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到一半,袁奇就扭過頭走向了郁蘭他們那邊,先后解開了郁蘭、趙磊、鐘梅芳和劉宏的眼罩。
當他們四個人看見我的時候,每個人表露出了不一樣的神色。郁蘭的臉上像是寫滿了擔憂,一邊試圖掙開身上的束縛,一邊對我說道:“一開大哥!他不是徐經理,你打不過他,你快走——”
趙磊雖然表現得慌慌慌張,但總算這小子有點兄弟義氣,扯著嗓子喊道:“一開哥,這家伙就是個變態,你不用管我,快逃啊!”
鐘梅芳這時候倒挺安靜,只是默不作聲地的看著我,相比之下,她身旁的劉宏比趙磊還要能喊,但并不是對我喊,而是對著袁奇喊:“你知道我是誰嗎?敢綁架警察你知道是要判什么罪名嗎??。坑蟹N你放了我,咱倆先過兩招!”
袁奇聽得有些不耐煩,回身迅速亮出了他那把匕首架到了劉宏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放到嘴邊做了個“噓”的動作。
“那個……這位大哥你大人有大量,當我什么也沒說。”劉宏剛才的氣勢瞬間消失,閉上嘴縮了回去。
袁奇這才收回他的匕首,在他們四個人面前走了一遍,并警告道:“誰要是再敢吵,我就先讓人挖了他的舌頭,看看到底是他的舌頭硬,還是刀硬!”
霧川櫻和她的手下相當配合袁奇,紛紛亮出了刀,按照次序站到郁蘭他們的身前,用刀對著郁蘭他們。
郁蘭、趙磊、鐘梅芳和劉宏他們四個人還好說,可另一邊七叔他們不過是一幫普通的村民們,盡管沒摘取眼罩,但早已經被周圍的氣氛和袁奇的話給嚇得瑟瑟發抖。
眼下,與袁奇之間的生死對決即將開始,我心里很清楚,他們的未來和生命都掌握在誰的手里,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可走。
對決一開始,袁奇丟掉了手中的匕首,說是為了公平,雙發全憑拳腳功夫,不能使用任何兵器和道術。
就當下的情勢而言,取消使用兵器和道術,表面上是挺公平,但是論拳腳功夫,我又怎么可能是這老不死的對手,畢竟他有上千的作戰經驗。
從他之前殺死小婼時的一系列動作上看,哪怕用的是徐經理的瘦弱身軀,爆發出的力量和速度也是遠超常人。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袁奇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中,猶如鬼魅一般又重新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右手出拳重重打在了我的臉上。
我的大腦分析和身體反應完全跟上他的速度,只覺得左邊的臉頰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緊接著身體被一股強橫的力量所撞倒。
他更是不給我起身的機會,用力出腳踢中了我的側腰,生生將我踢出了十幾米遠。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好像擠在了一塊,嗓子眼里迸發出的血腥味,使得自己咳出了一口血痰。
我的視覺和聽覺開始出現了問題,在我咬著牙重新站起來的過程中,恍惚聽到了袁奇和他手下那幫人的嘲笑,以及聽到了郁蘭他們正一聲聲呼喊著我的名字。
給我印象最深的,是袁奇那句:“對付你,三招都多余!”
可能正是因為這句話,深深刺激到了我;亦或者是郁蘭他們的聲聲呼喊,深深激勵了我,不管怎樣都得扛下去,直到鬼官爺帶著救兵回來。
憑著這樣的信念,我沖向了袁奇,和他展開了新一輪的較量。
這一次,無論袁奇怎么是施展身手,對我拳打腳踢,我連躲都不躲,一股腦的貼近他,讓自己的拳頭打到他。
面對如此拼命的我,袁奇收回了他的剛剛的話,又神經病發作的說起了瘋話:“看來是我錯了,你比我接觸過的任何對手都要抗揍。不,準確說你比他們都要不怕死。沒錯,就這樣!激發你的潛能,快令我更加歡樂吧!毛一開——”
直到我成功的打到了他的臉,他更是發瘋似的興奮起來,大笑
著說:“已經好幾百年沒人打到我了,毛一開,你讓我打得很痛快,我必須加倍的還給你!”
