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多謝了。”
鷹眼老七死裡逃生,大大的鬆了口氣後,拱手向秦不悔說道。
秦不悔搖了搖頭,淡笑道:“不必客氣。”
“呵呵,果然是鐵鞋在搞鬼。”
陸小鳳在廳內仔細搜尋了一下,很快就在七葉斷腸草附近的窗邊,找到了一個連著細線的針筒。
顯然,剛纔鷹眼老七就是碰到了這跟細線,才導致了機關被觸發。
“他奶奶的,這鐵鞋可真夠歹毒的。”想到因爲自己的魯莽,差點兒害的衆人遇險,鷹眼老七怒火中燒的同時,心中也不禁感到有些慚愧和自責。
“鐵鞋此刻正在暗中窺視,依我之見,咱們今晚就都先別睡了,省得到時一個不備,再讓鐵鞋有了可乘之機。”花如令提議道。
“花大俠所言甚是。”
衆人紛紛點頭附議,經過鐵鞋這麼一鬧,他們此刻早已是睡意全無。
就在這時,花平突然慌慌張張的推門而入。
“老爺,不好了,那些客人和僕人不知怎的,現在全都暈倒在地,而且還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什麼?”
花如令聞言,臉色頓時一變,驚疑道:“怎麼會這樣?”
“快。”宋問草急聲道:“把人都擡到院子裡去,先過過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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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初至,夜色正濃,
秦不悔和陸小鳳、花滿樓,以及金九齡三人,正花園中漫步而行。
“花滿樓,今晚你有沒有感覺到,鐵鞋就在我們中間?”陸小鳳問道。
“不。”花滿樓搖頭道:“我的感覺很奇怪,說不好。”
隨後,他又反問道:“陸小鳳,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鐵鞋大盜既然是盜賊,爲什麼還要穿一雙鐵鞋?”
陸小鳳點頭道:“我確實覺得很奇怪,可想破頭,也沒想出個頭緒來。”
說完,他又笑道:“說不定,他真是個煞星轉世,或者厲鬼什麼的呢。”
花滿樓笑道:“這可不像你陸小鳳會講的話。”
“雖然我想不出來,不過我知道,現在有個人很願意告訴我們鐵鞋大盜的來歷。”
說著,陸小鳳眉頭一挑,面帶笑意的看向了身旁的金九齡。
金九齡道:“這件事我查了很長時間,豈能隨隨便便就告訴別人。”
他本想賣個關子,沒承想,秦不悔這時卻忽然開口道:“東海之上毒龍島,絕世海味美人鮑。”
“哦?”金九齡眼中一絲訝色閃過,道:“看來秦公子也知道些什麼。”
秦不悔淡然道:“恰巧聽說過一點點而已。”
“秦兄,你既然知道,那就快說吧。”陸小鳳催促道。
“此事說來話長。”
秦不悔輕搖著摺扇,悠悠道:“多年以前,在東海毒龍島附近,有一種絕世海味叫‘美人鮑’,由於價錢昂貴,平常百姓根本不敢問津。
而若想採集這種‘美人鮑’,則必須由趕海人穿著鐵鞋,閉氣在海底行走。據說閉氣功夫最厲害的,下海可達一兩個時辰之久。
無奈這毒龍島主太過貪婪,對手底下的趕海人窮兇極惡,使他們死傷衆多。最後趕海人不甘受苦,奮起反抗,直接將毒龍島主給活捉了。”
“可是,這跟鐵鞋大盜有什麼關係呢?”花滿樓不解道。
“關係大得很吶。”
金九齡接口道:“後來,憤怒的趕海人用一種無比殘酷的刑法,懲罰了毒龍島主。
他們直接用燒融的鐵水,在毒龍島主的腳上澆鑄了一雙鐵鞋,而後又將其扔進了海里,餵了鯊魚。”
“可怕!可怕!”花滿樓一邊搖著頭,一邊感慨道。
陸小鳳亦是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再後來。”秦不悔繼續道:“市面上就沒了‘美人鮑’的買賣,卻多了鐵鞋大盜的傳說。”
“鐵鞋大盜會不會是一個幫會,而不只是一個人?”陸小鳳思索道。
金九齡道:“殭屍面具,鐵鞋無痕。當年鐵鞋大盜在一夜之間,連做數樁大案,至今無人能堪破其手段。
但是各處犯案的手法於細微之處,卻毫無差別,這隻可能是出自一人之手。”
“真是蹊蹺了。”陸小鳳費解道:“難道鐵鞋會分身術?”
