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馬超等人的傷勢基本痊愈,被李摯分筋錯骨的關節(jié)也已復原。
這一天,馬超與十三名親兵被押解到西城囚徒營集中管制,下地種田做苦力,吃牢飯,住在數(shù)十人一間的大牢房。
又十天,馬超被單獨派到郡守府軍馬場,負責打掃馬廄,吃住都在馬廄之內,四周有重兵看守。
這段日子是馬超有生以來最黑暗的一段時光。潛逃無門,吃不好,睡不安穩(wěn),不時就得挨皮鞭,簡直生不如死。
在此之前,馬超知道李利不會放過他,很有可能將他羞辱一番,然后當眾斬首。
可是馬超全都想多了。
李利根本沒有羞辱他,甚至從被抓住他的那一刻起,李利一句話都沒跟他說過,視若無睹。李利更不會殺他,而是將他與囚犯一樣對待,沒有一絲一毫的優(yōu)待,下農田、掃馬廄,這一切比殺了他更難受。
半個月時間,馬超咬牙硬挺了下來。他不甘心就這樣窩窩囊囊地死去,更不愿意自己這么年輕就離開人世,只是他看不到生還的希望······。
郡守府內。
前院東廂房,李摯就住在這里。
原本他住在后院廂房內,后來李利家眷到了郡守府,他就搬到前院廂房之內。
屋內,李利神情肅然地坐在一旁,不發(fā)一言。
而李摯坐在床榻上,兩名武威郡非常有名的郎中正在給號脈診治,檢查他之前在韓遂身邊留下的病根是否徹底康復。
“稟太守大人,李摯將軍的身體已無大礙,早先遺留的病根隨著近兩個多月的治療,現(xiàn)已康復。不過李摯將軍不易用力過度,不得生食獸肉,生飲其血,更不能挨餓。如此以來,到年底,李摯將軍將完全恢復到常人一樣,再無夭折之相。”
檢查完李摯的身體情況之后,其中一名年邁的郎中對李利稟報道。
李利微笑著道:“如此甚好,感謝兩位先生專程前來郡府一趟,有勞了。”
說話之際,李利向門外的仆從抬手示意,當即一名仆從將兩錠金交給兩人。
待郎中走后,李利坐在李摯身旁,正色地說道:“李摯,之前你獨自對戰(zhàn)馬超和巨蟒,我很不放心,生怕你舊疾未愈,再添新傷。如今總算是安然無事,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去吧,桓飛先前送來一匹龍鱗莽牛獸,頗為神駿,你去看看喜不喜歡。如果不合適的話,改天就去休屠馬場挑選一匹坐騎,那里好馬不少,足有上百匹之多,總有讓你滿意的。呵呵呵!”
李摯神情激動地說道:“多謝主公!主公待李摯恩同再造,屬下這輩子不知能不能報答主公的大恩大德······”
“行了,別說這些見外的話,去看看你的坐騎吧!選好坐騎之后,去找典韋,以后你就是金猊衛(wèi)的副統(tǒng)領。”
李利開口打斷李摯的感謝之言,一邊說著話,一邊起身走出房門,留給李摯一個昂首闊步的高大背影。
“文昌,你今天難得回來這么早。鈺兒剛剛給你煮好了龍羹湯,正準備給你送去呢,沒想到你聞著香味自己就回來了!咯咯咯———!”
李利剛一走進后院,蔡琰和李欣就迎了上來,蔡琰笑盈盈地說道。
“文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今天沒去府衙,專門在門口等我呀!呵呵呵!”
兩個月前,李利就唆使蔡琰改字,將“詔姬”改成“文姬”。
因為他總覺得“詔姬”叫起來別扭,詔姬,招jì,容易讓人誤解。
雖然這個時代的風花雪月之地,稱作“晴樓”,美其名曰“晴樓女子”,但李利還是覺得刺耳。
而蔡琰對于李利給自己改字,欣然接受,沒有任何異議,儼然是一副出嫁從夫的乖媳婦模樣,弄得李利心猿意馬,險些把持不住將她就地正法。
李欣乖巧喜人,容顏絕倫,膚色粉嫩瑩白,嬌艷不可方物,我見猶憐。
聽到李利的話后,她笑嘻嘻地接口說道:“文昌大哥說對了!琰姐姐剛才硬拉著我前來府門前賞花,之前我還不解其意,現(xiàn)在我算是明白了,原來姐姐是在等文昌回來,拉我作陪呢!嘻嘻嘻!”
“欣兒,我還當你是好姐妹呢,沒想到你一見到文昌就出賣我。你太讓姐姐傷心了!”
蔡琰嘴里雖說著傷心,實際卻笑容滿面,人比花嬌,開心無比。
李利聞言呵呵大笑,說道:“李郎我彈指一算,發(fā)現(xiàn)你們兩個其實都在門口等我!不知兩位娘子認為李郎的神算之能應驗與否?呵呵呵!”
