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不是將我丟海了嗎?現在知道兒子不是自己的了,纔想起來找我?”喻白雪脣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她盼望父母這麼多年,設想過很多自己當初被拋棄的理由,卻唯獨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對不起,孩子。”上官豐衍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當初我也被矇在鼓裡。說到底,我也是個受害者啊。”
“那麼我的母親呢?”
上官豐衍搖搖頭:“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你母親的消息。婉君她,或許是不肯原諒我的。”
“等等,你說什麼?”喻白雪一驚,叫起來。
“婉君她……”
“你說我母親叫婉君?”
“是啊。”上官豐衍大惑不解,“有什麼不對嗎?”
“不不不,不可能。”喻白雪連連擺手,“皇甫軒就是婉君的兒子。可是我們倆,並沒有血緣關係。”
“怎麼可能?”
皇甫軒點頭:“事實,確實如此。我們倆做過鑑定。”
“可是當初我確實是搶了宇文狄的妹妹。而他的妹妹,只有婉君一個。而且,婉君明明是被我帶回上官家幾個月後纔有的孩子,難道還會另有其人?”
喻白雪也覺得事情越來越讓人疑惑,就像是一團解不開的亂麻。
皇甫軒還算比較理智,建議到:“不如,你們也做個鑑定?”
喻白雪和上官豐衍當即做了鑑定。
在等待的日子裡,大家都有一些焦急。而上官豐衍,彷彿表現了一種其他的憂慮。
一天下午茶的時候,喻白雪忽然想到了自己前段時間那段莫名其妙的追殺遭遇。
“對了,你是怎麼想到我的?”
“幾個月前,當我得知當年孩子被掉包的事情後,就開始追查,得知當年丫兒手裡的那個孩子並未丟進海里,而是被人抱走了,於是就開始尋找。直到後來,聽說了你的那場婚禮。當時,我有些不得已的原因,不能出門,所以就請D組織幫忙尋找。可是不想,宇文狄那傢伙記仇,想要把你滅了。”
“不是他。”喻白雪當即否認。
上官豐衍的眼光閃躲了一下,說:“可能是別人利用了吧。不過你放心,現在沒有誰會要你的命了。”
喻白雪只覺得他有些怪怪的,想要再看個仔細,上官豐衍又恢復了一派慈父模樣,完全沒有任何異常了。
幾天後,結果下來了,喻白雪和上官豐衍,DNA相似率99。997%,也就是說,他們是親生父女關係。
看到結果,上官豐衍彷彿鬆了口氣,頓時眉眼都笑開了。而喻白雪,看著自己的父親,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多少次,她在夢裡設想與父母相見的場景,卻沒有想到,是自己的父親,趕走了母親。而且,自己曾經被丟海,因爲好心人的一時善良才得以倖存。
“你是我的父親,你搶了婉君,而婉君是皇甫軒的母親,可是我和皇甫軒並不是兄妹,難道……”
皇甫軒的臉刷地白了:“不可能!”
喻白雪伸手握住了他寬大的手掌:“軒,別擔心。我們都知道,
你母親是在你百日宴後才離開的。所以,你不可能不是她的孩子。”
“那麼,問題出在哪兒呢?”
“也許,一切只有等婉君出現纔有解釋了。”
“可是大家找了幾十年了,也沒有發現她的影子啊。”
“小雪,不如你跟我回家吧。當年婉君住的房間我還留著,或許,能發現一些什麼。”
喻白雪沉吟了一下,答道:“好。”
“我陪你去。”皇甫軒立即接到。
“我也帶了很多保鏢隨行的,就不麻煩皇甫少爺了吧。”上官豐衍看了一眼皇甫軒,繼而對喻白雪說道:“小雪,我們父女倆纔剛剛見面,是該好好說說話了。這麼多年了,我一定把欠你的,都補回來。”
喻白雪見他說得情真意切,也不禁溼了眼眶。畢竟,再怎麼樣,他是真真切切的,她的父親。
皇甫軒便不再堅持,只是默默地查驗了喻白雪的手鍊,叫她照顧好自己。
喻白雪跟隨上官豐衍回了家。不得不說,上官家確實是個大家族,雖然莊園比不上皇甫家的古堡氣派,但跟皇甫莊園,確實不相上下的。
“小雪,既然你回來了,那就改回從前的名字,叫上官寒嫣吧。”
“不,我叫喻白雪習慣了,還是等以後找到了母親再說吧。”喻白雪淡淡的推辭了。從一個孤兒,變回大家的千金,這個落差太大,她一時還是無法接受的。
“好,小雪,你不願意改就不改吧。”上官豐衍搓著手。
“喲,回來啦?我是不是該給你們弄個接風宴啊?”一道有些刺耳的聲音傳來,接著走進來一個矮胖的年輕男人。
“寒澈,她就是你姐姐寒嫣,現在叫喻白雪。”
“喲呵,我的姐姐?姐姐好啊?”上官寒澈有些痞痞的笑著,歪頭盯著喻白雪招呼道。
喻白雪只覺得那目光太噁心了,簡直讓人不由自主的起雞皮疙瘩。直覺,這個弟弟不是個好貨色。於是,她微微別開臉,冷冷的問:“你就是那個被掉包的孩子?”換言之,就是那個侍女丫兒和侍衛偷生的孩子!
