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天色暗淡下來,文凱不見小紅的蹤影心急如焚。他環視四周,除了公路上偶爾來往的車輛,根本就沒有行人的影子。難道說小紅還能因等不到自己,臨時居住到附近的農舍里?要是那樣的話,她也應該給自己掛個電話和自己聯系一下啊!思來想去,他的腦子里突然跳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小紅會不會出事啦?
極目望去,在遠處青紗帳的盡頭,隱約地顯現出院舍的摸樣,而且是此處唯一的一處農舍。文凱一路尋找,徑直朝農舍方向走去。
那農舍不大,破舊的三間小瓦房被殘橫斷壁的院墻套著。在再仔細一瞧,房門脫落依靠在門框上,顯然這是被人遺棄的居址。
文凱推開用樹枝編織的院門,向里便喊道:“里邊有人嗎?”
除了沒人高的莊家,被風吹的‘莎莎’作響外,根本沒有什么別的回音。文凱走進房門,里邊黑呼呼的,細細一瞅,原來是干枯的柴草堆放在廚房里。
文凱覺得口干舌燥,想找點水喝,拿起一只破碗向水缸里舀去,結果發覺是一口空水缸。碗口碰缸底,發出清脆的響聲。
“嗯——嗯!”突然廚房的柴禾垛中發出女人的呻吟聲,給文凱下了一大跳。
“誰?”文凱本能地側頭兩眼盯住暗處問道。
沒人應聲。
文凱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幻覺,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問道,:“誰?再不出來,我點火燒了!”
文凱心里其實也不哈膽,也搞不懂那干柴堆里的生靈究竟是人還是什么畜生之類的東西。只是本能地給自己壯壯膽子而已。出人意料的是這一震耳欲聾的吶喊,竟然震懾出一個大活人來。
“別燒,別……我出來!”借著微弱的月光,文凱隱約地看見是一個和尚打扮的中年人摸樣的人從柴禾堆里鉆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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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文凱用手指著那男人厲聲喝道。
那人嬉皮笑臉地窺視了一眼文凱。故意滿不在乎地隨意拍打著自己身子上的稻草笑道:“嘿嘿,老哥你這是干什么,嚇得我魂都快要飛了。”
“別呲牙,我問你話,你聽到沒有?”文凱感覺他不像什么好人,就沒給好氣地訓斥道。
“噢,鄰村的,不怕您見笑,和老婆鬧別扭,賭氣沒回家,就跑到這里躲一宿,嘿嘿!”
“鄰村的,胡說八道。”在農村,別說是鄰村的人,就算十里八里,大老遠的照樣面孔熟悉。既然對方都認不出自己,就說明他根本就不是本地人。文凱敏感地意識到對方完全是編造謊言。
“看來你是不挨頓揍,你是不想說實話了?”文凱蔑視地瞇著眼睛凝視著那男人。“我問你,那柴堆里的女人是怎么一會事?”其實文凱也說不準。
那男人眼里驚過一絲不安,旋即臉上堆滿笑容。“大兄弟,這是我相好的,這和您就沒什么關系了吧?”
正說著,柴堆里傳來幾句語詞不清女人的呼叫聲:“大哥,是……是我,救命!”
這既耳熟又令人心顫悲戚的求救聲,分明就是絕望的猙獰。不由得讓文凱心中一悸:聲音怎么這么耳熟。就在他怔怔的瞬間,那男人突然揮舞拳頭向文凱打來。幸虧文凱早有戒心,閃身躲過后,朝撲過的那人后背就是一腳。那人驚叫一聲,迎頭撞到墻上,也許是因為文凱的力氣過大,還是那人始料不及地被文凱的這一招搞得措手不及。隨著沉悶的撞擊聲,那男人軟軟地癱軟在地。文凱依舊不放心,抓起腳下的一根木棍,朝那倒地的身影狠狠地砸去。
“啊!”嘶聲裂肺的慘叫。劃破了寧靜的夜空。
“小紅是你嗎?”文凱急切地問道。
“大哥我在這!”小紅有氣無力的喊道。
文凱摸黑循聲奔到柴禾堆旁,定睛一看。果然是小紅被捆住雙手,衣衫不整地躺在柴草上。他趕緊摘掉罩在小紅頭上的褲子,將她扶起,“小紅,你沒事吧?”
小紅長長地喘口粗氣,憤恨地罵道,“他媽的,這個狗兒的,差點叫這個王八蛋給憋死。”小紅麻溜地站起身來,走到那男人的身前,猛的抬腳朝他的腚猛踹。
“踹死你這個王八蛋,踹爛你那個龜兒子的,看你以后還敢不敢趁火打劫、糟蹋女人啦!”
“好啦,別給他踹死了!”文凱將小紅拉住。
“踹死這樣的人有什么不好,省的日后女人受騙,被他糟蹋。”小紅還想湊上前去,被文凱抱住。
“好啦,他都不動了,你真想把他打死啊?”
“這個狗兒的,你要是晚來一會,我非讓他糟蹋了不可。”
“得。只要你還好好的就應該是萬幸了!”文凱借著月光,解開綁小紅手腕的繩子,將小紅身上的柴草拍打干凈。
“小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嗨,別提了!”小紅委屈地撲到文凱懷里,哭滴滴滴地給文凱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復訴了與她那計程車司機交手的整個經過,“就在我跑進樹林里,感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就是眼前的人幫我趕走了計程車司機。”
“噢,這我就不明白,既然人家救了你,你們怎么又和他整成這個樣子?”文凱不解地問。
“還別提了,我真是倒霉透頂,趕跑了**,又招來了色鬼。誰知這個比計程車司機還殘酷,把我騙到這里,趁我不備,突然就來……他怕我反抗,就把我雙手綁上,嘴也給塞進東西堵上,嘿!這個王八羔子,我現在恨不得廢了他那個……”
說罷,小紅脫開文凱的手臂,走到那躺在地上的男子身前,抬腿就要踹。
“哎——小紅,算了吧,教訓教訓他就行了,別把他打壞了!”文凱趕忙抱住小紅,憐憫地瞅了瞅死尸般的男人說道。
“你可憐他?”小紅余怒未消地瞪大眼睛望著文凱發傻。“你,你知不知道,你老婆差點叫這個王八蛋給禍禍啦?”
“哎,你先消消氣。我不是都給你出了這口氣了嗎?”文凱風趣地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下的男人說。
“太便宜他了!這個狗兒的!”小紅狠狠地瞪了那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