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與趙凌干下一碗酒,趙凌調(diào)侃麗妙顏,看把你家相公急得。麗妙顏聞聲面含嬌笑,百里紅玉則是拉住方舟的手臂猛搖,撒嬌道:“舟哥哥,你都不擔心人家!”
方舟聞言笑起:“怎么不擔心啊,我都擔心死了……”
兒子的話未說完,當?shù)内w凌自就趕緊接上:“真擔心這個鬼靈精又闖出什么禍事來!”
百里紅玉當即嘟起嘴來,怒捶趙凌一記小粉拳:“哼,二爹,你又欺負人家!”
言笑后,方舟握住嬌妻的說,不管怎么說,既然要外出,好歹也要給個信兒讓自己知道。而麗妙顏則面含嬌羞的把手抽回,為自家的相公滿上水酒賠罪道:“是,相公!”
晚飯后,方舟才知道嬌妻早早外出的目的竟然是要恢復武功。對此,方舟心覺驚愕。雖然自己沒有武功,但多年的耳濡目染也讓自己對于武學之道心明其中,又何況自己還當了多年的活靶子。練武還好說,但失去武功之后想要再恢復,這其中的問題可就多了去了。而面對嬌妻的如此選擇,方舟的心里不覺有些復雜。
對于二哥韓冬一事,方舟就一直介懷在心:萬不得已之下雖然保住了兄弟的性命,又讓其功力更勝從前,但也因此而烙下了終身之痛——酒不離身。身體之傷再加上心中之痛,已讓那風雨斷腸之人,變成了醉生夢死之鬼!
也許這醉生夢死對于千杯難醉二哥韓冬來說是求之不得,就連“醉中劍”也練得漸入佳境,但在方舟的心理卻覺得虧欠萬分,為什么會是這樣?為什么自己沒能完好的就會二哥呢?如今也是,嬌妻想要恢復武功,原因不外乎就是自己這個為人相公的太不中用,不但保護不了心愛之人,還要讓心愛之人來保護自己……
趙凌便將自己所想的一切全數(shù)道予方舟,方舟點了點頭,如此這樣最好,也算是一舉兩得,只是需要義父趙凌又一次的折損自身功力,這或多或少的都讓方舟的心里有些過不去。眼見著義子的眉頭不展,趙凌心如明鏡,拍了拍方舟的肩膀,寬慰道:不需要對此介懷,為父只是做自己應做而且想要做的事情罷了。
方舟點了點頭然后看向嬌妻,或許命該如此吧,只是嬌妻是為女兒身,受身體所限,對于“麒麟神功”中的拳、掌、腿、爪、劍這五門功法,真正能有所成的也只有“麒麟爪”一門而已,那拳、掌、腿、劍雖然也是剛?cè)岵Ψǖ谋驹瓷线€是以陽剛為主。除此之外,嬌妻所能習學的就只剩下師公葉孤云的“流華仙劍”。
但問題就在這里,既然要學“流華仙劍”,那就自然要用劍,而要想最大限度的發(fā)揮出“流華仙劍”的威力,就必須要使用本身就帶有靈性的“天劍”。可惜拿到手的倚天劍做了嫁衣,被人玩兒了一招“黃雀在后”,而時至今日,也沒能查出那幕后之人。
說到此處,方舟唉嘆一聲,但趙凌卻是搖頭笑道:“算了吧,強求不來,既然連老狐貍都栽了,就足可見那幕后之人絕非等閑之輩,無需太過在意;再說了,為父不是還教出了一個不用劍就能將十殿閻君打得跪地求饒的蓋世英豪嘛!”
