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命危之際,秦不悔乍然現身封禪臺。
在場衆人,有人驚喜,有人意外,更有人心虛。
“你終於來了。”水笙依偎在秦不悔的懷中,欣喜的說道。
“抱歉,讓你擔心了。”秦不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關係,你平安就好。”水笙搖了搖頭。
“你先去師姐身邊,我去給你出氣。”
“嗯,那你小心。”水笙也不阻攔,叮囑一句後,便離開了秦不悔的懷中。
“放心吧。”秦不悔輕笑一聲,隨即轉身向任我行走去。
封禪臺上,秦不悔和任我行對面而立。
“老匹夫,想傷我師妹,你今天休想活著離開封禪臺。”言語間,秦不悔周身真氣流轉,氣流涌動間,衣發飄揚,無風自動。
任我行見狀,冷哼道:“區區一個小女娃,莫說是傷她,就算殺了她又如何。老夫殺意既起,天下沒有不可殺之人,包括你這個狂妄的小子。”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話音落,秦不悔不欲再多言,腳下一步踏出。
“咔嚓”一聲,伴隨著磚石碎裂之聲,他身形一閃,眨眼間,已然掠到了任我行近前。
兩次對掌,秦不悔深知對方功力深厚,是以出手之際,毫無試探之意,甫一上手便是絕招。
心念轉動間,‘飛瀑怒潮’應手而出,雄渾真氣化做澎湃掌力,猶如怒濤拍岸一般向任我行狂襲而去。
“哈哈,你當老夫怕你不成。小子,受死吧。”任我行一聲狂笑,體內真氣源源不絕而出,悍然應招。
下一刻。
“轟——”
掌力對撞,氣爆之聲,震耳欲聾。
秦不悔心存怒意,全力出手,任我行猝不及防之下,竟然再次被掌力反震了出去。
“騰騰騰騰騰。”
任我行一連後退五步,邊退邊卸力,每退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兩寸來深的腳印。
“這股內力,怎會?”感受著秦不悔掌中傳來的內力,任我行心下暗驚:“當日地牢中救我之人,竟然是他。”
“你···”詫異之下,任我行雙目圓睜,一個你字出口,剛要說些什麼,卻見秦不悔此時已然再度急攻而來。
對於任我行要說什麼,秦不悔早已是心知肚明,是以他出手之際既快又狠。
混元掌、驚濤掌,兩種不同的掌法毫無間隙的輪番施展,每一招都直奔任我行要害而去,絲毫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眼見秦不悔欺人太甚,任我行亦是惱怒不已,當即挺身還招。
不同於秦不悔的連綿不絕,任我行的掌法掌勢滯澀,似拙實巧,行招走式之間,看似漏洞百出,實則卻是威力無窮。
“砰砰砰···”
封禪臺上,拳腳碰撞之聲,不絕於耳。
兩人交手之間,誰也不曾留情,誓要置對方於死地。
此時,場外。
觀戰的衆位掌門一邊觀戰,一邊讚歎不已。
方證道:“秦大俠號稱劍掌雙絕,這掌法果然非同凡響,老衲自愧不如。”
天門道人則有些唏噓道:“秦師弟天縱之資,時隔不到一年,他的武功竟然又便強了,實在是讓我等感到慚愧。”
莫大定閒兩人紛紛點頭,表示深有同感,而嶽不羣則是笑而不語。
至於左冷禪,聽到天門的話,他就差恨得把牙都咬碎了,秦不悔上一次出手可不就是在劉府殺丁勉和費彬的時候。
不遠處,華山的一衆小輩中。
令狐沖看著場中激戰的秦不悔,頗爲感慨道:“看小師叔出手的這個架勢,他是真的怒了。我上山十五年,從九歲就認識小師叔,還是頭一次見他這麼生氣。”
莫小貝嘿嘿一笑,道:“我師父這就叫衝冠一怒爲紅顏。”
“師姐說的沒錯。”嶽靈珊接口道:“所謂男子漢大丈夫,正該如此。”
聽著兩女話裡話外那好不掩飾的崇敬之意,令狐沖和林平之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並紛紛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對於他們來說,要想達到秦不悔的那種程度,難度係數實在是不低。
另一邊。
任盈盈正滿臉擔憂的看著任我行。
通過這短暫的觀察,她早已看出秦不悔雖然年輕,但是一身武功卻絲毫不弱於自己的父親。
此刻隨著兩人越戰越兇,她就越發的擔心任我行會一不小心敗下陣來。
“大小姐,不必擔心。教主武功蓋世,那姓秦的小子雖然厲害,但終究年輕,絕對不會是教主的對手。”
“唉!”任盈盈嘆道:“向叔叔,你就別安慰我了,這話你自己恐怕都不信吧。”
“這···”向問天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事實也確實如此,當初十六歲的秦不悔他就已經不是對手。
如今十二年過去,當他再見到秦不悔的時候,他發現對方的武功,竟然已經成長到了一個讓他難以企及的程度。
倘若現在場上的人換做是他,只怕用不了幾招就會敗下陣來。
想到這裡,向問天的嘴角就不由得出現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此時,就在觀戰衆人各自感慨之際,場中激鬥也仍在繼續,並且戰況愈演愈烈。
突然,交手中,秦不悔招式驟變。
衆人只見他雙臂同時掄轉,勢若萬馬奔騰,猶如重錘巨斧瘋狂向任我行砸去。
“嘭嘭嘭···”
陡遇奇招,任我行始料不及,左支右拙間竟是落入了下風。
“欺人太甚。”第一次被人這麼壓著打,任我行只覺心中憋屈無比,一聲大喝,猛然暴起。
然而,這並不能改變他的頹勢。
只見秦不悔一聲冷笑:“欺你又如何。被東方不敗關了十二年,你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魔教教主
你老了,你傷了,你疲了,西湖之下,十二年的歲月消磨,你早已是瀕臨油盡燈枯。這樣的你,拿什麼跟我鬥。”
“混帳,老夫非宰了你這個黃口小兒。”一番譏諷,讓任我行雙目充血。
面對任我行的怒吼,秦不悔渾然沒有在意,手上的攻勢仍舊猶如狂風暴雨。
“哼,嗓門大要是好使,那還練武功幹嘛。”說著,秦不悔右臂一抖,強大的勁力直接震開了任我行的雙臂。
隨即,任我行中門大開,秦不悔右臂長驅直入。
指尖、指節、拳面、手背,一掌四式,連綿不斷,任我行反應不及,立時中招。
緊接著,秦不悔手腕一翻,掌心直接按在了任我行胸口檀中穴上。
“呵呵,你中計了。”任我行嘴角溢血,看著胸口處的手掌,突然露出了一個滲人的笑容。
“你忘了老夫還有吸星大法。”
下一刻,秦不悔只覺自己丹田之中,混元真氣蠢蠢欲動。
“想吸我內力,好,那我就看你到底能承受多少。”
言罷,秦不悔一聲怒喝,體內混元真氣猶如驚濤駭浪,層層疊疊,洶涌而出,直接灌入任我行體內。
磅礴真氣強行入體,任我行頓感不適,臉色更是劇變,怒視著秦不悔:“你這個瘋子。”
然而,騎虎難下,這時他就是想撤手也已是身不由己。
這十二年來任我行雖然苦思冥想,參悟出了融合真氣的法門,但是此刻被秦不悔強行倒灌入體的混元真氣至精至純,堅若磐石,他根本就難以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