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再繼續想下去,憑著感覺用手扣住了這個假裝鍾梅芳的傢伙,質問她:“你不是鍾梅芳,你到底是什麼人?”
“她不是?”鬱蘭顯然沒注意到這點,聽我到的質問,回頭問了我。
而在我們對面的那個假裝鍾梅芳的傢伙,沉默了片刻,突然抽回了她被我扣住的手,就像是會縮骨的功夫一樣,我明明攥得很死,卻還是讓她抽了回去。
我本想繼續上前抓住她,礙於眼前的大霧,自己胡亂地抓了幾下,才發現她早就消失不見了。
鬱蘭又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是鍾警官的話,哪有會是誰?”
“不知道。”我搖頭說道。
雖然對方的身份我們一時還不清楚,但起碼給我們敲響了個警惕鍾,這片霧遠沒有我們想象的簡單,不只是會影響到我們的視覺,裡面還有別的東西。
並且那東西可以模仿出我們四個人當中的某一個,最讓人在意的是,她貌似可以看到我們,我們卻看不見她。
這一次是我發現的及時,纔沒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若不然誰也說不好她能把我們帶到什麼地方。
所以,我和鬱蘭決定順著紅繩往回走,當我們兩個人走回到之前的那棵柳樹樹下時,正想著繼續走下去回到圍牆那裡,結果發現趙磊套的那根紅繩被人給弄斷了。
我試過蹲下來摸索被弄斷的另外部分,卻什麼也沒找到,且先不管是誰弄斷的,趙磊的紅繩一斷,便意味著我和鬱蘭再一次在大霧中迷失了方向。
“會不會是假裝鍾警官的人做的?”鬱蘭問道。
我嘆了口氣,答道:“可能是吧!”
“那我們該往哪裡走?”鬱蘭又問。
我並沒有著急回覆她,而是想了想,以我們目前的位置,大概是在莊園的中心地帶。如果我們還是按照我先前的做法,一股腦地朝著一個方向走,也說不好會走到哪裡。
何況這片霧中還隱藏著那個假裝鍾梅芳的東西,一旦遭遇到那東西的襲擊,我們受到視覺的影響註定會吃虧。
要知道敵在暗我在明可不是什麼好的處境,乾脆我們就留在原地等,等霧散了,便什麼都清楚了。
我把自己想法跟鬱蘭一說,鬱蘭開始覺得不妥,連續問我:“霧散不了該怎麼辦?鍾警官和趙磊還沒找到,我們在這裡等,他們萬一遇到危險呢?”
對於鬱蘭的前一個問題,我倒不是很擔心,畢竟莊園不是原始森林,霧再怪到了白天日頭出來,肯定會開始慢慢退去。
但是她後一個問題問住了我,自己這時拿出手機打算試試看能不能通過電話聯繫上鍾梅芳和趙磊,發現自己可以看清楚手機,卻顯示沒有任何通訊信號。
“沒想到這霧連通訊信號都能屏蔽,說是鬼霧,真是對的。”我心中感嘆了一句,只好回過頭跟鬱蘭說:“我也很想找到他們,可前提我們是要保住自己,相信
他們也能做到。”
鬱蘭聽我這麼說,這才覺得我的話也有些道理,同意跟我一起在樹下等大霧散去。
並不是我們不顧及鍾梅芳,只是我們如今自身都難保,出去找他們,保不齊我身上的紅線還會在被人給弄斷,到時候徹底迷失了方向,豈不是會更糟糕?
對此,我算是比較冷靜,便放下了身上的法器包,和鬱蘭一起靠著那顆柳樹坐了下來。
在等到大霧退去的中間,我還試過用上次對付楚劍風迷心霧的方法,試圖呼風出來,但由於整個莊園的風水卦門被人搗亂,自己借用不了周圍的地利,只能靜下心來等。
不知覺中,過去了很久,我忽然生了睏意,拿出手機看眼時間都已經到了半夜十一點鐘,再看眼大霧,依然是絲毫沒有退去的意思。
我是個耐不住枯燥乏味的人,好在旁邊有鬱蘭,自己可以找鬱蘭聊上幾句,並可以藉機邊蹭到鬱蘭身邊,將她摟到懷裡。
但那樣溫馨時刻沒有保持多久,和鬱蘭正聊到了我們未來的打算時,從不遠處的地方就突然傳來了動靜,我聽得很清楚,那是開槍的聲音。
在我們四個人當中,有槍的除了鍾梅芳,沒再有第二個人,她能開槍,說明她遭遇了危險。
我和鬱蘭當即終止了我們的談話,我拿上法器包,站起來拉上鬱蘭,尋著槍的回聲跑了過去。
值得一提的是,在一片你看不見任何事物的地段跑,你的心裡總會有份不安,下腳的時候免不了擔心腳下會踩空,或者正跑著撞到了什麼東西。
鍾梅芳那邊這時連續開了兩聲,我和鬱蘭趕到的時候,看不到她的人,只能憑這著聲音的遠近,感覺鍾梅芳差不多就在我們左手邊的方向上,我開口喊了鍾梅芳一聲。
鍾梅芳很快辨認出了是我的聲音,接著又開了一槍,也不知道她是在對著什麼東西開槍,只聽到她對我說:“毛一開,別過來,那東西還在!”
