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當特務的武林高手

于效飛把幾個特務全都用槍逼到了墻邊，他需要先搜查他們一下。

其中那個領頭的特務看出了于效飛的用意，說道：“聰明啊，這不是租界，你不敢開槍。”

于效飛確實是這么想的，他一直不想用槍，不管是在那兒，他都是希望悄無聲息地解決問題。即使不是在日軍占領區(qū)，就算是在租界，他要是開了槍，讓巡捕發(fā)覺了，也是一個麻煩，他需要的是能夠順利在執(zhí)行完秘密任務，而不是在外國巡捕房呆上幾天，讓戴笠救他出去。

聽到那個家伙這么說，于效飛一槍管抽在他的后背上，罵道：“少廢話！”

于效飛要布置一個假現(xiàn)場，所以他不能老是用裂心掌來解決問題，他需要用刺刀。為了一會辦事時候沒有危險，他得先解除這些特務的武裝。

于效飛嘴上說話，手里絲毫不停，他把一支槍掛在大衣里邊，然后很快地把幾個特務身上的槍全都搜出來，領頭的特務用的是一支槍牌擼子，其他兩個特務用的是兩支馬牌擼子。

這三種手槍全部出自槍械設計大師約翰·摩西·勃朗寧之手，在中國相當流行。當時的中國，既有世界上最優(yōu)秀的槍，也有世界上最簡陋的武器。

于效飛一看，這76號的特務還真肥呀，家伙夠硬的。他為了爭取時間，加快搜查，沒有把槍收起來，而是把這幾支槍遠遠地扔到了身后。領頭的特務身材高大，始終表現(xiàn)出一種不馴服的樣子，并不在乎他現(xiàn)在被于效飛用槍逼住，看來，這是在他們76號的地盤上，所以，這個家伙始終有恃無恐。

于效飛冷笑起來，現(xiàn)在先不管你，一會你也就老實了。他繼續(xù)搜查其他的特務，然后看了一下從特務身上翻出的東西，他需要找一張相片跟他相象的特務的證件，準備今后利用。就在他低頭的一瞬間，那個領頭的特務飛快地對其他特務使了個眼色，幾個特務同時一轉(zhuǎn)眼珠，一齊向于效飛撲來！

領頭的特務左手一格于效飛的槍管，右手一掌打向他，另外一個家伙幾乎是在同時從下邊就是一腳！

于效飛從來沒見過特務中有人有這種好身手，他馬上用手一架領頭的特務的手，一個后滾翻從桌子上面翻了過去。

原來，領頭的特務叫孫傳中，他是李士群招降的軍統(tǒng)的那幫人，他也是戴笠收羅來的武林高手之一。身懷絕技，這就是他在槍口下也桀驁不馴的原因！

其他特務也是軍統(tǒng)訓練班出身的，自然也是身手不凡，加上他們和孫傳中相處日久，配合默契，同時發(fā)動，一下子把于效飛包圍在當中！

于效飛沒有因為突然受到襲擊就手忙腳亂地開槍，他在受到襲擊的瞬間就看清了形勢，在這樣近的距離之內(nèi)，這幾個武功高強的特務一齊撲上來，別說他們會武功，就算他們不會武功，以他們身強力壯的優(yōu)勢，這幾個人把他包圍起來，他就是再有武功也要施展不開。所以，他當機立斷，馬上翻過桌子，離開了這幾個人的拳腳的攻擊范圍。

于效飛剛剛站穩(wěn)，孫傳中已經(jīng)如影隨形一般在他身后翻上桌子，身子朝桌子上一倒，就勢重重一腳朝他踢了過來。于效飛一伏身，孫傳中的腳帶著風聲從于效飛的頭頂上一下子掠過。于效飛臥倒在地上，同時順勢一腳，把桌子掃飛出去，后邊沖過來的兩個特務被飛起來的桌子迎面一砸，連同桌子上邊的孫傳中一起摔倒在對面的墻角下。

