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倆怎麼一見面就掐呀?”
“看著不順眼唄。”
“爲什麼呀?”
“因爲我們的母親。”皇甫軒的語氣變得沉重起來。
“能……告訴我嗎?”
“好吧,有些事情,你終究是要慢慢的瞭解的。”皇甫軒嘆了一口氣,“皇甫和司馬是A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世家。幾十年前,兩家關係也不錯,後來,因爲我們的母親,兩家反目成仇了。從此不管是生意上,還是其他方面,兩家都在明爭暗鬥。我和司馬麟是兩家各自培養(yǎng)的接班人,自然難免互掐。那時候,我們還在一所學校讀書,有一次,在一個大型的賽事上我贏了他,從此以後,凡是我的東西,他總是要來爭一爭,包括女人。”
喻白雪聽了,卻是有頗多的疑惑:“你們的母親,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因爲母親,我們的父親成了仇人。”
“你的母親,漂亮嗎?”喻白雪向下彎彎嘴角,多羨慕有媽媽的孩子啊。她甚至,都不知道母親長什麼樣兒。
“我沒有見過我的母親。”
“??!!”喻白雪震驚,繼而深深的疼惜。想不到,在皇甫軒華麗光鮮的外表下,在他如此聲名顯赫的家世中,竟然藏瞭如此的悲哀。沒有媽媽的滋味,她是最有切膚之痛的。
“軒……”她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
“沒事兒。”皇甫軒反手包裹住她的小手,“都過去了,我現(xiàn)在不是過得挺好的嗎?”
“恩,我們都要好好的。”喻白雪在心裡默默的補了一句:沒有媽媽疼愛你,那就讓我來悄悄的愛著你吧。
“其實,司馬麟也跟我一樣。”
“他也沒有媽媽?”
“恩,我們倆都是在很小的時候,媽媽就離開了。”
“原來,我們都是可憐的孩子。”喻白雪不禁眼眶有些溼潤了。
皇甫軒輕輕摸著她的頭,無聲的安慰著。
“其實有時候,他比我更顯得孩子氣。凡事他總愛跟我比一比,我感興趣的任何東西他都想要搶一搶。但是,只要沒有觸及我的底線,我都不跟他計較。”
“你那麼大方?”
“都是沒媽的孩子,何必呢?不知道爲什麼,很多時候我都想讓著他。當然,除了你。”皇甫軒拉過喻白雪的一縷秀髮,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看他整天笑瞇瞇的,原來和我們一樣可憐。”喻白雪只覺得鼻子裡像是被什麼塞住了似的,發(fā)著濃濃的鼻音。
“不過,他過得比我幸福。至少,他有一個開明的父親,有戀愛的權利和自由。”
“別喪氣,我們可以努力去獲得你爸爸的認同。”
“沒有用的,你不瞭解他。”
“那也沒有關係,我就默默的守著你。”
“苦了你了。”皇甫軒輕輕將她帶入懷中,沙啞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愧疚。
喻白雪柔順的靠在皇甫軒懷裡,心底卻閃過一絲苦澀。我可以默默的守著你,我們的孩子呢,怎麼辦?
樓梯轉角處,司馬麟狹長的桃花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采,他再次淡淡的望了一眼兩人相偎的背影,緩緩邁
步離去。
喻白雪再次回到教室的時候,立即感受到了一束灼人的目光。她順著目光望去,正好對上司馬嬌那雙怨毒的眼睛。喻白雪淡淡的撇開臉,徑直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站住!”司馬嬌起身攔住了她。
“有事?”
“喻白雪,你可真不要臉,懷了孩子還敢來學校丟人現(xiàn)眼。”司馬嬌專門挑惡毒的話說,囂張得很。
喻白雪自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既然做出了選擇,她自然做好了承受某些打擊的準備。只見她淡然一笑,聲音也是淡淡的:“我丟人現(xiàn)眼,跟你有半毛錢關係?不服氣,你也懷一個來丟人現(xiàn)眼啊。”
“你……沒想到你這麼不要臉!你既然懷了我哥哥的孩子,幹什麼還要纏著皇甫軒不放?”
“我倒是想放手的,可是皇甫軒不同意啊,那我還能怎麼辦?”喻白雪刻意蹙眉嘟脣,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既然你要上門來找虐,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哼,誰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
“你是不是特別想知道我用了什麼手段,然後學來試試啊?可惜,我偏偏不想告訴你。唉,你說,我懷了別人的孩子他都能不離不棄,那些死纏爛打,送上門去都貼不了邊的大小姐們情何以堪吶?”喻白雪湊近司馬嬌,又添了一個字:“恩?”
