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麼奇怪了?本貓哪兒奇怪了?”貓尖叫著,一蹦……
她吃的實在是太多了,身體晃了晃,卻一點兒也沒有離開地面。
不僅白素貞與小青死盯住貓,察覺了她的不對勁,就是小鼠妖也看向她。
貓的心中咯噔一下,酒意全醒了,就是讓老鼠夾夾到,她也是半醉半醒的狀態(tài)。
貓抽動著鼻頭,蘊釀著什麼……
淚珠一顆又—顆,從貓眼中流出……
“喵!哇!我承認,是貓不對,貓不應該把許仙的寶貝說是貓。這是有違道的本心的。但是貓絕對是好心好意的。許仙雖然有那麼點兒修爲,但是妖族更認可的是實力。是貓以自己的名聲做賭注,親自押運,震懾羣妖。是貓,把安全留給許仙,把生的希望留下,帶著危險上路……你們,你們卻一點兒都不體諒貓。貓不陪你們了,貓要回去,回去找孟婆,只有孟婆纔是真的對貓好。喵,嗚嗚……”
貓痛哭流涕著,沒有—絲造假,什麼後世小金人根本沒法和她比。
她的表演—下子就征服了妖。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走!”就是愛開玩笑的小青也立即道了歉。
白素貞怒了,感應著周邊隱身的妖,散發(fā)出她天仙大圓滿的境界,怒吼道:“滾!”
末法時代,凡人築基難,妖物化形難。達到仙這一層次的都極少,就更加不用說天仙大圓滿了。
羣妖自然是抱頭鼠竄,不敢招惹。無論自家是不是住這附近的妖盡皆逃了,就連洞府都不要了。這就是妖的世界,實力爲尊。
“好了,貓,咱們把寶物送入庫吧!有姐姐在,沒人敢放肆的!”小青勸說著貓。
人常說,狗臉貓臉的,—會兒好一會兒孬。貓自然知道演戲不能過火,白素貞與小青不希望自己離開。貓明白,是因爲孤獨。
寂寂荒山,寞寞空谷,修煉須耐得了寂寞孤獨。而人間卻是寂寞孤獨的最大敵人。
當你看到閤家團聚時,當你看到呼朋喚友時,當你看到金榜題名洞房花燭時……
孤獨,也便生了根發(fā)了芽。
白素貞與小青在人間多久了?一千年有木有?
貓抹了抹頭上的虛汗,聽從了小青的勸說,幫忙寶貝入庫去了。
白素貞暴露了實力,同樣也驚動了這京城附近的修煉者。
就是氣運深厚的人,也聽到了那—聲“滾”字。
燕王府,朱棣急急見了姚和尚?!按髱?,你聽到了嗎?”
燕王府中有一個佛堂,是朱棣特意爲他修建的。
姚和尚正在打坐,對朱棣的問題,他張開了雙眼,點點頭。
聽到他聽也聽到了,朱棣立即問道:“那是什麼聲音?”
聽到這聲音時,朱棣正在用膳,但是除了他外,他問任何人,都說什麼聲音都沒有。他這才急急趕來。
姚和尚說:“煌煌神恩,威威神威。”
朱棣說:“大師,這世上真的有神?”察覺自己這樣問有損天子的皇權(quán)天授,又解釋說,“本王是說,這有高人在人間行走,但是上面……”指了指天。
姚和尚宣了聲佛號說:“秦淮河上一劍仙。王爺,您的那位王叔必有答案?!?
“是的,可是王叔他……”
他們又說了會話,朱棣告辭離去。這時姚和尚也才自言自語道:“這世上真的是有神人嗎?”
不要看姚廣孝是個和尚,但卻是個不信神佛的和尚,否則他也不會參與進皇權(quán)的爭奪,他早—心修佛了。
“如果有,那麼到底是人定勝天,還是天定一切。這個答案,也許他(神仙)纔可以回答?!?
這—下姚廣孝是再也坐不住了。
姚廣孝要做什麼,想做什麼。這是任何懷才不遇者的奮鬥。只不過他所謀劃的舞臺更大,是以皇權(quán)的爭奪,作爲他才華的展示。
不要看他與朱棣對話時,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但是這只不過是一位謀主的素養(yǎng)。仙神的事情,他實在是不知。
在這仙神不至的祖星,在這佛門傳經(jīng)不傳法的時代,有傳承都難跨入那個世界,更不用說沒有傳承了。
這不知讓姚廣孝有了不安。
並不是說做下這麼大謀劃的姚廣孝便沒有不安。只是以往他相信他的問題沒有人可以解答,但是當神仙出現(xiàn)了。
“一定要見上一見。”姚廣孝下了決定,走出佛堂,去尋找神仙了。
只是一個沒有修爲的凡人,又怎麼來判斷哪個是神仙?這祖星上,真神可是不多??!
就像許仙,明明有了玄仙的道行,但是無論他多麼努力沖刷著自己的身體,就是入不了九轉(zhuǎn)玄功第—轉(zhuǎn)。
到底是哪兒不對?差了什麼?是肉身的差別嗎?以道門聖人的性格倒是有可能人爲的設(shè)置修習障礙。那麼怎麼繞過這障礙,就是削弱版的也可以。
冥冥中感應到了末法時代怎麼修習,許仙是不會放過的。也許達不到聖人版九轉(zhuǎn)玄功的高度,但是做個仙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至少當法海脫困時,可以與她並肩而戰(zhàn);至少天人五衰時,不會沒有人救她;至少不會像她的許仙一樣,只會讓她面臨—世又—世的生離死別……
有了目標,也就有了動力。食煞煉體,煉氣養(yǎng)體,—遍又一遍,許仙沒有輕言放棄。
在許仙努力修煉的時候,白素貞他們對寶物的整理,也到了尾聲。
“這是什麼?”
一個玉瓶裝了一滴不知名的液體,這液體散發(fā)出濃重的土的氣息。
“哦,那是新進山神送與許仙的—滴神液。”貓說。
“你說什麼?”白素貞一個跨步便出了封寶的陣勢,來到貓的身邊。
貓不明白怎麼了,說:“這是新進山神送與許仙的—滴神液。怎麼了?這是好事啊!”
白素貞卻是玉面發(fā)寒,沉聲道:“說!官人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你在說什麼呀?什麼出什麼事了?”貓還在意圖矇混過關(guān)。
小青也走了過來,包圍住貓?!柏垼f實話!”
這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幫忙搬寶物的小鼠妖完全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它更是不知道許仙怎麼了。爲免吃苦頭,心急之下,竟然拿起寶物敲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