“沒錯。”上官寒澈倒是不羞不惱,大言不慚。
“呃,那個,你們先聊一會兒,我去休息一下。”上官豐衍陪著笑,彷彿有些怕兒子的樣子。
“我也累了。”
喻白雪轉身就走。這上官寒澈,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她纔不想跟他聊天呢。
“那麼,姐姐好好休息哦。”上官寒澈露出意味深長的一笑,衝喻白雪吹了一聲口哨,轉身離去了。
喻白雪捏著拳頭,臉都氣紅了。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好歹自己也算是他的姐姐吧,怎麼言行之間如此輕佻?
晚上,喻白雪正在房間裡跟皇甫軒通電話,門外有敲門聲響起。
“等等,有人來了,我去看看。”
喻白雪隨手放下手機,走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上官寒澈,一臉的涎笑。
“你來幹什麼?”
“姐姐,我來看看你住的好不好。怎麼,不叫我進去喝口茶?”上官寒澈一邊說,一
邊毫不客氣的從門縫裡擠了進來。
喻白雪強壓著自己的怒火,冷冷道:“現在看了,你可以回去了。”
“怎麼,這麼急著趕我走?你這張漂亮的小臉蛋,見了我怎麼一點笑意都不給呢?”
上官寒澈說著走到喻白雪近前,伸手就要捏她的臉。
喻白雪趕緊閃身躲開:“無恥!”
“哈哈哈,無恥?那我就無恥給你看!”上官寒澈露出了他冰冷的陰狠嘴臉,撲了過來。
“滾!”喻白雪迅速側身,一個漂亮的踢腿,一腳踹到了上官寒澈的手臂上。
“哧——”上官寒澈立刻倒抽冷氣,伸手捂住了那隻手臂。
喻白雪一見,顯然,那隻手臂有傷,而她,剛好踹到了傷口上。她忽然想到了自己被劫持時葉楓替自己擋的那一槍。因爲事後司馬麟告訴她,當時放冷槍的人也受了傷。
“那個想置我於死地的人,是你?”
“那不都過去的事情了嗎?我現在愛你還來不及呢。”上官寒澈恢復過來,又扯出了奸佞的笑意,一步一步向喻白雪逼近。
“你瘋了?我是你姐姐!”喻白雪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一邊尋思著有沒有什麼防身的武器。
而此時,逼近喻白雪的上官寒澈早已得意忘形,他大笑著:“哈哈哈,姐姐?你也知道,我只是個侍女和侍衛生的孽種而已。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做什麼不可以?”
“你……你還不如殺了我呢!”喻白雪簡直要氣得吐血。
“殺了你?哈哈,原本我是想的,可是誰讓你命大呢?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那死老頭不就你這麼一個親生女兒嗎?他不就是怕他的財產沒了著落嗎?我就偏偏娶了他的女兒,什麼都給他要了。”
喻白雪直覺得一陣寒涼:“上官寒澈,雖然你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好歹也姓了二十年的上官,怎麼可以這麼冷血?”
“我冷血?你知不知道,這麼些年來,他是怎麼折磨我母親的?而且,當年,他一劍就結果了我父親的命,你覺得,我能對他手軟嗎?”
“那又跟我什麼關係?”
“跟你沒關係?你知道嗎?我本來馬上就可以把上官家的一切握於掌中,可是你卻突然冒了出來。你說,他有了親生女兒,還會要我這個兒子嗎?我本來要殺了你的,想不到你這麼命大。”
“原來是因爲財產。這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對上官家,沒有興趣。”
“但是我有啊。這些年,老頭子一直把我當接班人培養,我已經接管了大部分產業,他現在就是想反悔,也無力迴天了。原本他就要將印章交給我了,偏偏我那瘋癲的老孃說出了當年掉包的事,如今,這最後一步,就只有利用你來完成了。”
“休想!”
喻白雪說著,已經退到了桌子邊,她快速伸手,從果盤裡抓起了水果刀,緊緊的握在手中,指著上官寒澈:“如果你敢過來,我就讓你血濺當場!”
“好、好,我不碰你。過幾天我們結婚了,看你往哪兒跑。”
“你、說、什麼?”喻白雪驚得幾乎握不住刀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