于效飛左胳膊肘在地面上一支，貼著地面就飛了過去，他用鋸短的槍當成短棍用，一揚手就打出了12棍，三個特務躲閃不及，紛紛被打中，孫傳中功夫稍高一些，用手護住了頭頂，而其他兩個特務沒能及時反應過來，被于效飛幾下子就打昏過去。

幾棍打完，孫傳中大喝一聲，抬腿朝于效飛身子壓著的桌子踢過來，于效飛一仰身，倒著飛了起來，躲開桌子，孫傳中踢起來的桌子一下子在于效飛身后的墻上摔了個粉碎。

孫傳中借著桌子飛起來擋住于效飛的瞬間，雙手一推墻角，身形一起，一個雙手推碑，當胸朝于效飛打來。于效飛急忙向旁邊一躍，左手用龍爪擒拿手一扣孫傳中的左腕子，右手用槍當點穴镢用，重重點到孫傳中的胸口。孫傳中兩處大穴被于效飛打中，左半邊身子都疼痛麻木起來，被于效飛加上一肘，整個人都被打飛出去，摔到了對面的墻上。

于效飛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心想，就你這點功夫，想要跟我動手，你還不配！他正這么想著，突然聽到身后“咔”的輕輕一聲響，于效飛突然心里一驚，急忙一個大鵬展翅，向左邊急跳。果然不出于效飛所料，剛才被打昏之后扔到墻角的蘇老三早已經(jīng)被他們這天翻地覆的一番打斗驚醒過來。

蘇老三睜眼一看，看到于效飛正在和他找來的76號的幾個76號的特務打得難解難分，他晃晃悠悠地要爬起來，用手在地上一支，一用勁的時候，猛然看到地上有幾支手槍就擺在他的面前，他急忙伸手抓起一支，打開槍機就對準了于效飛。

于效飛閃得正是時候，蘇老三這時正好一槍打來，這一槍沒有打中于效飛，正打在于效飛身后的墻上。于效飛仍然沒有開槍，他把手里的槍對準蘇老三的右肩井穴打過去，蘇老三剛掉轉(zhuǎn)槍口，準備再開一槍，于效飛扔出的槍已經(jīng)打中了他，蘇老三半邊身子一麻，手里的槍無力地耷拉了下來。

于效飛一躍上前，一腳踢飛了蘇老三手里的槍。他回頭看看，子彈已經(jīng)深深地打進了對面的墻上，他又低頭看看對面墻角下面倒著的兩個特務，心里一動，有了一個主意。

他蹲下身，把地上的槍撿起來裝進口袋，然后用一支槍牌擼子對著蘇老三的腦袋說：“說，你的那些槍和錢放在什么地方？”

蘇老三搖搖頭，不說話。

于效飛把槍頂?shù)教K老三的胳膊上開了一槍，蘇老三疼得向上一竄接著又重重跌落到地上。于效飛冷笑著說：“現(xiàn)在能告訴我了嗎？”

蘇老三疼得直吸冷氣，于效飛說：“快說，不然又是一槍！”

既然已經(jīng)響了槍，于效飛也就不用那么小心了，而且，現(xiàn)在巡邏的鬼子隨時會來，他必須使用極端的手段，盡快得到蘇老三的口供，得到他需要的武器。

蘇老三大口喘著氣，臉朝里邊的房間看著說：“槍在我臥室的床底下，里邊那個箱子里邊。錢在床對面的大衣柜上邊的小紅皮箱里邊。爺叔，只要你饒我一條命，這些東西你盡管拿去好了！”

于效飛說：“我進去看看再說，要是你敢騙我，我不要你的命！”

蘇老三幾乎要趴下給于效飛磕頭，他賭咒發(fā)誓地說：“我現(xiàn)在要是還敢騙你，你就一槍崩了我！”