我想她說的那東西很可能是假扮她的傢伙,同時又很好奇,她是通過什麼來開槍的,可還沒等我開口問,旁邊冒出了趙磊的一句話:“一開哥,快跟我走!”
他的聲音離我很近,這會兒多出來了一雙手,抓住我的胳膊,試圖拽上我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因爲之前遇到出過假扮鍾梅芳的事情,我自然是沒順著他的意思走過去,而是掰開他的雙手,覈對他是不是真的趙磊。
趙磊似乎懂得我的反應,很焦急地跟我解釋說:“不要擔心,我是你的哥們兒趙磊!你忘了咱倆小時候玩火,給肖大媽她家門口堆得柴火兒點著了嗎?當時肖大媽可差點那菜刀追著我們砍啊!”
他說的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們倆個小時候淘氣犯下的錯事質之一,既然能夠知道這些,怕是真的,我這才肯放心地拉上鬱蘭跟他往一邊走。
然而就在我們臨走前,趙磊還對那邊的鐘梅芳打了聲招呼,他跟鍾
梅芳像是早商量好的,就聽到鍾梅芳回了句:“到時候地方見!”
我有很多的問題想問趙磊,可我們走的實在是匆忙,之後我們走了段路,趙磊簡直想把路都記下來了一樣,繞了兩個彎,竟帶我們來到了通往古堡的出口。
出口的位置是沒有大霧的,藉著今晚皎潔明亮的月亮,我終於看清楚了周圍的事物,包括鬱蘭和趙磊。
因爲一直是跟我在一起,鬱蘭倒是沒什麼大礙,但趙磊就不一樣,此時的趙磊渾身上下都是土,右邊的小臂好像受了傷,纏上了幾張布條,看材質還是警服上身的短袖衣布料。
看到趙磊那滿不在乎的樣子,我越發的對他的遭遇感到好奇,便忍不住地問了他:“你都經歷了些什麼?”
“那可多了……”趙磊不急著趕路,也就告訴了我,他的遭遇的確跟我和鬱蘭相差甚遠。
就在大霧莫名其妙地升起來後,趙磊很害怕,他正要叫我們,不料身後忽然伸出了一隻冰冷的手,捂住了他的嘴,並且拖著他往後走。
那隻手的主人力氣很大,趙磊連用力掙扎外加兩手試著掰開,都無濟於事,硬是被託了很長段距離,那隻手才鬆開他的嘴。
當時,趙磊轉過身去,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大霧讓他失去視野的事情,想到剛纔的那隻冰冷的手,他內心中的恐懼蔓延瞬間到頭頂,嚇得他兩腿有些哆嗦,嚥了口唾沫對前方說道:“是誰!是誰在那?”
他沒敢再往前走一步,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他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以爲是那隻手地主人已經離開了,撒開腿就往回的方向跑。
快被嚇破膽的趙磊,他只想著快點找我們,跟我們回合,卻往回跑了很長一段路也沒能找到,倒是跟我一樣,誤打誤撞來到了莊園一面的圍牆。
不得不說他很幸運又很機靈,身上有我的法器包,想到了包裡面有我囑咐他拿來的紅繩,就拿了出來,套在身上和鐵欄桿上再往另一個方向走。
而之所以他沒去沿著圍牆去找出口,是因爲他把事情想得複雜了,覺得莊園的設計不可能是貼著四面的圍牆上有條路,分別通往四個方向。
趙磊的想法是,用多條紅繩,在莊園裡面留下多處的紅繩“標記”,以爲這樣我們肯定會遇到某一根他留下的紅繩,靠紅繩來找到他。
我早就說過趙磊的想法很不錯,可是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在他的第一根“標記”還未完成時,剛剛來到那顆柳樹樹下,從樹上就蹦出了個東西。
他聽到了動靜,覺得那會是個人,可還沒等他上前確認那人的身份,那個“人”突然向他伸過來一雙冰冷的手,拽住了他肩膀上的揹帶。
那種冰冷感對趙磊來說,再熟悉不過,是和那個捂住他嘴巴拖著他往後走的手一樣。
而偏偏是在這時候,他感覺到了身後有人在拽他的紅繩,聽上去正是我和鬱蘭最初發現紅繩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