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過來談話的是管家在楊府走得最近的採買老徐。
這個老徐40出頭,個頭不高,但很壯實,一看就是風吹日曬慣了的,說話也麻利。
不等發問,他直接落座打開話匣子:“不用問,找我一定是打聽陳管家。這個府裡屬我和他走得近,我倆兒是平城老鄉,到七修城有十多年了,老家都在一起,前年過年還一起回過家。
你要說他失蹤的事兒,我也挺納悶的,失蹤前幾天他還跟我說得空一起回家看看,爹孃的身體可能也不大好了,而且他還在考慮以後是不是需要回平城照顧爹孃。結果,沒幾天他就失蹤了。昨天從後院找到他的屍體,都爛成那個樣子,真沒眼看了。
有人私下嘀咕說陳管家的屍體和前夫人的屍體在一處被找到,兩個人八成有事兒。我跟你們說就我瞭解,兩人不能有事兒。”
李離頗覺奇怪地問道:“你爲什麼這麼肯定?”
老徐擡手搓搓脖子:“這個嘛,說來也巧,陳管家有一種病,就是男人得的病,這也是他多年不娶親的原因,這個他只告訴了我,所以我知道他是清白的。”
“那你可知道有誰跟他有仇?或者說他知道了誰的什麼秘密?爲什麼會有人害他?”
老徐兩個手指摸著下頦道:“這個嘛,要說仇人,我覺得不像有,陳管家這個人不是什麼惡人,待人蠻客氣的。不過要說知道什麼秘密,那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他要是真知道什麼,也沒有告訴我,我打哪知道啊?”
蒙柔寧問:“你們兩個都是平城人,那怎麼認識楊老爺的?來楊府有幾年了?”
“啊,對,楊老爺在平城有個茶鋪,叫貴升茶鋪,一開始我們是在茶鋪幫工的,後來楊老爺說家裡缺個管家和採買,就讓我倆兒過來,每年多給幾兩銀子。這一來也有五六年了。”
“那他失蹤前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或者說過什麼話?”
“特別的舉動?”老徐仔細回想,一拍大腿道:“對了,失蹤前有一晚我去找他喝酒,看到他在屋子裡找東西,東西翻得到處都是,他還皺著眉頭說‘丟了重要東西,找不到了’好像還說了句‘要糟糕’。結果自然也沒能陪我喝酒。”
“知道他在找什麼嗎?”
“我當時問了一句‘找什麼,掘地三尺的。’他好像回答是一封信,平城來的信,那自然是家信啦。”
三個人互相交換了眼神,然後告訴老徐可以走了。
之後又找了幾個家僕來談,大家都說前夫人和陳管家爲人不錯,不相信有什麼仇家,然後也沒發現兩個人有私下往來。
都談完,三個人回衙門時正好趕上午飯時間。
用過了午飯,三人直接去內堂找單莫比彙報情況。
單莫比聽了道:“辛苦三位了,看來這個案子跟平城好像有些關係。今天上午重審楊達林,他說在平城開茶葉鋪子十幾年了,反而是咱們七修城的茶鋪開得晚。尹楊氏的陪嫁匣子他說夫人失蹤後他再也沒見過,裡面裝的就是那些東西,跟那個丫鬟說的相似。”
陳罡道:“陳管家是平城人,陳管家和尹楊氏在失蹤前都曾找過一封來自平城的信。”
蒙柔寧道:“是啊,這個楊達林跟平城好像有錯綜複雜的關係,他也丟了一封來自平城的信。”
李離道:“這三個人找到是同一封信?還是三封不同的信?”
“這個案子看來是跟平城來信有莫大的關係,不過從楊達林的口中是瞭解不出這封信的,看來咱們得去趟平城。”單莫比起身望向窗外。
“看看他在平城的茶鋪到底有什麼隱秘,日常都有什麼書信往來?”蒙柔寧問道。
單莫比道:“明日陳罡和李離再去一趟楊府,拿一份搜查令,向夫人和管家要近兩年所有的信件,凡是平城來信都帶到衙門來。”
陳罡和李離諾道:“卑職遵命。”
“至於蒙師爺,明日辛苦你陪本官去趟平城,查看一下那裡的貴升茶鋪。”
蒙柔寧忙起身道:“卑職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