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組織癱瘓
松本二郎看到西田拿出的名單,也有些懷疑。
西田笑著說:“機關長,不必懷疑。你看到這個同學錄了吧,這上面的這些,只有這幾個人留言最多,一定是和張國華經(jīng)常來往的人,在今天這種形勢下,能夠經(jīng)常在一起的人,一定是支那人所說的志同道合的人。所謂志同道合,那就是一起抗日了?至于其他人嘛,來往沒有那么頻繁,就是志向和愛好不同,也就不必浪費時間和精力去進行審問了。”
松本二郎點頭同意:“有道理。”
日本特務馬上按照同學錄上邊的地址到處搜捕,可是,這些人早就接到了于效飛的警告,逃走了。不過,特務們準確地找到了張國華家的莊園。
張國華從小不喜歡他的爸爸,所以總是自己住,這個莊園就是他小時候經(jīng)常來的地方。要想找一個別人不會來的地方,張國華首先就想到了這兒。
特務們包圍了莊園,控制住張國華可能逃走的路線,然后翻過院墻朝房子里邊摸過去。這些人都是日本特務,動作輕快而無聲,等到躺在床上的張國華聽到聲音,發(fā)現(xiàn)房子里邊有人,他已經(jīng)被幾個穿著黑衣的日本特務用槍逼住了。
張國華當即被帶到特務機關,松本二郎親自審訊張國華。松本二郎看著在他對面強烈燈光照射下坐著的張國華,問道:“張,你這么年輕,皇軍對你全家這么好,你為什么反抗皇軍?”
張國華冷笑著說:“我為什么反抗皇軍?你自己還不明白?你們這些日本鬼子,占我國土,殺我同胞,你們?nèi)毡灸切┴敻唬际怯梦覀冎袊说陌坠嵌殉傻摹N覀優(yōu)槭裁床环纯梗俊?
松本二郎大怒,一把揪住張國華的頭發(fā),用記錄用的鋼筆刺進了張國華的眼睛,挖出了他的眼珠。張國華疼痛難忍,要沖過去跟松本二郎拚命,兩個日本特務從旁邊一把按住了他。松本二郎吼叫著說:“你敢反抗皇軍,這就是你的下場!你今天要不把反抗皇軍的人的名單交代出來,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眼為心之苗,張國華感覺到的疼痛是無法形容的,可是張國華仍然大喊:“你們這些日本鬼子,我是不會屈服的,早晚有一天,我們要把你們?nèi)稼s出中國去!”
松本二郎狂叫:“給他上刑,讓他們嘗嘗我的厲害!”
天亮之后,西田又悠閑地來到了松本二郎的辦公室,他一看松本二郎衣衫不整的樣子就明白了:“怎么,那個張國華沒招供?”
松本二郎氣呼呼地說:“那個張國華,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反抗帝國,小小年紀,一點不怕死,這么重的刑法都不肯招。”
西田苦笑著說:“這種人我見得多了。這樣吧,你要日以繼夜地審訊,拖垮他的精神,我從另外一個方向下手,尋找線索。”
西田說得好聽,可是抗日鋤奸團也是秘密組織,有比較嚴密的防范措施,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西田想了很久,決定到天津去,張國華的打火機是從天津得到的,他又在天津“作案”多起,天津應當有他大量活動的蹤跡。
西田找到了竹機關在天津的分機關,又找到特高課,他們按照西田拿來的張國華在天津時候的資料,把張國華在天津時候的同學、鄰居全都監(jiān)視起來,進行跟蹤,用竊聽器、小型照相機、錄音機等高級器材,搜集這些人言談中的支言片語的抗日言論,先后逮捕了一千多人,這里邊絕大多數(shù)是無辜的,可是也有20多個人真的是抗日鋤奸團的團員。
從這些抗日鋤奸團的團員家里,又找到了很多武器,抗日鋤奸團在天津的組織被嚴重破壞了。
不管這些人是不是真的參與了張國華和于效飛組織的行動,至少松本二郎和西田認為他們是把抗日鋤奸團一網(wǎng)打盡了。他們也是這樣向上級報告的。在得到了上級的夸獎之后,松本二郎請西田在他的辦公室喝酒。松本二郎在把一杯日本清酒倒進肚里之后,帶著幾分感激地對西田說:“西田君,這一次,要是沒有你的協(xié)助,這個案子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破獲。”
西田玩弄著手里的酒杯說:“這個嘛,都是為了帝國的圣戰(zhàn),都是應該做的。松本君,對這些逮捕的人你要怎么處理?”
松本二郎惡狠狠地做了一個手勢:“當然是全部殺掉示眾!當年我們剛剛占領滿洲,一次殺了幾百個六、七歲的支那小孩兒,用他們的頭骨堆成了一個戰(zhàn)勝碑,真是壯觀。對這些支那人,就是要使用這種嚴厲的手段!”
