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坐在地上唱歌不累。
晚上十點半纔回寢室,十一點熄燈。英蓮她們輪著洗漱,十五分鐘全都搞定,全都倒在了牀上。
英蓮坐的是硬座,她從昨天上車起就沒有怎麼睡過,下午又忙著報到,晚上又吼又叫的。她的頭一沾枕頭,很快就進入夢鄉了。
“起牀了!起牀了!”趙雪挨個寢室敲門。
英蓮擡腕一看,才六點。她困得不行,又在牀上趴了會。
傅瑾一骨碌爬了起來,迅速起牀洗漱。她邊刷著牙,邊說:“快起來快起來!六點十五分集合呢!”
英蓮昨晚有些犯困,後面傅教官說了什麼她壓根沒有聽。聽見傅瑾的話,英蓮一個激靈,趕緊爬起來。
俞涵和江曦聽了傅瑾的話,口中嘟囔著、抱怨著,也爬起牀洗漱。
英蓮上完廁所,見傅瑾還在洗漱臺前忙活著。她便用牙杯接水,去廁所匆匆刷了牙。她刷完牙,見傅瑾還在忙著。她便過去用清水撲了撲臉,然後用毛巾擦乾,當是洗完臉了。
她知道時間緊迫,趕緊換好軍裝,穿上軍鞋,紮上皮革腰帶,戴正帽子。她背靠著書桌,等其他人。
傅瑾還在臉上抹著什麼。她剛纔刷牙花了好長時間,洗臉用洗面奶洗了好長時間,現在在往臉上抹護膚品,又抹了好長時間。
俞涵、江曦睡意朦朧中,也迅速洗漱完畢、換好衣服了。
於是,英蓮、俞涵、江曦三人都背靠著自己的書桌,看著傅瑾在忙活。她抹完臉,開始慢條斯理梳頭髮。她的頭髮是烏黑的長髮,直直的,估計剛拉直。
“砰砰砰!”有人敲門。
趙雪的聲音響起:“你們寢室快點,別的寢室都準備好了!”
英蓮把門打開,看見門外的走廊上全是裝著軍裝的女生,大部分人還在一個勁打哈欠,有同學還在扎腰帶。
趙雪探進腦袋,說:“傅瑾,你怎麼還沒有換軍裝?!”
英蓮這才發現,傅瑾還穿著睡衣。
有同學說:“走啦走啦,都到點了。一會,我們排長該發飆了!”
趙雪看著手錶,又等了會。
傅瑾匆匆扎著頭髮,說:“快啦快啦?!彼疽庥⑸彴验T關上,開始換衣服。
英蓮、俞涵、江曦三人默默低頭站著,聽著門外趙雪說:“我們走吧,再等全班女生都要遲到了!”
然後,就是腳步聲離去的聲音。
英蓮急得快哭了,和俞涵、江曦兩人交流著怨念的眼神??墒?,要她們拋下傅瑾先走,她們真的做不到。畢竟,是一個寢室的。
傅瑾也著急了,匆匆穿好衣褲、鞋子,她手中拿著皮帶、帽子,說:“走吧走吧。”
這四人匆匆下樓。樓道里空蕩蕩的,只聽見她們四個急促的腳步聲。
傅瑾邊跑邊扎腰帶、戴帽子,終於在出寢室的瞬間,穿戴妥當。這四人出了寢室,傻眼了。到處都是穿著軍裝的教官和學生。
“我們班在哪裡集合來著?”俞涵問。
傅瑾說:“說的是8號樓旁……”
集體黑線,欲哭無淚。
俞涵說:“只能打聽了。”說著,她往東邊跑。
傅瑾說:“往這邊!”她指著西邊。
俞涵說:“我們分開打聽吧。曾英蓮,快過來!”
於是,英蓮和俞涵一起跑,傅瑾和江曦一起跑。
英蓮和俞涵繞著8號樓跑了一圈,怎麼看都沒有看見熟悉的面孔。
俞涵說:“去問問。”
英蓮說:“你去問?!?
俞涵紅著臉,說:“一起去問,輪著問?!?
於是,兩人扭扭捏捏走到一位教官面前。
俞涵狠了狠心,說:“報告!”
那教官正在教同學們如何“齊步走”時擺臂。他轉過臉來,問:“什麼事?”
俞涵紅著臉,說:“報告教官!請問26連4排在哪?”
此話一出,引出了人羣中同學們的笑聲:連自己的隊伍都找不著,夠傻……
英蓮和俞涵兩人都低著頭,紅著臉。
那教官說:“我也不知道!”
他估計也很討厭沒有時間觀念、結果遲到了連自己隊伍都找不到的學生。所以他看都不再看英蓮她們一眼,轉臉繼續訓練他的人。
英蓮和俞涵羞得難以言表,真想扭頭回寢室算了??墒怯植桓?。於是,她們倆硬著頭皮,問別的教官。結果問了一圈,大家都說“不清楚”。
俞涵說:“我們去看看昨晚訓練的那個地方吧。要是沒有,我們就回算了。這麼多人,丟不起這人!”
英蓮點頭。
兩人去了昨天晚上的地方,在7號樓外的大道上。兩人遠遠的,一眼就看見了傅教官,在同一個地方站著。他背對著站著,他的對面,就是一張張還沒混熟,但是看著有點熟的臉。
英蓮和俞涵對視一眼,滿眼激動。她們像見到了親人般狂奔過去,只差抱著傅教官啃兩口了。
“報告教官!”俞涵大聲說。
傅教官也在教大家如何擺臂。他說:“立正!”
然後他轉過臉來,看見笑得心花怒放的俞涵和英蓮。
傅教官冷了臉,說:“遲到了,還有臉這麼開心?!”
俞涵和英蓮一愣,趕緊收起笑臉,低下頭。
傅教官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說:“你們倆都遲到足足二十分鐘,知道嗎?沒有一點時間觀念!沒有一點紀律觀念!真不知你們是怎麼考到這個學校來的!”
俞涵說:“四排長,我們——”
傅教官說:“我叫你說話了嗎?我還在說話,你插什麼嘴!你爸媽是怎麼教你的!”
俞涵有些怒了,說:“我又不是故意遲到的。我早早就收拾好了,是因爲別的原因才遲到的!”
傅教官說:“遲到就是遲到,還需要什麼理由嗎???!你們倆,給我在這站著,看別的同學如何訓練!”
俞涵說:“我不服!”
傅教官說:“我管你服不服!我的話,就是命令!”
俞涵爆了,說:“你怎麼能這樣不分青紅皁白?!”
傅教官也怒了,說:“這裡我說了算,你愛訓練不訓練!沒人求你!”
俞涵說:“你——”她很想指著傅教官痛罵一頓,又覺得不妥。
英蓮縮著脖子上去,快要哭了,說:“教官,我們就晚了一兩分鐘出門。我們都不認識人,四處打探,真的是找了好久,才找到這裡的……”
傅教官看了看一臉可憐樣的英蓮,再看俞涵的眼中貌似也有眼花。他心軟了,說:“算了算了,你們回隊伍吧。下不爲例!”
英蓮連聲道謝,拉著俞涵回了隊伍,跟著大家開始學習如何擺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