話音剛落,他便加快了出拳速度,帶著滿足的笑容向我出拳。
我依舊是沒有做任何多余的躲閃動作,但一個人的身體承受能力終究有限,自己挨了幾拳后,身體忽然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躺倒在了地上。
袁奇則有些失望的,拽著我的衣領,將我拎起來,讓我趕快站起來再跟他打。
靠著僅存的意識,我緩慢的舉高了右臂,剛想滿足袁奇的要求給他一拳,不知是誰從他后方開了一槍,子彈射穿了他的左肩,也正好是心臟的位置。
萬分驚訝的袁奇瞪大了眼睛,松開手把我給放了下來,轉過身看向了開槍的那個人。
這個人正是那時候當著我面擊斃自己伙計的人,我開始也有些意外,可當看到他臉色蒼白,腳尖點地,自己才明白,他是被鬼附身了。
至于是那個鬼,我因為沒有多余的精力去開啟陰陽眼,所以無從得知。
但袁奇貌似是認出了朝他開槍的鬼,一手指著對方,說了句:“你竟然,以下犯……”話都沒說完,他就咽了氣兒倒在了地上。
事情發找到這里,霧川櫻和她的人見到袁奇倒地,立馬將開啟的人圍了起來。
不成想,那個人沒一會兒也咽了氣爬倒在地,霧川櫻的人檢查了尸體,確認其死亡后,變得想無頭的蒼蠅,完全不知所措,互相看看誰拿不定注意。
而霧川櫻這時變得更加奇怪,抽搐扭動了兩下身體后,她的身體仿佛被三個人占據了似的,出現三個聲音。
首先是袁奇的聲音:“你的身體我要了,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趕快從滾出去?!?
然后是霧川櫻的聲音:“那樣我會死的,袁大人!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不想死?!?
接著又多出了一個聽上去較為陌生的聲音:“大小姐,看到了嗎?這個人從來不管我們的死活,害得我被自己的人開槍打死,我死得好冤枉啊——”
聽到這兒,我想那第三個聲音應該是之前被自己人開槍的那個人,由于他死得冤枉,怨氣太重,靈魂沒有即可下地府,而是附身到了打死他的伙計身上。
袁奇的靈魂看樣子也沒有徹底消失,離開徐經理的身體后,改和霧川櫻搶一具肉體。
可憐的霧川櫻身體的使用權被兩個男人搶來搶去,我和其他人一樣,從旁邊看著他們三個互相爭搶。
最終的結果,稍微動動腦子都能猜出來,是袁奇占據了霧川櫻的身體,并將霧川櫻和朝他開槍的人的靈魂一起吞噬了。
面對這一幕,袁奇的那幫手下嚇得跪在了地上,和七叔他們那幫村民們一樣,頭都不敢抬起來,身體瑟瑟發抖。
袁奇等動動手腳適應了新身體,便對他的那幫手下說:“我最恨的就是背叛者,你們給我記住,你們只不過是我的棋子,做棋子的若敢以下犯上,下場只有死!”
說著說著,他又覺得不對,換了個想法,自言自語地說道:“不對,這盤棋我馬上就贏了,留著沒用的棋子還干嘛呢?”
那幫人一聽袁奇話里的意思不對,立馬站了起來,其中一個人表態說:“反正橫豎都是死,你既然這么不把我們當人看,弟兄們!咱們大不了跟他拼了——”
接下來,劇情再次發生巨大的轉變,袁奇的手下不忍袁奇的殘暴統治,終于發起了反抗,拿起手中的刀和槍,開始圍攻袁奇。
可就憑他們幾個人,怎么可能會是打過袁奇,以袁奇的鬼魅般身法和超出常人的力量,三兩下就結果了他們的性命。
看著腳下的尸體,袁奇舔了下嘴邊濺到的血液,一副大贏家的架勢,轉身走向了他身后的石棺槨,邊說:“羅剎鬼璽,還有我永恒不滅的身軀,馬上就要統統屬
于我了?!?