蔡琰和李欣二女瞬間俏臉緋紅,不約而同地指著李利,卻又不知說什么。
李欣面皮薄,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氛圍,扭身走向,“琰姐姐,欣兒不打擾你和文昌哥說話,我先走了。一會兒,你們別耽誤得太久,否則,鈺兒姐姐會生氣的!”
“欣兒真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姑娘。文昌,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目送李欣離開,蔡琰似有所指地說道。
李利聞言劍眉微動,頗感興趣說道:“琰兒這是在舉薦賢達?琰兒也很好啊,一代才女,蕙質蘭心,冰雪聰明。鈺兒也不錯,活潑開朗,心靈手巧,一手廚藝令人欲罷不能!最重要的是,你們三人都是美貌與聰慧并舉的女子,李某何其之幸啊,能得到你們三人的傾心追隨!呵呵呵······!”
蔡琰側身笑盈盈看著獨自陶醉的李利,鳳目含情,愛意無限。
李利輕輕伸手攬住蔡琰的纖腰,走到蓮花池水榭中坐下,與懷中佳人輕擁一起,靜靜看著爭艷綻放的滿塘荷花,心中格外恬靜,享受這難得的溫馨。
確實,自從踏入武威郡之后,李利一直沒有時間陪伴三女。很多時候,他都忙得無暇分身,食宿都在府衙之中。
盡管府衙與后院僅有百步距離,可是李利十天半個月也難得回一趟后院,更沒有空暇陪蔡琰、陳鈺和李欣三女說說話。
不過三女卻時刻惦記著他,每天都會拿著疊得整整齊齊的換洗衣裳和精心做好的湯羹、點心,親自送到府衙,借著短暫的時間與李利說幾句話,然后翩翩離去。
每天三人輪流給李利送衣食,早上是陳鈺,中午是李欣,晚上是蔡琰前來送衣裳,并詢問他是否回后院休息。兩個月來,只要他身在府衙,天天如此,從未間斷。
美人傾心,李利倍受鼓舞,每一天都神采飛揚,斗志高昂。
偶爾,他也會自戀一下,暗嘆妻妾成群也是好處多多。如果他只有一個女人的話,說不定女人就不會如此體貼,如此賢淑,通情達理。
只不過李利暫時還沒有成家的念頭,因此一直不曾越雷池半步,強行壓制著身體的欲wang。
唯一讓李利有苦難言的是,他自作聰明尋來陰山之冰,把巨蟒肉全部冰鎮(zhèn)起來。原打算給三女好好補補身子,怎料她們淺嘗則已,每天都會熬制一鍋“龍羹湯”給他端來。
金色巨蟒至少存活了上百年,血肉都是大補之物,補得李利每天極度亢奮,騷熱難耐。只要一碰三女的身體,全身就像著火一般,幾欲把持不住。
怎奈武威郡初平,百廢待興,諸多事務都需要重新理清頭緒,李利根本無暇顧及兒女私情。身體亢奮之時,他就拼命地練武,借此發(fā)泄充沛的體力,壓制心頭yù huō。
不成想,歪打正著。
李利多年不得寸進的潛息術終于向前邁進了一步,躋身蘊息中階,并有跨越上階的趨勢。
這是李利始料不及的意外之喜。潛息訣的精進,意味著他的體質進一步提升,自身力量、反應速度和耐力都會全面一個層次。在體質提升的同時,他的武藝無形中又精進了一些,隱隱邁入頂級戰(zhàn)將中階的門檻,只需一些時日穩(wěn)固,便可穩(wěn)步進階,躋身頂級戰(zhàn)將中階之列。
頂級戰(zhàn)將的每個階層,不亞于一道巨大的鴻溝,很多武將終其一生都難以寸進,甚至會武藝荒廢漸漸跌出頂級戰(zhàn)將之列。因此頂級戰(zhàn)將想要獲得進階,艱難無比,需要長期的日積月累,以及對習武之道的領悟;否則,進階難于登天。
李利的武藝精進如此之快,其中有僥幸,也有必然。
數(shù)次歷經生死之劫,讓他對武藝之道有著極為深刻的認識和領悟。再加上有幾分機緣和他勤奮練武的不懈努力,因此他的武藝進階很快,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主公,有緊急軍務,郡丞大人正在大堂等著你!”
正當李利擁抱著蔡琰安逸地欣賞滿塘荷花之時,典韋疾步走到身前,低聲對李利說道。
“哦,緊急軍務?難道又有蠻夷犯我邊境?”
李利聞言為之驚愕,劍眉皺起,輕輕松開保住蔡琰的手臂,含怒而起。
典韋躬身應道:“主公,不是蠻族入侵,而是馬騰聯(lián)合金城韓遂等諸侯,盡起八萬大軍從東面攻入武威郡,如今已攻陷東山埡口,兵鋒直指武威縣波才大營!”
“惡來,你說什么?馬韓聯(lián)軍已經打到我武威郡來了?半月前還在我軍手中的東山埡口,被攻陷了?”李利大驚失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