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雪依舊淡淡的笑著。換做以前,她確實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可是在香苑的時候,爲了和那幫女人PK,她可是把這些東西都研究了個透。
“我知道,只是,我向來都不怎麼用那些東西的。”
“你試試嘛,效果很好的。”司馬嬌不由分說把口紅推了過來。
“好吧,謝謝。”伸手不打笑臉人,喻白雪收下了口紅。
司馬嬌的眼底,一絲惡毒的算計一閃而過。
第二天一到學校,司馬嬌便跑過來找喻白雪。
“咦,那支口紅你沒有用?”
“沒有,我平時都不化妝的。”
“哦。”司馬嬌眼底閃過一絲失望,繼而又揚起了笑臉,“其實你也該打扮打扮自己。女爲悅己者容嘛,對不對?難道你不想皇甫軒見到你更漂亮的樣子?看看我,今天的效果怎麼樣?”
喻白雪掃了一眼,司馬嬌畫著精緻的妝容,確實光彩照人。
“非常漂亮!”喻白雪真心實意的讚歎了一句。
“就是嘛,這化妝品效果很好的,看看我這嘴脣,就是用那種口紅塗的,看看,是不是有想要親一口的感覺?”司馬嬌說著,把自己紅豔豔的脣嘟了嘟。
喻白雪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你看這效果多好,不如我幫你塗塗?”司馬嬌說著,就從包裡拿出口紅來。喻白雪一看,確實是和昨天送自己的那支一模一樣,沒有什麼問題。
“那個,回去我自己慢慢塗。”喻白雪推辭著,這司馬嬌,熱情起來可真要命。
“明天一定要記得與用哦。”走的時候,司馬嬌又補了一句。
一連幾天,司馬嬌都在關注口紅問題。偏偏喻白雪一次也沒有用過。可是司馬嬌每天見了她都問,多幾次她便覺出了蹊蹺,直接把口紅給扔了。等到司馬嬌再問起時,只說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弄丟了。司馬嬌眼裡的殷切立刻滅了下去。
“你好像,很失望?”喻白雪有些猶疑的望著她。
“恩,有點兒。——那麼好的東西,丟了好可惜哦。”
司馬嬌回到自己的座位,摸著包裡的那支口紅,恨恨的,用尖利的指甲把它挖成了碎末。要知道,這是她好不容易纔從國外買來的,一共就只有兩支。這是一種加了特殊香料的口紅,常人用了沒有任何副作用,可是yun婦用了,只要塗上十天半月,孩子就會流掉。這樣的處理方法,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可惜失敗了。她一邊捏著碎末一邊思索著。都怪自己太著急了,她一定是起了疑心。不過也怪自己用錯了方法,喻白雪一直都是素顏居多,送化妝品她當然不用了。得想點別的辦法,最好能立竿見影,一針見血。司馬嬌的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定定的望著桌子的一角,在心中慢慢的醞釀著毒計。
接下來的幾天,司馬嬌都做著乖乖女,對喻白雪也是一副親切友好的態度。關於那支口紅的事兒,她再也沒有提過半個字。喻白雪不禁疑惑:難道,是我想多了?
這天午後休息的時間,喻白雪又去了通向天臺的樓梯。沒有課的時候,她就
喜歡來這兒靜靜的坐著看書、想事情,或者是發呆。她很喜歡這個地方,因爲這裡很少有人來,而且,在這裡,皇甫軒第一次擁著她訴說自己的故事,告訴她,他也沒有媽媽。那時候,他們的心,貼的最近。皇甫軒很忙,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匆匆見一面又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坐在這裡,就像身邊坐著皇甫軒一樣。
整個下午都沒有課,喻白雪在那裡呆了兩個小時。然後,她伸伸懶腰,往樓下走去。剛過拐角,忽然腳下一滑,“啊——”喻白雪一聲驚呼,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兒,自己已經摔到地上了。瞬間,只覺得小腹一陣巨疼。
糟糕!
她努力的用雙臂支撐著想要爬起來,然而地上非常的滑,剛剛爬起來一點點又摔了下去。如此幾次,都沒有成功。腹部傳來的疼痛更加厲害了,有鮮血順著小腿留下來,蜿蜒而猙獰。
喻白雪心裡慌了,急忙大叫:“救命啊!有沒有人?”
