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紅玉從未見過方舟擺出如此神情,也嚇了一跳,正要開口詢問,就突然瞥見了方舟的掌心之中雷光閃現(xiàn)。葫蘆和秀秀見狀立時嚇得面如土色,直接是躲在了胡大娘的身后,倒是胡大娘仍舊是一張笑臉相迎,表情之上并沒有因為方舟掌中的雷光而出現(xiàn)一絲一毫的變化。
眼見著方舟露出了敵意,百里紅玉知道是出了什么誤會,這才趕緊攔下:“舟哥哥,你這是干什么呀,胡大娘是好人啊,要不是胡大娘救了我們,恐怕我和舟哥哥就再也見不到面了……”
百里紅玉說著又哭了起來,但方舟仍然神色戒備著。胡大娘搖了搖頭露出了一臉的不屑,哂道:“年輕人,收起你那‘***’吧,然后冷靜下來想一想,我若有害人之心,你還能否活到今天?”
方舟聞言是心下開始回想,但身上卻一刻也不敢放松,在腦海之中是隱隱約約的能記起一些片段,但怎么樣也連不到一起:自己跳到崖底后,到處尋找紅玉,然后發(fā)現(xiàn)血跡,然后就下起了雨……在雨中迷了路,卻發(fā)現(xiàn)了一群瞳孔猩紅的野狗,通常只有以人肉為食的野狗才會如此……所以自己活剝了它們……最后,好像是看見了一個人影,以為是紅玉,可是我才追到近前就莫名地失去了意識……
回想過后,方舟收起了掌中雷火,只言自己多有失禮冒犯,還請胡大娘不要見怪。胡大娘笑了一笑,示意方舟無需多言,當(dāng)下是伸手來為方舟把脈。
見得誤會解除,百里紅玉松下一口氣,忙問胡大娘:舟哥哥的情況如何?胡大娘只道無礙,吃下藥以后再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葫蘆和秀秀被方舟那一記“***”所嚇,此刻是惶恐不安,一見自己的奶奶轉(zhuǎn)身出門就趕緊跟上。祖孫三人出去后,屋中就只剩下方舟和百里紅玉二人,百里紅玉開始埋怨起方舟:好好的,怎么會想到用“***”呢,胡大娘她們又不是妖怪?
方舟聞言打個哈哈,只道是自己太過緊張了。然后一把拉住百里紅玉,要查看百里紅玉身上的傷口。誰知,平日里豪爽無畏的百里姑娘竟在突然之間滿臉通紅,嬌嗔道:人家才不要呢?
百里紅玉的這一舉動是讓方舟好生的奇怪,畢竟以往來說這個寶貝妹妹可從來沒和自己這么生分過,但轉(zhuǎn)念一想是自嘲而笑:也許是紅玉長大了吧。
說話間,百里紅玉瞥見了秀秀躲在門外偷偷地盯著二人,當(dāng)下叫秀秀進(jìn)來。秀秀聞言之下是小心翼翼的快步進(jìn)來,然后就躲到了百里紅玉身后,露出半個頭來神色緊張地盯著方舟。
方舟也是觀瞧著一臉驚恐狐疑的秀秀,然后就一眼瞅見了秀秀脖子上的鈴鐺,不覺一愣:那個鈴鐺好眼熟,是紅玉送給她的嗎?這么說來的話,難道是……
百里紅玉瞥見方舟愣住,而秀秀又是使勁地往自己身后躲著。百里紅玉只當(dāng)是方舟嚇到了秀秀,當(dāng)即埋怨起來:你看看你,舟哥哥,把人家小孩子都嚇到了啦。
而對于妹妹的埋怨,方舟只能是有些尷尬地陪笑,然后就是突然間靈光一閃:我記得當(dāng)日和紅玉放生兩只小狐仙的時候,紅玉是曾綁了兩個鈴鐺送給了它們……而胡大娘又恰恰是姓胡……原來如此,真的是果報來了嗎?
