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覺得這鐘家的態(tài)度不對,她抬頭看向林大山,問道:“爹,咱們家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嗎?”
林大山趕緊搖頭,“沒得罪誰啊!”
“那在籌備鋪子的時候,可有與人發(fā)生沖突?”
“沒有。”
林安然抬手摩挲著光潔的下巴,好奇嘀咕:“那天味軒的人,好端端地找咱們家麻煩做什么?若是生意上有沖突還能理解,可是兩家人不認識,做生意也不沖突,他們故意找茬是為什么呢?”
林大山還一頭霧水呢,饒是他脾氣好,還是忍不住罵咧道:“天味軒那狗東西,故意犯瘋病呢,閨女,你和林大在鋪子里等著,爹這就去一趟天味軒,找他們算賬去。”
林安然也無法安心,追上去道:“爹,我跟你一塊去。”
父女倆坐上馬車,迅速朝著天味軒出發(fā),不一會便停在了富麗堂皇的酒樓門口。
林大山臉色鐵青的下了馬車,朝著鋪子里沖去,林安然緊跟其后。
門口的小二笑臉相迎:“二位客官是吃飯還是住店?”
“滾一邊去!”林大山低吼一聲,推開了擋路的小二,一走進大堂,直接將門口的一張桌子掀翻,喊道:“誰是天味軒的東家,在下林氏糕點鋪東家林大山。”
林安然還是第一次看見爹爹發(fā)這么大火,便安靜老實地跟在一旁,打算弄清楚。
這天味軒為什么針對他們家?
掌柜的瞧見林大山發(fā)火了,立即上前帶著他和林安然上了二樓的雅間,讓他們稍等片刻。
父女倆坐在桌旁,根本無心環(huán)顧四周的雅致。
“爹,你剛才發(fā)了好大的火啊,快喝點茶,消消氣。”林安然貼心地端上茶,遞給林大山。
林大山擺擺手,道:“沒事,爹是故意的,叫他們瞧瞧,咱們家也不是好惹的。”
林安然撲哧一笑,沖著林大山豎起大拇指。
“那爹你現(xiàn)在這演技,著實可以。”
不一會,掌柜的帶著一位身穿又矮又胖的中年男人,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
掌柜的看向林大山父女倆,介紹到:“二位,這便是我們酒樓的東家,鐘老爺。”
林安然打量著鐘疏,四肢粗短,肚子微微凸起,肥頭大耳,臉上堆著狡詐又陰沉的神情,眼睛和鼻子都快擠到一起,一進門就打量著他們。
林大山率先開口:“鐘老爺是吧,我們林氏糕點鋪剛到泗萊縣,好像也沒得罪過你們家,請問你們把我家鋪子砸了是幾個意思?”
林安然緊盯著鐘疏,想看看他如何回答。
鐘疏笑瞇瞇地道:“我若不這樣,你們又豈會來天味軒呢!”
林大山一怔,林安然忍不住開口。
“這難道就是鐘老爺?shù)恼埧椭溃俊?
鐘疏勾唇一笑,窄小地眸中透著精光,道:“嘿嘿,只要咱們的事情談妥,你們鋪子的所有損失,我們天味軒全賠給你們。”
林安然聽著心中涌起怒火,直勾勾地盯著鐘疏,“鐘老爺,本來你有一萬種方式可以跟我們好好和談,但是你選擇了最惡劣的一種,就這樣的狀況下,還指望著我們和你談事,簡直做夢!”
林安然說完,看向林大山,“爹,我們走吧,這個死胖子一點誠意都沒有,跟他沒啥好說的,回去就告官!”
鐘疏嘴角一抽,死胖子?
這個該死的小丫頭,說話可真難聽!
可她是一個小孩子,若是較真起來,倒顯得他沒什么風(fēng)度了。
林大山站起身,牽著林安然準備離開。
鐘疏面露狠色,微瞇窄小的眼睛,道:“今個,事情談不妥,你們父女還真就別想從這個門走出去了。”
他話音才落,七八個壯漢忽然沖過來將房門口團團圍住。
林安然微瞇眼睛,看著鐘疏。
這樣一個人,手段這么惡劣,大概就是泗萊縣的是地頭蛇了。
不然的話,正常的商人怎么可能會如鐘疏一樣,將那些惡意全都擺在明面上。
如今他這么對她家,想來以前也沒少做其他的缺德事。
林安然緊盯著他的神色,松開了林大山的手,走上前一步:“鐘老爺,我瞧著您眼往坑里作,不是饒人禍,惡事做多,當(dāng)心報應(yīng),今日你若是讓我爹安然無恙地離開,我還能輕繞你們天味軒,不然的話……”
她話未說完,帶著濃濃地警告之意,漆黑的眸中露出寒光,掃了一眼門口的壯漢。
鐘疏聽著林安然的話,哈哈大笑。
“林大山,你這女兒,當(dāng)真是有幾分意思啊。”
林大山臉色極其難看,盯著鐘疏,道:“鐘老爺,你最好讓開,我女兒若是發(fā)起火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
鐘疏聞言,笑得更得意大聲了。
“林大山啊,你當(dāng)真是窩囊啊,全靠著你這幾歲的女兒撐場面嗎?先前聽聞你們家打著菩薩點化的旗號,吹噓你這幾歲的小女兒,我還不信,現(xiàn)在看樣子還真是如此,還真以為世人都是很好愚弄的?”
林大山死死捏緊拳頭,恨不得上前揪住鐘疏打一頓。
林安然扭頭看向林大山,道:“爹,你別置氣,交給我解決。”
“好!”林大山低頭看了一眼林安然,無奈應(yīng)下,在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鐘疏有些話,說的卻是對的。
他們家很多事情,大部分都是閨女出面解決。
雖然閨女有本事,可林大山不想她那么勞累。
今日鐘疏的話,倒是給了他一個警醒。
等這件事情解決,回去他得找個武先生學(xué)武強身健體,同時也能在家里有事的時候,挺身而出。
鐘疏瞧見這一幕,微瞇的眸中泛著精明地光,又道:“其實,咱們也不必鬧成這么僵,我都說了,有事找你們,你們安心聽我說完,商議出一個結(jié)果便好,不然的話,這動起粗來,我鐘某人反而覺得欺負你們父女了。”
林安然聽著鐘疏冠冕堂皇的話,想笑。
不過她耐著性子,看向鐘疏,“鐘老爺,你口口聲聲說有事找我們,那倒是說說,到底所為何事,值得你這么算計著我們父女?”
鐘疏輕撫胡須,說得十分輕快,“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我女兒瞧上了封晟那小子,你們家不是和他有婚約嘛,回去找他退一下婚約就好,莫要攔著我們鐘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