西田搖搖頭:“我現(xiàn)在明白你為什么沒有破獲這個案子了,你對支那人太不理解,對帝國的利益理解得也不深。北平是一個國際性大都市,我們不能在這兒采用滿洲那種手段,那會毀壞帝國的形象的。我們在滿洲用過一種非常迅速的方法。你去借一個電磨來。”
幾天后的一個晚上,松本二郎他們把被捕的人帶到一條河邊,這兒已經(jīng)架起了一個特別的電磨,被捕的人全都被投入磨中,磨成肉醬,然后他們用水一沖,連在這兒進行過大屠殺的蹤跡都沒有留下。
于效飛通知張國華撤退的第二天,讓劉海薇打了一個電話給他們大學的教務長,說家里人病了,讓他趕快回家。教務長不知是計,急忙回家。在他家門口,于效飛攔住了他。教務長一愣,于效飛掏出從他干掉的特務身上弄到的特務證件沖教務長一晃:“特務機關的。我要向你調(diào)查一件事。你現(xiàn)在把你們學校從前參加過抗日活動的人的名單給我列出來,我們要對他們進行調(diào)查。”
教務長邊想邊說,把知道的學校里邊參加抗日宣傳的人的名字都說了出來,并且對他們的身份和參加抗日活動的不同程度還加以說明。于效飛邊聽邊點頭,看來真是人過留名,雁過留蹤啊,人做過了事情,想不讓人知道是不可能的。在這些人的名單里邊,就有他于效飛和劉海薇的名字。只是教務長畢竟和于效飛不熟悉,沒有認出面前這個穿著黑衣,戴著茶晶眼鏡的特務就是他介紹給日本特務要逮捕的于效飛。
于效飛聽完教務長的介紹,笑嘻嘻地說:“你說得很好,我這就送你到一個舒服的地方去。”
教務長失蹤以后,學校里邊流傳出兩個版本,一個是教務長被抗日鋤奸團處決了,這讓學校里邊有親日傾向的人嚇得不輕。一個是教務長投奔南京政府了,這讓后來來學校調(diào)查抗日分子的日本人很不高興,對他們提供的材料也不抱相信態(tài)度。這樣,于效飛和劉海薇就安全渡過了特務機關調(diào)查的這一劫。
于效飛正在感到有些得意,劉海薇卻來告訴他,從內(nèi)部透露出來的消息說,張國華已經(jīng)被捕了,后來被鬼子帶走,然后就沒有消息了。
于效飛心里一陣疼痛,張國華對我那么信任,可是我卻讓他去送死!
于效飛想,我一定要把張國華營救出來。首先,要找到他現(xiàn)在在那兒。要知道這個,最好是要找辦理張國華案子的特務機關的人。于效飛來到張國華的住處,看看前后無人,走了進去。
兩個特務正在張國華的家里呆著,他們要設下陷阱,把來找張國華的抗日分子一起逮捕。巧得很,這兩個特務正是森村和樸春茂。看到從門外進來一個人,他們兩個走了過來,樸春茂斜著眼睛問道:“喂,你是干什么的?”
于效飛知道樸春茂是個二鬼子,專門狐假虎威嚇唬中國人的。于效飛從口袋里邊掏出那張?zhí)貏盏淖C件沖他一晃:“我是警察局偵緝科的,你們是干什么的?”
森村說:“我們是竹機關的。”
說著,接過證件。看看沒有破綻,還給了于效飛。
于效飛說:“張國華是抗日分子,我要逮捕他!”
森村大笑起來:“你才發(fā)現(xiàn)線索?我們早就把案子破了!”
樸春茂更是得意忘形地說:“我們已經(jīng)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了,一次就逮捕了上千人,已經(jīng)全部處決了!”
于效飛一愣:“什么?”
樸春茂眉飛色舞地把他們殺害張國華他們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就好象這是他立下的大功一樣。
于效飛眼前一黑,痛徹心肺。他狂吼一聲,一腳把樸春茂踢飛出去。旁邊的森村大驚,急忙掏槍,于效飛已經(jīng)一肘撞到他的胸口,把他也撞飛出去。
于效飛恨極了樸春茂,跳過去揪起他的領子,用力掐住他的脖子。樸春茂的喉嚨里邊“咯”地響了一聲,他的喉結已經(jīng)被捏碎了。
這時,于效飛聽到身后有聲音,一轉(zhuǎn)身,森村從身后爬起來,用槍對準了他。于效飛飛起一腳,把桌子踢過去,砸倒了森村,接著于效飛一掌插進了森村的胸膛,掏出了森村的心。
于效飛大吼道:“松本二郎,我要叫你們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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