秦不悔道:“哪有那麼邪乎,說不定鐵鞋大盜還有個孿生兄弟,兩人可以商量好了,一起出手,這種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
金九齡聞言,自信道:“管他是分身術,還是孿生兄弟的,我肯定能抓到他。”
說完,他又問道:“陸小鳳,你有頭緒了麼?”
陸小鳳回道:“還沒有,不過我已經想好該從哪裡開始了。”
“秦兄,你呢?你有什麼想法沒有?”花滿樓問道。
秦不悔聞言,合起摺扇,在指間一轉,似笑非笑道:“還真讓你問著了,我已經知道鐵鞋是誰了。”
“什麼?”
聞聽此言,三人均是大吃一驚。
“小心牛皮吹破了,到時候下不來臺。”
金九齡冷冷一笑,他堂堂的六扇門第一總捕,到現在也不過是剛有了些頭緒,他絕不信秦不悔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查出真相。
“不信的話,明天你拭目以待吧。”秦不悔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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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時近正午。
紫薇閣內,衆人嚴陣以待,準備在鐵鞋現身之時,將其一舉拿下。
“喂,你們快看。”
袁飛忽然一臉驚慌之色的叫喊道。
衆人聞聲看去,只見桌子上那盆七葉斷腸草,竟在不知何時,掉了一片葉子。
就在此時。
“嗤”的一聲輕響,一根牛毛細針,趁著衆人的注意力都被七葉斷腸草吸引的時候,向袁飛的太陽穴激射而來。
“小心。”
花滿樓感官靈敏,最先反應了過來。
與此同時,他話音未落,秦不悔的摺扇已隨之出手。
只聞“叮”的一聲輕響,飛針在距離袁飛僅有數寸的時候,險之又險的被擋了下來。
而這時,陸小鳳等人早已飛身出了紫薇閣,向偷襲之人追去。
三人一同走了出去,只見紫薇閣外,一個黑衣蒙面之人,此時正被一衆高手圍在了中間。
“看你還往哪裡跑。”金九齡冷笑道。
“無路可逃的是你們。”黑衣人一聲冷哼,直接摘下來面罩,赫然正是那西域舞女。
“你究竟是什麼來頭啊?”陸小鳳問道。
花如令則道:“你不是瀚海國王派來的。”
舞女卻道:“我當然是瀚海國王派來的,只不過,是即將登基的新王而已。”
說完,她忽地神色一正,頤指氣使道:“草民花如令,見了本御還不下跪?”
“呵,這麼說你是孔雀王妃?”花如令反問道。
“當然。”孔雀王妃傲然道。
聞言,花如令肅然道:“沒有老國王的信物和詔書,誰也休想從桃花堡拿走瀚海玉佛。”
“哼!”孔雀王妃信手一揮,隨即就見四周陸續竄出來許多拿著手弩的小孩兒,齊齊瞄準了衆人。
陸小鳳見狀,笑道:“王妃殿下,你這是和小孩兒在玩兒啊。”
“別得意的太早了,四條眉毛的陸小鳳。”說著,孔雀王妃雙手一拍,緊接著,埃米爾就吹著笛子走了出來。
詭異的笛聲響起,鷹眼老七等人頓覺頭昏腦脹,下意識的就去運功抵抗。
孰料真氣催動之下,癥狀不但沒有緩解,反而變得更加嚴重。
一時間,衆人俱是頭痛欲裂,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