空蕩蕩的樓梯裡只有她的迴音。
另一個拐角處,一個妖嬈的身影一閃而過,迅速消失在樓梯下。
喻白雪捂著自己的肚子,疼痛難忍,她的意識漸漸模糊,只喃喃的低喊:“皇甫軒……”
正在開董事會的皇甫軒忽然覺得心底沒來由的一陣煩躁,急忙打電話給喻白雪,然而電話響了許久卻一直無人接聽。一種不祥的預感襲向心頭,他匆匆將剩下的事務交給了副董,匆匆趕到了學校。
教室裡沒有人。皇甫軒又疾步往天臺走去。他知道,喻白雪最愛呆在通往天臺的樓梯上。羅伯特一路小跑著跟著後面,還從來沒有見少爺這般著急過,不知道小雪到底好不好,他也不由得跟著著急起來。
轉角,上樓。
喻白雪就靜靜的呆在那兒,蜷成一團。
“小雪!”皇甫軒三兩步蹭蹭跑上去,只見喻白雪跌坐在地上,雙手抱著小腹,地上一灘鮮紅的血液正在蔓延……
“小雪……”皇甫軒只覺得心裡像被一隻利爪抓得稀爛。他趕緊上前抱住那個小小的身軀,往樓下衝去。
急救室的燈一直亮著,皇甫軒站在門前,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像。只是那一直瞪著的通紅的雙眼,令他更像一隻發怒的雄獅。羅伯特站在旁邊,擔憂著,卻不敢出言安慰。
許久,燈滅了,急救室的門徐徐打開。醫生一臉疲累的走出來,摘下口罩。
皇甫軒走上前,望著她,嘴脣動了動,卻什麼也問不出來。他,在害怕。
那位產科醫生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大人保住了,孩子……沒了。”
皇甫軒一頭衝了進去。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想:只要她還在,只要她沒事兒就好。
麻藥還沒有過,喻白雪靜靜的躺在牀上,雪白的被單襯著她雪白的小臉,顯得更加的蒼白虛弱。她靜靜的躺在那裡,那麼小小的一團,像只無家可歸的貓咪。皇甫軒只覺得自己的心都狠狠的揪在了一起。他走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她,然後,把自己的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裡,淚,無聲的蜿蜒成小溪……
“怎麼回事?”聞訊趕來的司
馬麟被羅伯特攔在了門外,他只能透過玻璃,看到裡邊兩個人相擁的場面。
“小雪摔了一跤,流產了。”
司馬麟握緊了拳頭,他雖然不關心孩子,卻不願意喻白雪受傷。
“好好的,怎麼摔倒了呢?”
“不知道,只有等小雪醒過來再問她。”
“當時都沒有人發現嗎?”
“她當時在通往天臺的樓梯裡。你知道,上面那幾層都是沒有人的。”
“我去看看。”司馬麟再次深深凝望了病室一眼,轉身離去了。
皇甫軒一直守在病房裡,看那些透明的液體一滴一滴注入喻白雪的體內。那張蒼白虛弱的小臉是那般令人心疼。他輕輕撥開她的髮絲,輕輕爲她提提被子。忽然,他像想起來什麼似的,一把拿起她的手臂。她的手指,纖細白嫩,手腕上光禿禿的。手鍊呢?他送的那條鏈子呢?皇甫軒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羅伯特。”
“是,少爺。”
“找找小雪的鏈子。”
莊園裡的傭人很快把鏈子送了過來,原來是珍兒在打掃喻白雪的房間的時候,發現她的手鍊落在了牀頭櫃上。
皇甫軒重新細心的爲她戴上:“不是告訴過你,這條鏈子,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摘下來的嗎?你爲什麼不聽呢?不然,我又怎麼可能在你最無助的時候渾然不知,讓你一個人暈倒在那冷冰冰的地上?”
“少爺,不要太自責了。或許,一切都是天意。”不然,爲什麼喻白雪碰巧在沒有帶鏈子的時候摔倒了呢?要知道,那條鏈子上的kate貓,其實是個定位器。少爺一直在默默的保護著小雪,卻不曾告訴她半點。
“我不相信什麼天意,一切,事在人爲。好好的徹查此事!”
“是,少爺。”羅伯特默默的退下了。
司馬麟來到天臺樓梯的時候,司馬嬌正在弓著身子擦地。
“阿嬌,你怎麼在這兒?”
“哦,這兒安靜,我來看會兒書。”
“你書都沒拿,看什麼書?還有,你擦地幹什麼?”
“哦,我剛纔不小心把它弄髒了,所以就擦一下。”
司馬麟心底更加疑惑了。阿嬌從小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怎麼可能擦地?他走過去,只見地上油亮亮的。司馬嬌見他過來,更加賣力的把剩下的地方擦了幾下。
“這是什麼?”司馬麟拿手蘸了一點沒擦乾淨的地方,然後臉色大變。這不是普通的水,而是一種特殊的無色無味的潤滑油!
“喻白雪被摔是你乾的?”他一把將司馬嬌提了起來。
“哥哥,你聽我說……”
“啪!”響亮的聲音之後,司馬嬌的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
“哥哥,你打我?”
“打你是輕的!誰讓你做這樣的蠢事?”
“是我做的又怎麼樣?從小到大,你從來沒有打過我,爲了一個女人,你居然打我?喻白雪她有什麼好,值得你們一個個的都護著她?我恨你!我恨你們!”司馬嬌捂著臉哭著跑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