他話還沒說完，于效飛已經(jīng)一躍進了里邊房間。于效飛先來到床邊，伸出長長的馬槍一撩床單，看看沒有異常，這才彎腰去把床下邊的幾個箱子全都拉出來，他先打開里邊的那個箱子，里邊果然是幾支手槍，其中真的有一支于效飛特別想要的德國20響大鏡面駁殼槍。

于效飛十分高興，不過他還是把其他的箱子打開，旁邊的一個箱子里邊放的是子彈，這個當然重要了，沒有子彈，槍不只是一塊廢鐵嗎？于效飛又把其他的箱子打開，里邊是一些衣物，破鞋爛襪子什么的。于效飛覺得鬼子隨時會來，所以把這些東西一腳踢回床下邊，然后轉(zhuǎn)身去翻大衣柜。

大衣柜上面果然放著一個小紅皮箱，里邊真的裝的是一個小盒子和五六迭鈔票。于效飛打開小盒子，小盒子里邊是滿滿的黃澄澄的東西，于效飛笑了，哈哈，金子！

不過，于效飛沒有樂昏了頭，他把小紅皮箱扔到床上，接著又打開了大衣柜，大衣柜里面有兩塊層板，分為上中下三格，于效飛迅速在柜板上到處敲擊，果然聽到里邊有幾個地方聲音不對。于效飛馬上把兩塊層板拉了出來，在最下邊的一塊木板下邊出現(xiàn)了一個非常不明顯的把手。

于效飛把一個手指伸進了那個把手，用手輕輕一抽開關，把后邊壁板從下向上拔起來。這一抽出后邊的隔板，后邊馬上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空間。原來后面還有一個小柜子，小柜子里面又出現(xiàn)兩只箱子。于效飛把兩個箱子拎出來，放到床上。兩個小箱子上邊都有非常精致的小鎖頭，于效飛用力一扭，就扭斷了鎖頭和箱子連接的鎖鼻。打開箱子一看，在幾件破衣服下面，起碼有七、八十根金條，而且都是十兩條的。

于效飛自言自語地說：“哎呀，蘇老三哪蘇老三，你是怎么給主任辦事的，你是真敢貪哪！簡直是喝血呀！”于效飛又把下邊的箱子打開，他又猛吸了一口氣，原來這個箱子里邊裝的是幾支槍牌擼子，還有一支掌心雷，另外還有幾串首飾，除了幾串珍珠項鏈之外，居然還有一串鉆石項鏈。

于效飛叫了起來：“哎呀，蘇老三，你還真肥呀！我真是對你肅然起敬啊！不過不好意思，老子我只好笑納了！”

于效飛飛快地把箱子里邊的東西裝到從大衣柜里邊找到的一個大箱子里邊，然后把其他東西收拾一下，扔進了大衣柜。等到于效飛從里邊房間出來，蘇老三一看于效飛拎著的箱子，立刻就明白了于效飛剛才做過一些什么，他臉上立刻呈現(xiàn)出一種崩潰的神情。

于效飛一臉壞笑地走了過來，對蘇老三說：“錢財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你現(xiàn)在要走也帶不去。”

蘇老三一聽于效飛的話，嚇得全身一激靈：“什么？！你這是什么意思？”

于效飛說：“看看，都是老江湖了，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都不明白了？”

蘇老三差點哭出聲來：“小爺！親爺爺！親祖宗！你把我的全部財產(chǎn)都給拿去了，怎么還不肯放過我這條命啊？”

于效飛笑嘻嘻地說：“戴老板是用什么方法保密的，你是應該知道的。以前我也不太相信這樣做的必要性，到了你們大上海，你們才給我上了活生生的一課。如果不這樣，就不會取得勝利，甚至連生存都談不到。你也是我的好老師之一，謝謝，謝謝。一會我送你上路的時候，我不會讓你感到痛苦的。”

等到說到這些話的時候，于效飛已經(jīng)不再偽裝，不再用上海話說話了，他用的是標準的北京話。

蘇老三一下子明白過來：“你是軍統(tǒng)的人？”

