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小狗在咬自己的尾巴（5）

陳福生一笑：“那不是他的汽車嗎？我早就看見了。”

原來，陳福生在外面也沒閑著，他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找到了記新紗廠老板的汽車。

包杰說：“你在這兒盯著，我去打電話，讓他們過來！”

他們兩個一個在汽車?yán)镞呑?，一個在車窗外面彎著腰，說話的聲音很小，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行動有什么異常。

這種冒牌的金融公司，里邊有很多電話，方便那些投機(jī)商和外面的在幕后操縱的大老板聯(lián)系，包杰找了一個電話，打電話通知了正在家里嚴(yán)陣以待，等待他們消息的老李和包玉他們。

然后，包杰就象通常的在這兒等待發(fā)財機(jī)會的那些小銀元販子們一樣，在周圍閑蕩。盡管他所在的位置距離記新紗廠老板并不遠(yuǎn)，但是包杰穿著一件灰西裝，戴著一頂灰色的寬大的鴨舌帽，一點(diǎn)也不象一個工人，和周圍的環(huán)境非常相稱，所以記新紗廠老板根本沒覺得有人在注意他的行蹤。

過了四十多分鐘，老李和包玉他們坐著一輛卡車趕來了，這輛卡車就是當(dāng)時于效飛他們用來冒充軍車的那輛卡車，當(dāng)時為了冒充軍車，特意漆成了綠色?，F(xiàn)在，這輛車又重新漆成了藍(lán)色。

但是，金融公司這種地方，這些工人是不能來的?？ㄜ囋诮鹑诠敬髽桥赃叺哪莻€小街道口停了下來，包玉和老李從汽車上跳了下來，他們一起來到了金融公司的大門口。

包玉一看，陳福生坐在一輛小汽車?yán)镞?，就和老李笑著走了過來。

老李又驚又喜，問道：“那兒來的汽車？”

陳福生得意地一笑：“借的?！?

“你還會開汽車哪？”

“我本來就是電車公司的，什么車都會開。”

老李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太好了！這下就方便多了?！?

包玉一邊若無其事地朝旁邊看了看，看到?jīng)]有人注意他們，一邊說道：“有兩輛車方便多了，這下季老板絕對跑不了了。一會，咱們就按照原定計劃進(jìn)行，這次要做個漂亮的活給總指揮部的人看看。”

老李點(diǎn)點(diǎn)頭：“唔?！?

包玉又問：“人在里邊嗎？”

“在里邊呢！包杰盯著呢！放心，我們哥們跟的人，跑不了的，吃這碗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老李一愣，沒有說話。

包玉說：“老李，咱們回咱們的車上去吧，如果人出來了，他們兩個會發(fā)信號給咱們的，你這個打扮，跟這個地方不太一致，人家會注意的?！?

老李低頭看看自己的沾有洗不掉的油漬的茄克衫，“嗯”了一聲，和包玉一起回到大樓拐彎的卡車上去了。

又過了一會，已經(jīng)快到中午了，包杰突然匆匆忙忙地跑出來，拉開車門就鉆了進(jìn)去，他一邊關(guān)車門一邊對陳福生說：“要出來了，他大概是要回家去，趕緊發(fā)信號！”

陳福生立即摁響了汽車?yán)龋钠嚢l(fā)出了長長的一聲鳴叫，接著又是急促的三聲喇叭響。包玉猛地一拍卡車司機(jī)的肩膀：“來信號了，快發(fā)動汽車！”

就在這時，記新紗廠老板從大門里邊走了出來，他臉上掛著一絲得意的微笑，腋下緊緊地夾著一個皮包，皮包雖然不特別鼓，但是卻好象很沉重的樣子，記新紗廠老板很用力地夾著皮包，生怕皮包離開自己似的。

他快步來到停放在路邊的自己的汽車旁邊，打開車門，先小心地把皮包放在座位上，然后才鉆進(jìn)去，“砰”的一聲關(guān)上車門。然后他把汽車倒出來，開車走了。

包杰他們兩個馬上在后邊跟了上去，包杰回頭一看，包玉他們的那輛卡車已經(jīng)在后邊跟了上來，包杰得意地一笑。

包杰猜的不錯，記新紗廠老板剛剛兌換完了一筆款子，現(xiàn)在要直接回自己家里去?？赡苁莿偛潘庾龅貌诲e，不是賺了一筆，就是沒有被專門兌換黃金銀元的銀牛黨騙了，所以他很高興，車速也就非?？?。

包杰他們一邊在后邊牢牢地跟著，一邊回頭朝后邊看看。這一看，包杰叫了一聲：“壞了，他們沒跟上來！”

包玉他們的卡車是工廠的，沒有這些小汽車先進(jìn)，速度上不行，又已經(jīng)非常陳舊了，所以開始起步的時候還行，跑了一陣，就被遠(yuǎn)遠(yuǎn)地甩到后面了。

陳福生從從倒車鏡里邊向后邊看了一眼：“這怎么辦？這些工人的老破車根本就不是干這個活的，這下這么好的買賣算是毀到他們手里了！”

“快開，到前面去，把姓季的車擋住，讓他把速度降下來！”

陳福生陰陰地一笑：“哼，這還不容易，就他這老破車，想跟我玩速度？”

說著，他一踩油門，他們的小汽車“嗚”的一聲，向前沖去。

陳福生借來的這輛小汽車，是一輛一年前美國進(jìn)口的福特，而那個老板開的汽車，前面還是方頭的，后面的行李箱也是方的，是5年前的車，雖然比工人們的卡車要高級得多，但是跟陳福生他們的汽車相比，已經(jīng)算是很舊了，馬力和操縱靈活性方面都不行。

陳福生的駕駛技術(shù)也是相當(dāng)不錯，他輕踩油門，快打方向盤，轉(zhuǎn)眼之間，已經(jīng)從后面追上了季老板的汽車。接著，他看準(zhǔn)了一個機(jī)會，從旁邊的一輛灰色小汽車剛剛留下的縫隙里邊“嗖”地鉆過去，一下子擋在了季老板汽車前面。

季老板剛剛做成了一筆生意，正是高興的時候，忽然看到一輛鴨蛋青色的流線型小汽車從自己的汽車后面超了過來，在自己的汽車前面又降低了速度，慢慢向自己的汽車靠近過來。

季老板看著那輛嶄新的小汽車，心想，自己真是有錢不會享受的土豹子，怎么到現(xiàn)在還在開這種老掉牙的破車，要不然，那能讓這種連車也不會開的癟三把路擋住。

他正在想著，卻看見那輛汽車突然尖叫了一聲，竟然在自己的面前停住了，他的汽車差點(diǎn)就撞到那輛汽車的車尾上。

季老板大怒，下車就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