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就是這個!”方舟聞聲是收回思緒,拍案而起。“二哥,紅玉!”
韓冬聞言是面掛一絲笑意,百里紅玉則是趴在梳妝鏡前,聞聲扭過頭來,睜大了眼睛疑問道:“我在這裡啊,怎麼了嗎,舟哥哥?”
……
時間倒回,再說沙無赦一見乾坤刀陣被破之後,竟是直接率衆撤回了六甲門。徐世仁對沙無赦的莫名之舉甚爲惱怒,但是沙無赦卻是笑了起來。
“我說,沙門主,只是被破了一個乾坤刀陣,你就大敗而歸似的退了回來,怎麼這一會兒,你又笑了出來,你還真能笑得出來呀?”
“哈哈哈哈……是我低估了這個五虎堂,確然有兩下子。”沙無赦言語間似是對五虎堂等人,心有贊同。
“哎呦喂,我的沙門主啊,你是老朽的親爹呀,您老深謀遠慮,就賜教一下小老兒吧!”徐世仁算是病急亂投醫,說話完全沒了分寸。
“哈哈哈哈,徐長老你這是何話?”沙無赦又是大笑了幾聲,道:“你該不會是以爲乾坤刀陣被破,本座就怕了他們?”
徐世仁聽出沙無赦之意,馬上裝臉就是一臉陰險狡詐之色,湊上前來,低聲問道:“莫非,一切都在沙門主的掌握之中?”
沙無赦是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錯,雖然那韓冬使出了‘一劍飄香’的‘醉中劍’,的確是讓本作動容,但是若非寶劍之利他早就死在了乾坤刀陣之中;何況,適才我們也僅僅是去一探虛實,須知真正的好戲是在今晚!”
“今晚?”徐世仁有些渾濁的眼珠,聞言竟是滴溜溜一轉,驚喜道:“沙門主果然高深莫測啊!料想那幫黃毛小兒是一定想不到我們會殺他一個回馬槍,保不準已經喝的爛醉如泥了……”
徐世仁的拇指是從頸前劃過,做斬首之姿。沙無赦則是點了點頭面露兇光,陰聲大笑。
……
自晚宴結束之後,白氏父子回到廂房之中,白不凡不停地在房中來回踱步,若有所思。
白不同是悠然地品著茶香,此刻的心情頗是不錯,這頓酒席吃的是真有意思。不過,眼看著父親的來回踱步,白不同終於忍不住問道:“爹,你從回來以後就踱來踱去地踱個不停,如今六甲門已然大敗而歸啊,所以說爹啊,你在擔心什麼,怕被搶了風頭?”
聞言,白不凡哈哈一笑道:“怎麼,難道你認爲爹會在意這點小事?”
“當然不會,爹一向深謀遠慮,向來都不會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又怎麼會在意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呢?”白不同說話間是將茶杯把玩在手中,“五虎堂喜歡出風頭,就由得他去,我們要得是從中漁利,所以能省力的時候又何必費力?”
“嗯嗯,”白不凡聽到愛子之見甚感欣慰,點頭道:“不錯,誠如同兒所講,就讓五虎堂去與六甲門火拼就是……”
“那麼爹是擔心六甲門今晚會來偷襲?”白不同一把就將茶杯扣回到了桌上。
“哦——,同兒也認爲沙無赦今晚會來偷襲嗎?”白不凡面露驚訝之色,愛子的這一言確實讓自己有些意外。
白不同微皺著眉頭,卻是笑道:“孩兒也不是十分肯定,只是在想那六甲門會否是借五虎堂之手詐敗而歸;一般來講,江湖中人大多豪爽,尤其是在大勝之後,一定會大肆的慶祝,難免疏於防範……所以,孩兒推想那沙無赦十有八九會殺上一個回馬槍!”
啪!啪!啪!對於愛子的一番灼見,白不凡不覺地鼓起了掌,點頭笑道:“哈哈哈哈,分析的好,不愧是我白不凡的兒子!”
“少爺真知灼見,是乃虎父無犬子,恭喜少爺,恭喜老爺!”易江南可是逮到機會趕緊奉迎一番。
邱逐樂站在一邊陪笑,手中只是緩緩地搖著扇子,並不說話。
“那麼,爹、你是擔心六甲門真的來襲嗎?”白不同吐露疑問。
白不凡是搖了搖頭坐在桌前,易江南趕緊倒好茶水奉上。白不凡卻是並未接過,只是淡然笑道:“不怕他來,就怕他不來!”
聞言,白不同心下疑惑;易江南更是一頭霧水,但是手中茶杯又不敢放下,只得一直端著;邱逐樂仍就是緩緩地搖著扇子、陪著笑,不過笑容之中卻有一絲的狡黠。
“這沙無赦爲人陰狠,攻於心計,整整花費三年,是殺死了十一位師兄弟妹才奪得這門主之位,的確了不起;只不過平心而論,這沙無赦的才智實在讓人不敢恭維,若是換成是爲父,何須三年只需三個月足矣……”
“就是,那個沙無赦怎麼可能與老爺相提並論呢……”易江南是趕緊又抓住了機會。
白不凡看在眼裡,這才接過了茶杯,淺淺地酌了一口,接言:“可嘆那六甲真人一世英名、武功蓋世,卻是無人能傳繼衣鉢,一連收了十二個弟子全都是平庸之輩;自己一手創立的六甲門雖號稱‘天下第一門’,但落在了沙無赦的手裡也只剩下了一個虛名,同比‘三門’之一的鐵意門,差得是十萬八千里;這二門若是相爭,不消兩個月,鐵木蘭(鐵意門門主)就能帶領著三千弟子踏平這六甲門。”
“既然如此,那瘦死的駱駝再大也不過是隻死駱駝,何須讓爹如此費神呢?”白不同聽完後是更加不解。
“少主,其實主人對於消滅六甲門早已胸有成竹,只是在權衡著如何才能讓我們的利益最大化。”邱逐樂笑了許久,終於開口。
白不凡是贊同地點了下頭:“不錯,逐樂所言深得我心。”
白不同聞言明瞭,對著邱逐樂“笑”道:“還是逐樂大哥最瞭解爹爹,不同以後還要多多向逐樂大哥學習……”
邱逐樂聞言是急忙謙道:“不敢,不敢,爲主人和少主效力,逐樂是義不容辭。”
易江南看在眼裡是心下冷哼、狠狠地嘁了邱逐樂一口;白不同表面上是一番恭維,但心裡卻也是暗道:哼,不過就是我爹養的一條狗,用得著你我才誇你兩句罷了……
“總而言之,不管此番揚州之行的結果如何,我們白家都會是最大的贏家……”言罷,白不凡的雙目是精光暴射,陰冷的面龐之上掛上了一抹更爲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