方舟心念于此,不覺是會心的露出微笑,一臉自嘲的搖了搖頭:當(dāng)真是以小人之心度了人家君子之腹,人家是來還恩于紅玉,而我卻青紅不分……
眼見著方舟一臉傻笑的暗自搖頭,百里紅玉一臉的不解,不過秀秀卻在方舟的笑臉之下逐漸地放下了心防……
……
決戰(zhàn)在即,宋忠坐立不安,借故去探查地形以防慕容曠宇早有埋伏耍詐。趙凌也心緒煩亂:決戰(zhàn)在即,但方舟和百里紅玉還生死未卜;慕容霜雪那邊也是一個心結(jié),眼下是無從來解;再有就是自己的大弟子高原,自從知道自己要與慕容曠宇決戰(zhàn)時起,每天都是心事重重的魂不守舍。趙凌心知高原有事埋在心中,便是打算聞詢一二。
高原苦笑著,只道是擔(dān)心方舟和百里紅玉。趙凌聞言搖頭言道:好吧,既然你不想說,為師也不勉強就是。高原聞言陷入沉默,許久,才是開口將慕容若雪一是娓娓道出……趙凌這才明了,原來不僅是方舟,就連自己這個座下首徒也是心儀仇敵之女。
二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高原是想開口詢問師父趙凌:如果可能的話,能否在決戰(zhàn)之時饒過慕容曠宇一命?不過話在嘴邊還未出口,門外就是有人敲門,說是有人送信給高堂主。
高原打開信件看后,整個人立時一震。趙凌猜言來信人莫不是那位若雪姑娘?高原點了點頭言道:我去去就回!言罷,也不等趙凌點頭就是奪門而出,直接把“探查地形”回來的小五爺是撞翻在地,但是高原思念伊人心切,根本不予理會是徑直而走。見狀之下,小五爺是一臉的茫然不解,轉(zhuǎn)頭看向師父趙凌,但是趙凌也僅僅是搖了搖頭,嘆下一口氣:“信在這里,你自己看吧。”
……
慕容曠宇出得山莊之后,是來到湖邊草廬,遠(yuǎn)遠(yuǎn)地躲在一邊偷瞧著昔日的愛子慕容霜雪。早在幾個月前,他還是那般的氣宇軒昂、翩翩少年,而此刻卻是緊鎖著眉頭,消瘦的不成人樣……眼見如此,慕容曠宇頓覺心痛猶如刀割,真想要上前去關(guān)切一番,但是終究也沒有將那一步邁出,只是在原地深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慕容靈雪是將一切都看在眼里,見由父親離開,慕容凌雪當(dāng)即快步上前,就要找上四弟一問究竟!
“爹他明天就要和人一決生死,你怎么還能在這里無動于衷?”
然而,面對昔日姐姐的一聲怒吼,慕容霜雪卻不發(fā)一言。
眼見著四弟霜雪不回話,慕容靈雪直接開口責(zé)罵:“霜雪,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爹他辛辛苦苦的將你養(yǎng)大,疼你愛你,視你比親生的我們還親!事到如今,他也仍然將你當(dāng)作親子,難道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慕容霜雪仍舊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跪著,眼望著墓碑之上母親的名字。
“霜雪,不只是父親,就算是大姐和我也仍然當(dāng)你是弟弟,現(xiàn)如今慕容家有難,你怎么可以只顧自己消沉而陷我們于不顧呢?你這樣做,對得起爹嗎,又對得起娘嗎?你難道就不怕九泉之下的娘她死不瞑目嗎!”
一聽慕容靈雪提到自己的娘,慕容霜雪是突然暴起,厲聲喝道:“你給我閉嘴,什么叫做娘她死不瞑目?你知道什么,什么也不知道的話就不要在這里亂叫,給我滾——!”
眼見著四弟霜雪雙目血紅是暴怒難當(dāng)。慕容靈雪是哭泣著轉(zhuǎn)身跑開。眼望著三姐靈雪遠(yuǎn)去,慕容霜雪則是心內(nèi)煎熬之下一拳怒捶在地,仰天一聲長吼,終于是在母親的墳前哭得泣不成聲:為什么,為什么上天為何要如此的捉弄于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啊?
……
回道慕容山莊,慕容若雪獨自坐在房中沉思,突然發(fā)現(xiàn)有人影閃過,大喝一聲后是旋即追出,但是來人身法太快,轉(zhuǎn)眼后就是跟丟。待到回來時,卻是發(fā)現(xiàn)桌子之上憑空多出了一個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