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哥。”大軍走到文凱的身旁,將幾打斬新的人民幣掐在手中,“錢拿來啦!”
“大哥,你,你別趕我走!”疤臉跪在地上,抬頭沮喪地哀求著文凱。
“起來!是男人別落淚。別讓兄弟們瞧不起!”文凱瞧也沒瞧他一眼。眼睛里掠過鐵骨錚錚的氣色。
“大哥,我不是無緣無故違反幫規(guī),我老娘真的病重,我是今天早晨才接到電話的。老娘膝下就我這么一個兒子,我又沒有兄弟姐妹在她身邊侍候,我……我想回去一趟,處理完就會回來,你就體諒我這回吧!”
“是啊。凱哥。我可以給他證明這事。”疤臉同屋的一個弟兄求情道。
“那也不行!”文凱厲聲喝道,“我們在立幫規(guī)的時候是怎么說的,在沒有意外的前提下,無故拒絕參加幫團行動就要按幫規(guī)處罰,我猜想到你不會無緣無故背叛我,一定是你那老母親家中有事。所以我才沒有處罰你。”文凱終于難舍兄弟之情,俯身將疤臉從地上拉起:“老八,這五萬元錢你先拿著,給老母親看看病,錢不多,可這是我代表大家的一點心意。你拿著,完后找個工作安分做人,可不要再到處惹事,叫你娘不放心啦!”
“大哥,我不想離開大家!”疤臉傷心痛苦。
“老八,走吧!我不會留你的。再不走,就別怪我用幫規(guī)處理你啦!”文凱眼睛里流露出兇惡的煞氣。“大軍,弄倆人把他架出去!”
“文凱哥!你就放過我這一回吧!”疤臉被兩個年輕人揪著胳膊架了出去。
文凱掃視了大家一眼,“兄弟們,我們既然加入了幫會,就要守幫會的規(guī)矩,你們大家跟我這么長時間了,我相信你們會把這件事做好的!”
“謝大哥信任!”
“請大哥放心,這次我們豁出去了!”
“是啊,大哥,你就盡管下命令吧!”
眾人的聲音盡管低沉,卻有著千斤的分量。
“好!”文凱把手一揮,“小利,把武器拿出來!”
箱子被兩個兄弟抬到眾人面前,打開箱蓋,一支支嶄新的**式手槍呈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這些武器是小青姐和吳明剛從朋友那里購來的**式仿真手槍。為了這些武器,文凱動用了大部分的資金,為的就是能抓到時機,好和林強這個狗日子的決以死戰(zhàn)。這種不共戴天的仇恨,是文凱終生難忘的,他要為死去的妹妹報仇。
有幾個年齡大一點的年輕人,當過兵,雖沒用過手槍,但他們使用過槍械,拿在手里試著手槍的性能。沒有接觸過強的人,稀奇地看著別人怎樣操作,也稀里糊涂地學學著他們的樣子,慢慢適應(yīng)著。
“大哥,就算我們會簡單的操作和使用,但這玩意在我們這些人手里,一點殺傷力也沒有,就象舊時期土包子打那小日本,不就似嚇唬他們一樣子嗎?沒準啊?哈哈哈!”城東會的一個兄弟,一邊比劃著槍,一邊自嘲地說笑著。
“是啊,文凱哥,行動前,你無論如何也得讓明白的兄弟給咱教會了,免的,用著的時候,不會使用,拎著槍被人追的撒野地跑,嗨!那時候可叫做光腚推磨,轉(zhuǎn)圈丟人啦!啊—哈哈哈!”
“這個問題嗎?一會我叫吳明教你們好啦!”文凱欣悅地看著兄弟們,那一幅幅得意的樣子,心里有說不出的高興。此事在文凱心中只有一個年念頭,那就是殺掉林強。
大軍一個個手把手地教他們,如何上子彈、瞄準和射擊。還有一項就是如何不讓槍械走火,傷著自己的弟兄。
兄弟們聽后,都情不自禁地開懷大笑。許多人也不知名狀地附和著笑、而且笑的更加開心!
“大家靜一靜,文凱離開沙發(fā),站了起來,寬容地笑道,“練槍這事,不是一天半天就能掌握的事,練就一付好槍法,那是長期鍛煉的結(jié)果,誰天生就會打槍。今晚的行動,使用槍的時候一定要看準了敵人,可千萬不能慌了手腳,敵人沒打著,結(jié)果都把自家人打的喊爹叫娘,如果沒把握,你就往天上放,沒準也會嚇的林強這幫狗兒拉褲子。這—總該會吧!”