于效飛笑著說：“對，你猜的沒錯，不過盡管你做了這么多的準備工作，還是大大低估了我的能力，你還是要走上這條黃泉路。”

蘇老三知道自己落到了一個殺神手里，今天是十個倒霉上邊再加上十個倒霉，真是夠倒霉的呀！他終于哭出聲來，他還想再跟于效飛說點什么，于效飛側(cè)耳細聽，他似乎聽到了什么，馬上掄起槍柄打到蘇老三的脖子上，蘇老三一下子昏了過去。

于效飛飛快地把椅子全都重新擺好，再把蘇老三、孫傳中和另外一個特務放在椅子上擺好，然后于效飛用剛才蘇老三用過的那支槍對準這幾個人的后心開了幾槍，把這幾個人全都打死了。

剩下的一個特務早就被于效飛的槍聲驚醒了，他驚恐地看著于效飛，生怕于效飛也用槍打死他。于效飛用槍在他的眼前不停地晃動，說道：“你是跟我回去見戴老板，還是讓我打死你？”

這個特務猶豫了一陣，于效飛拎起他就朝里邊的臥室走，邊走邊說：“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打死你。你只要幫助我把東西帶回去，我就饒你一命！”

那個特務不敢不聽，只好跟著于效飛朝里邊房間走。他一邊走一邊問：“咱們怎么不往外走啊，這是上那兒去？”

于效飛說：“從窗戶出去。”說著，打開了窗戶用槍對著特務說：“快，快跳！”

這是一個小二樓，還算高，特務也是練過的，在這個高度跳下去也不會受傷，他一下子跳上了窗臺。就在他正要跳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外邊的房門那兒“轟隆”一聲，有人從外邊沖了進來。他正要回頭，于效飛用手一推，這個特務一下子跳了下去。

其實，于效飛早就聽到了鬼子的汽車到了弄堂外面，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所以才帶著特務從窗戶跳下去。巡邏的鬼子聽到這邊接連響了很多槍，沒有敢直接過來，又通知了更多的鬼子，等到增援的鬼子上來了，這才沖進了這個弄堂。

于效飛在后邊用槍不斷地催促那個特務在前邊快跑，那個特務知道如果他不快跑，于效飛就會開槍打死他，因為有了這樣強大的動力，所以他也跑出了破紀錄的速度。等到鬼子到后面窗戶來查看的時候，于效飛早就和那個特務跑出了弄堂，蹤影不見了。

于效飛帶著這個特務一直向藥水弄跑去。這兒是租界邊緣，是窮苦人民聚居的地方，是一個有名的棚戶區(qū)。日軍多次在這兒進行封鎖，住在這里的老百姓平日做一天活，糊一天口，一旦封鎖，生活來源斷絕，生命垂危。幾次封鎖下來，餓死了無數(shù)的老百姓，到處都是空房子。于效飛早就向安娜打聽好了，特意選中這兒當做自己的行動場所。

于效飛和特務進了一所空房子，特務問道：“咱們來這兒干什么？”

于效飛說：“你來挖一個坑。”

“干嘛用的？”

于效飛說：“得把這些武器隱藏起來呀！”

特務覺得有理，找來破木板之類的開始挖坑，于效飛也在旁邊幫忙，一個大坑很快挖好了。特務說：“這個坑是不是太大了？”于效飛說：“不大，埋你正合適。”特務一驚，起身就要向外跑，于效飛已經(jīng)一腳掃過去，把特務踢進了坑里。特務急忙要竄出來，于效飛用木板連砸了幾下，把特務打昏過去，摔到坑底下不動了。于效飛用木板很快地把土扔進坑里，把特務埋了起來。

到蘇老三家的鬼子從特務身上發(fā)現(xiàn)了76號的證件，馬上通知了76號的人。李士群趕到現(xiàn)場，立即明白是那個來買武器的人在搞鬼，他立刻開始調(diào)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