,簡直是浪費人才。”
“小劉,能搞定嗎?”唐旭宸沒有跟歐陽鳳鳴開玩笑。
“別急,我正在查相關(guān)情報人員。好了,有符合條件的情報人員,就在費城,可以像這樣安排。”
“就讓老木住在費城,別去波士頓。”
“明白。”
“聯(lián)系那名情報人員,讓她做好策應工作,熟悉與老木的關(guān)系。只是,不要讓她知道得太多。”
“只限于我們安排的背景資料。”歐陽鳳鳴補充了一句。
“明白,我會這么安排。”
“安排好之后,把相關(guān)資料發(fā)到老木的電子信箱里面,他已經(jīng)上了飛機。”
“好的,正在整理背景信息。”
“現(xiàn)在,我們得考慮另外一個問題。”唐旭宸轉(zhuǎn)移了話題。“就算老木成功獲得菜菜子的信任,也未必能及時查出幕后主使。我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菜菜子也是在為人做事,不是幕后主使。”
歐陽鳳鳴與劉雪麗都沒有反對。齋藤會社已經(jīng)漂白,或者說在盡力漂白,絕不會主動策劃針對中國元首的暗殺行動。此外,現(xiàn)在查到的與齋藤會社有關(guān)的,僅限于宮本麗奈姐妹參與的暗殺行動,而之前獲得的情報與線索已經(jīng)證明,這是幕后主使為了誤導中國情報機構(gòu)所做的安排。
“也許,這條路根本走不通。”歐陽鳳鳴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我們的推測是對的,齋藤會社只是被人利用,那么在宮本麗奈的暗殺行動失敗之后,幕后主使很有可能主動剪斷這條線。”
“正是如此,我們才需要尋找別的線索。”
歐陽鳳鳴又嘆了口氣,要是有別的線索,就不用說這么多的廢話了。
“問題是,現(xiàn)在沒有更好的線索。”劉雪麗也嘆了口氣,說道,“另外一條線索,可能在中央情報局的中央數(shù)據(jù)庫里,也就是斯克爾斯的傳記里提到的那份絕密文件,而且僅僅只是可能。別忘了,斯克爾斯首先引咎辭職,弗蘭克也許在辭職前刪除了所有相關(guān)資料,包括那份絕密文件。”
“也就是說,即便進入中央情報局的中央數(shù)據(jù)庫,也未必能夠找到那份文件。”
“中央情報局的中央數(shù)據(jù)庫是線下系統(tǒng),信息都由人員直接輸入與調(diào)取,無法通過網(wǎng)絡入侵。”
歐陽鳳鳴笑了笑,沒有跟劉雪麗糾纏這個問題。
“查不到線索,就只能盯住元首。”唐旭宸轉(zhuǎn)變了思維,說道,“接下來,元首還有什么活動安排。”
“我看看。”劉雪麗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說道,“今天晚上,元首將參加聯(lián)合國秘書長舉辦的晚宴。明天白天,得會見十多個國家的首腦。明天晚上是美國總統(tǒng)……等等,日程表被修改過了。”
“修改?”
“按照原來的安排,元首將在明天晚上參加美國總統(tǒng)舉行的晚宴,但是白宮已經(jīng)取消了晚宴。”
唐旭宸與歐陽鳳鳴都是暗自一驚,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明晚,元首將單獨會晤美國總統(tǒng),然后在美國總統(tǒng)的陪同下訪問洛杉磯,后天還將參加一些公益活動。”
“什么時候做出的調(diào)整?”唐旭宸立即問了一句。
“今天上午。等等……”劉雪麗停頓了一陣,才說道,“這是最初的安排,元首在到達美國后,將訪問紐約、洛杉磯與休斯敦。只是在出發(fā)之前,行程安排做了調(diào)整,取消了對洛杉磯的訪問。”
“也就是說,這只是恢復原先的日程安排。”歐陽鳳鳴問了一句。
“看上去如此。”
“改變行程安排的理由是什么?”
“英國首相與俄羅斯總統(tǒng)臨時改變行程安排,預計在二十二日,也就是大后天才能到達紐約,所以白宮把晚宴時間改到大后天晚上。按照新的安排,元首與美國總統(tǒng)將在大后天下午回到紐約。”
“除了洛杉磯,還要去休斯頓?”
“不,只去洛杉磯,對休斯頓的訪問已經(jīng)取消了。”
“老唐?”
唐旭宸長出口氣,說道:“顯然,這未必是偶然事件。雖然我們無法斷定針對元首的暗殺行動一定跟美國當局有關(guān),但是如此重大的外事活動的日程安排竟然一改再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真與美國當局有關(guān),難道在美國總統(tǒng)身邊刺殺元首?”劉雪麗覺得無法理解。
“元首在美國總統(tǒng)身邊遇刺,誰會認為美國當局與此有關(guān)?”歐陽鳳鳴反問了一句,又說道,“如此重大的事情,即便不是由白宮批準,美國總統(tǒng)也肯定知情,不然沒有人有這么大的膽子。”
“老唐說得沒錯,這會讓我們直接排除美國的嫌疑。我們現(xiàn)在掌握的線索,足以證明此事跟中央情報局有關(guān)。即便現(xiàn)任局長杜倫特不知情,也與前任局長弗蘭克有關(guān),而且他很有可能是幕后主使。去年的事情發(fā)生后,弗蘭克引咎辭職,并且在幾天前出車禍,也許就是為了洗脫嫌疑。”
“我們該怎么辦?”驚訝歸驚訝,劉雪麗沒再懷疑。
“我馬上去洛杉磯。老唐,你得以特勤人員身份回到元首身邊。如果老木沒能及時查出幕后主使,我也沒能及時找到殺手,就得靠你保護元首。要是我們失敗了,得拉個人為元首陪葬。”
“歐陽!”
“怎么,我說錯了嗎?只要元首在洛杉磯遇刺,就必然與美國當局有關(guān),美國總統(tǒng)肯定洗不掉嫌疑。”
劉雪麗很是無語,覺得歐陽鳳鳴的想法太瘋狂了。
“小劉,幫我聯(lián)系老朱,讓他明天晚上派人接我去機場。歐陽有一點沒說錯,元首很可能在洛杉磯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