就在他來到石棺槨前,沉浸于幻想自己即將獲得的一切時,一條青色的鐵鏈鉤出現在我的后方,準確無誤的勾中了他的脖子。
只見那條青色的鏈鉤向后拉扯,竟從霧川櫻的身上勾出了一個通體泛著綠光的長發老頭,老頭身上衣衫破爛,頭發散落打成卷,好似街邊的乞丐一樣。
當我認出了老人是袁奇的靈魂時,自己同時想起了這條青色鐵鏈鉤的來歷,扭過頭一看鏈鉤來的方向,果然是自己熟知且認識的黑無常。
此時此刻,黑無常的身邊還站著白無常、陸璐和鬼官爺,多虧他們及時趕到,才沒有讓袁奇得到羅剎鬼璽。
袁奇的計劃就此終結,被無常索命鉤鎖住的他,失去了所有的能力,而美夢破碎的他,更是無比失望的跪了在地上。
我原本想上去教訓下袁奇,可惜現在的自己連站都站不起來,只好轉告黑無常帶袁奇回地府后,替我將他的罪名告訴閻王,一定要讓閻王好好懲戒他。
黑無常點頭答應后,就和白無常先帶著袁奇的靈魂下地府復命了,留下的鬼官爺命令陸璐帶其他人離開地宮,他自己說是有話要對我說。
誰不知道鬼官爺葫蘆賣的什么藥,本來郁蘭、趙磊、鐘梅芳他們也有話對我說,卻都被他給攆走了。
等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他攙扶著將我帶到了兩座石棺槨前,問我:“龜娃子,你想不想知道這座石棺里有什么東西?。俊?
我心想羅剎鬼璽肯定放在石棺里面,自己倒要見識見識羅剎鬼璽長什么,便回復鬼官爺說想知道。
鬼官爺瞥了我一眼,就把我攙到一邊,讓我坐下來,他自己去打開了兩座石棺槨,回頭再過來扶我過去看。
我腦子里頭想象著羅剎鬼璽的模樣,結果來到石棺槨前,低頭一看棺槨里面居然是空的,什么都沒有。
難不成這世上根本沒有羅剎鬼璽?袁奇這一千多年來的計劃到最后只是個空?
我越想越耐不住好奇,問起鬼官爺,鬼官爺卻說:“羅剎鬼璽的確存在,但它早已不在這里,而是連同周將軍的尸體,被你毛家的先祖燒掉了?!?
“燒掉了?”我驚嘆地問道。
鬼官爺點點頭,說我毛家的先祖耗盡了畢生的精力,才徹底地將羅剎鬼璽燒毀掉,這個秘密本來沒人知道,可在閻王爺那里的善惡簿上,有過相關的記載,他也是從閻王爺那里聽來的,否則他也不會單單只帶黑白無常兩個人過來幫我。
一切的一切終究逃不出因果,前人種下什么樣的因,我們后人便會嘗到的什么樣的果,這句話我到今天才明白。
稍后和鬼官爺離開地宮后,由于我身受重傷,徹底昏倒了過去。
一覺醒來,距離袁奇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周,再回到義莊,仿佛多了一種疏遠的感覺。
因為我,死了那么多人,害的徐姐痛失自己的親弟弟開始抑郁、曹峰失去妹妹選擇自殺、吳戌一家的冤案至今沒有天下大白,只有少數人知道真相……
也許是我多想了,就像郁蘭說的,幸福和快樂還是有的,比如老齡村的村民們平安活了下來,大家沒有怪我連累了他們,反而幫我隱瞞了所有事情,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一樣,逐漸去淡忘過去的事,把心思放回到重建村子上面。
再比如趙磊,他留了下來,說要等喝了我和郁蘭的喜酒再考慮遠行;鐘梅芳不僅回歸到了重案組組長一職,還和劉宏領了結婚證。
我和郁蘭回到省城,把我母親的事情告訴了我的姥姥姥爺,盡管中間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我和郁蘭還是完成了母親的遺愿,在省城舉辦的婚禮。
伴隨著悲喜交加,往后的日子,我仍守著自家的義莊,經營著義莊的生意,回憶著曾發生在過去的那些事兒、那些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