“凱哥,你這不是花錢拿子彈耍大冤嗎?”吳明見文凱露出了笑臉,知道了他的心態(tài)漸漸地恢復(fù)了以往,便同文凱說著笑話。
文凱也被吳明的話給逗樂了。
“哎—那個小兄弟,別拿槍比劃人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這萬一走了火,那可是條人命啊!”文凱突然把臉一沉,用手指著人群中,一個用槍瘋鬧的年輕人說。
那年輕人紅著臉,顯然很不好意思。
“大家抓緊時間休息一下,我們晚飯后出發(fā)。
小青姐租借來近二十臺轎車,大家一路風塵仆仆地趕到了目的地。選擇好有利地形,兵分三路,埋伏在夜色昏暗、緊靠路邊崖頭的樹林中。那里可以清晰地觀察到道路以及海邊的情況。
這個所謂的漁港,其實就是當?shù)貪O民停靠比帆船大不多少的簡易碼頭。漁民們?yōu)榱颂用摰胤蕉愂眨孕袛U建的小型馬頭,一條簡易的沙土路,是連接碼頭與外界的唯一通道。
當大家剛剛埋伏好,就看見彎曲的道路盡頭亮起一串汽車的燈光。
“凱哥,你看!”大軍借密草的掩護,悄悄地爬到文凱的身邊低聲地說。
“嗯!看這時間該差不多。”文凱說罷,用手將大軍的身子往草叢中按了按,“小心附近有林強的眼線。”
這次行動,是根據(jù)打入林強身邊的眼線,所提供的可靠消息而臨時做出的決定。林強今晚就要在這里與外地的販毒團伙,交易一筆數(shù)目巨大的毒品買賣。初步了解,賣家則是東南沿海一帶的毒梟轉(zhuǎn)手倒賣過來的毒品,價格還略低于國內(nèi)其他黑市的價格,目的就是為了拴住林強這條生意上的大魚,以備今后長期合作取得長遠的利益。因為不是初次交易,所以安全防范的戒備心,就被忽略的不比以往那種戒備森嚴。
“大軍,你注意數(shù)一數(shù)他們的車輛,以及前來的人數(shù),我們好做出相應(yīng)的對策。”文凱一眨不眨地俯視著眼前崖下的公路,習慣地用手拍了拍身邊的大軍,低聲說道。
“知道了,凱哥!”大軍望著山崖下越來越近的車輛,心中有些緊張。
三輛轎車順著沙土路,七拐八拐地轉(zhuǎn)到了海邊的沙石地上停下,熄掉燈光,靜靜地停在那里,一動不動。
此時,盡管是二更時,可海岸仍依舊有許多人,他們一堆一伙地圍坐在一起,點著篝火取暖,看他們的打扮,好象是販海貨的小販子。可在他們這些人的中間,也不免有一些讓人感到異樣的人,在岸邊不停地走動,似乎在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其實這些人就是林強事先派下來的眼線,一旦有什么風吹草動,他們會立即通知林強終止交易,以免被惦記的人埋伏打劫。
文凱也不列外,也暗中派了幾個精明的年輕人混跡于小販子的當中,監(jiān)視岸邊以及交易漁船的情況。
“凱哥,海里什么動靜也沒有,會不會是他們玩調(diào)虎離山的把戲?”大軍壓低聲音,凝視著風平Lang靜的海面說。
“不大可能,因為這附近只有這一個碼頭,如果他們真的改變交接方式,那我們也來不及應(yīng)對他們了。”文凱沉思了片刻鎮(zhèn)定地說。
“這倒是,但愿今天別讓這小子跑了!”大軍咬著牙罵道。
“但愿如此吧!”文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是死是活,就看今晚這小子的造化了!人們不是常說:老天叫你死,你就多活不了一刻。你不信嗎?”文凱那平和而負有哲理的一番話,讓大軍忐忑不安的心安頓了下來。
大軍佩服的目光瞅了一眼文凱,從心里敬重眼前這位遇事不亂,神情自若,出手果敢的同道兄弟。想當初,在高中校園爭奪雄霸勢力的時候,如果不是文凱在他被人追殺而走投無路時,出手相救,大軍他現(xiàn)在早就該燒周年了吧!他單槍匹馬敢和氣勢洶洶的狂徒拼殺,滅掉了敵對勢力后,又幫自己重整門徒,才使自己的地域和權(quán)勢得以穩(wěn)定。若不是‘胖科長’的案子失手。恐怕大軍現(xiàn)在還會是吃香喝辣的草寇代王老兒。可他并沒有后悔,因為他是為了文凱才惹下的禍,從感情上講,他覺得值。
“凱哥,你看,海里出現(xiàn)了燈光!”大軍于此同時是在和他身邊埋伏的另一個兄弟一起興奮地低聲喊道。
“咝!穩(wěn)點,千萬別暴露了自己!”文凱本能地用胳膊壓住大軍的肩膀警告他,兩眼死死地盯住海面。
“大軍,告訴身后的弟兄,做好動手的準備,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擅自開槍。”
“是!凱哥!”大軍應(yīng)聲縮進草叢。
“嘟嘟嘟……”海面上傳來機帆船的機械聲。功夫不大,船在岸邊熄火拋錨。岸邊的小販如同走平道似的穿過高低不平、參差不齊的礁石,向漁船跑去,船,如同磁極般地一下子就把小販吸到船艙中。
岸邊嘈嘈嚷嚷的就仿佛物種繁殖期的鱉嘈灣。一聲高過一聲,聲聲高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