“你……”司馬嬌白嫩的臉蛋刷地一下變得通紅。
“我還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哦。”喻白雪更近了一點兒,小聲的說,“這孩子呢,跟你哥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他是——皇甫軒的。”
皇甫軒的??!!司馬嬌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她顫抖著,指著喻白雪:“你、居然有了他的……”
“孩子!”喻白雪輕輕吐出兩個字,替她補充完整。
司馬嬌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喻白雪好整以暇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此後的一連幾天,司馬嬌都沒有來找碴,每天她坐在座位上,一副恍恍惚惚的樣子。喻白雪見了,也不禁有些同情。雖說她對皇甫軒一見鍾情,可是卻沒有料到,她會用情如此之深。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啊。
一天下午,自習室裡的人很少。喻白雪在靠窗的位置專注的看著一本古典音樂論著。
“篤篤——”有人輕輕敲了敲她的桌沿。
喻白雪的目光從書裡掠過去,只見一隻修長白皙塗了蔻丹的手停在那兒,她便知道,司馬嬌又找上門來了。喻白雪收回目光,繼續(xù)看書。
司馬嬌等了足足兩分鐘,見喻白雪沒有半點要理她的打算,索性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我們可以聊聊嗎?”聲音裡已經沒有了以往的驕橫跋扈。
喻白雪合了書本,問:“你想聊什麼?”
“我……想請你把他讓給我。”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開個價吧,多少錢都行。”司馬嬌有些急切,遞過來一張支票,“上面的數(shù)字,你可以隨便填。”
喻白雪伸手在桌子中間截住了那張支票,然後輕輕推了回去。
“對不起,他不是商品,我沒有出賣他的權力。而且,說句難聽的話,我跟著他,會缺這個嗎?”
司
馬嬌一時語塞,可是除了錢,她似乎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喻白雪看看窗外漸漸西斜的太陽,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徑直出了自習室。司馬嬌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目光像淬了毒的細針。她不甘心。論相貌,她和喻白雪都很漂亮,論身材,自小在國外長大的她更妖~~嬈,更火爆,論家世,她們倆簡直是天上地下,完全沒有可比性,她有的,喻白雪都沒有,喻白雪的一切,她可以完勝。喻白雪多的,就是一個孩子。
孩子!司馬嬌鮮紅的指甲狠狠的掐入掌心,貝齒緊咬著下脣,慢慢的滲出了鮮血。
第二天下午放學的時候,喻白雪正低著頭走路,司馬嬌追上來叫住了她。
“喻白雪,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聲音輕柔,帶著一點點的嬌嗲。
喻白雪詫異的擡頭,看到司馬嬌站在面前,一臉的不好意思。
“怎麼?”一時之間轉性了?
“那個,我想跟你到個歉,以前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計較。”
“哦,沒事,我不計較。”喻白雪擺擺手,只要你不來惹我,自然不會跟你計較。
“所以,我想請你喝杯咖啡,跟你道歉。”
“不必了,我現(xiàn)在,不適合喝那個東西了。”
“果汁也行的,我是真的,想跟你交個朋友。”
喻白雪蹙眉,這司馬嬌一夜之間轉性了嗎?前兩天還指著鼻子大罵她不要臉呢,今天就貼上來交朋友,難道是場鴻門宴?
“喻白雪,相信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司馬嬌說得急切而真誠,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這樣過分的熱情反而令喻白雪心生了幾分警惕。
“真的,要說目的,也有那麼一點點。”司馬嬌的臉慢慢的紅了,“我希望因爲你的緣故,皇甫軒能夠不那麼討厭我。”
原來如此。喻白雪松了一口氣。
“走吧走吧,那邊就有一家飲品店,我還有禮物要送你呢。”司馬嬌說著,竟然就來挽喻白雪的手。
“好吧,走。”喻白雪不著痕跡的避開司馬嬌的手。既然推不掉,那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進了店,司馬嬌殷勤的引喻白雪到靠窗的座位坐下,然後親自去端了咖啡和果汁過來。
“給,你的。”她將果汁遞給了喻白雪。
喻白雪接過來喝了一口,不冷不熱,溫度剛剛好。“謝謝。”
“你不怕我在果汁裡放毒藥?”司馬嬌攪著咖啡,望著喻白雪似笑非笑。
喻白雪挽脣,勾起一片淺淺的笑意。她若無其事的端起果汁,又喝了一口,這纔看向司馬嬌:“你如果想要害我,不會這麼明目張膽。”
司馬嬌訕訕的笑了一下:“開個玩笑而已,我既然有心言和,又怎麼會想要害你呢。”
喻白雪依舊掛著淺淺的笑意,慢條斯理的喝著果汁兒。
司馬嬌從她的LV包裡拿出一支口紅遞過去:“這是送你的。”
喻白雪瞟了一眼,是支價值不菲的限量版名品。司馬嬌可是真捨得下本錢。
“謝謝,不用了。”
“這是LACO今年的最新款呢,你不想要?”司馬嬌瞪大了眼睛,以爲她不識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