趙凌的一語逗笑眾人,而遠在五虎堂中閉關(guān)練功的高原則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弄得吳雙一驚。高原對此只能無奈地聳了聳肩,因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
……
一晃兩個月過去,高、吳二人功成出關(guān)。
眼見著堂務被處理得井井有條,尤其是堂內(nèi)支出一項居然能節(jié)省過半!讓高原倍感震撼,那么如此看來,是時候?qū)⑻弥械膬?nèi)務職權(quán)交由這位弟妹了。吳雙點頭表示同意,對堂內(nèi)支出一事也是深表感嘆:難怪外面的人都爭著搶著送人進來五虎堂,原來這其中有那么多的油水……
不過,過去的也就過去了,沒什么可計較的,終究說起來也是自己方面的疏忽。而省出來的錢,就或多或少的視情況加到門人和女婢們的月錢里就好,另外再給這位居功至偉的弟妹,以后固定的開出一份月錢。
“對了,紅玉呢?怎么都沒個人影兒啊,說起來弟妹好像也不在啊?”說完了堂務等瑣事,吳雙這才發(fā)現(xiàn)不見了自己最最重要的寶貝妹妹。
“豈止啊,就連小五爺此刻也不在堂中哦!”方舟手搖著扇子笑言。
“那個小子就算了吧……”對于此刻的吳雙來說,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寶貝妹妹來得重要,終究是兩個月沒有見到了。
但是對于吳雙的所言,有聲音不樂意了:“三哥,怎么一說到我就算了呢,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小五爺說著就從門外沖上前來,抱著吳雙的大腿開始“哭”訴。聞明原委后,吳雙有些搞不明白情況,是哪個不開眼的敢在五虎堂的地頭上來千小五爺?這可是太歲頭上動土,擺明就是嫌命太長啦?不過,沉思了片刻之后,吳雙就意識到這其中必有文章,是以轉(zhuǎn)頭看向了方舟。
……
深坐在正堂之中,吳雙放下茶杯,搖頭而笑:“原來如此,是仗著寧王來狐假虎威的得志小人而已,不過人都死了,而寧王府那邊卻也沒有什么反應,看來這個叫蘇淳的也混得不怎么樣……”
“終究只是個手下的馬夫,以‘心懷天下’的寧王來說,就算死上一萬個,也全然不會在意。”高原也是冷笑一聲。數(shù)年前,早在自己和“老狐貍”姚千走南闖北之時,就曾與寧王朱宸濠有過一面之緣。而對于朱宸濠,老狐貍給出的評價是:為人冷酷奸詐,而且野心勃勃,最好遠而避之。
“而且,這蘇淳的死法也著實詭異,居然是被嚇破膽而死……恐怕寧王都嫌他晦氣……”眼望著茶杯被水瑤拿起想要續(xù)上,吳雙搖了搖頭。
“既然他的主子都不罩他了,那我們還等什么?小爺現(xiàn)在就帶人去砸了他丫的場子,他爺爺?shù)哪棠痰臓敔敚尤桓以谛數(shù)牡乇P上,把小爺當羊給宰了?不把他抽筋扒皮就難泄小爺心頭之恨!”沉默了半天又聽明了始末緣由之后,宋忠拍案而起,一雙眼睛瞪得溜圓,這怒火中燒之下,就差從眼睛里冒出火星。
宋忠說完就往外走,方舟趕緊起身攔阻,但是身體孱弱的方先生哪里能攔得住虎背熊腰的小五爺?無奈之下,方舟只得扔出一錠銀子,吸引了小五爺?shù)淖⒁狻]有辦法,如果錢少的話,只會對老狐貍有用,小五爺可不吃這一套。
攔住了撿錢的宋忠,吳雙含笑上前:“五弟,不是為兄要說你,你若真把人家扒皮抽筋的話,你可就要和那蘇淳在黃泉路上為伴兒了。”
“哎——?那豈不是便宜哪個王八蛋了嗎……好吧,既然三哥開口了,一切就聽三哥的吧。”有錢寬心之下,小五爺也是大人大量,不會去計較太多。
“嗯,”吳雙點了點頭,“既然是在賭桌上輸出去的,那么自然就要在賭桌之上再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