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姑娘!”本就對百里紅玉生有好感,聞得這一聲鶯啼更是讓諸葛狂生欣喜不已,趕緊有禮道:“不知百里姑娘有何見教,快說快說!”
“哎呀,叫人家紅玉就好了!”百里紅玉狡黠一笑,然后又嬌滴滴起來,“不過,人家只是一個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兒,見教什么的可是萬萬不敢……”
“紅……玉?”見得嬌花綻放,諸葛狂生的笑容也隨之燦爛,“紅——玉姑娘秀外慧中,聰明可人,何須如此的過謙?”
“那人家可說了?”百里紅玉露出那一對兒小小的酒窩,眨眼問道。
“但說無妨!”這兩句打情罵俏下來,諸葛狂生感到自己的心中一陣悸動,好一個梨頰微渦、明眸善睞的美嬌娘!
“可是……萬一人家說錯了什么,可怎么辦呀?”百里紅玉又扭捏了一句道。
“哈哈哈哈……”心中佳人的扭捏嬌態是讓得諸葛狂生的心花怒放,大笑之后,這位輕狂小生展臂朗聲而言:“紅玉姑娘,你大可不必擔心,在座的諸位都是武林的名宿、江湖的大俠,怎么可能會因為姑娘你的一兩句無心之失而斤斤計較呢?”
先取得諸葛狂生的承諾來保證出言無阻,然后再討取少林等名門大派的默認支持……這就是方、吳二人為得今日大會而制定的策略,眼見著第一步已經達成,二人不約而同的含笑點頭。
“那我就相信你!”百里紅玉嬌笑一聲,在諸葛狂生的應允點頭之下,跨步走到大殿中央。環視一周之后,目光停留在了白氏父子的身上。眼見著百里紅玉臉上的狡黠,白不凡的眉頭抽動了一下,隱有不好的預感。
百里紅玉清了清嗓子:“剛剛那個夜香也說了……”(人群中有笑聲)
“咳咳,紅玉姑娘,不是夜香,而是葉瀟,葉掌門!”諸葛狂生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有些尷尬的出言提醒。
“不是夜香嗎?”嬌俏的扮了個鬼臉之后,百里紅玉嘟了一下小嘴,“難道我記錯了嗎?”
葉瀟的眉頭皺了皺,但礙于諸葛狂生的面子忍下了,沒有說些什么。
“剛剛葉——瀟(大殿內又有笑聲),葉掌門也說了‘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犯個錯誤而已,人生在世誰人能不犯錯呢?但只要知錯能改,自然就善摸大雁了!”話未說完就引得嬉笑聲再起,不過這回輪到吳雙抽動了一下嘴角,善摸大雁,這是哪里跟哪里?而對于眾人的嬉笑,百里紅玉則是丈二的尼姑摸不到頭腦:有什么好笑的?
這個小苗蠻子是在為同兒說話嗎?白不凡看向了一旁汗顏中的方舟:這白臉小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止住笑意,諸葛狂生趕緊接言圓場:“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誠如百里姑娘所言,既然白公子已經表明了悔改之意,我們為何不敞開心胸來接受呢?”
但遺憾的是,百里紅玉并不領情的嘟嘴打斷道:“哎呀,你不要斷人家說話嘛!那個姓白的雖然表明了悔改之意,不過有是否有悔改之心,可就難說了!”
胭脂虎這一聲嬌嗔之下,不但讓得諸葛狂生的笑容僵住,更是令得大殿之內的眾人全都為之一震,就連陰冷著臉的鐵木蘭也感到了幾分驚訝:早前曾聽說五虎堂曾與白不凡聯手對抗六甲門,還以為而這冰釋前嫌了呢……有意思,看來這其中大有文章。
來了興致之后,鐵木蘭開始端詳起了面前這個身著紅裝又滿身環佩的小苗女。而各派的掌門聞聲之下則在心中冷笑一聲:雖然未曾見過其人但也聞過其名,聽說這個小苗女號稱“胭脂虎”,在白石縣可謂是呼風喚雨,人鬼避之!眼下果然名不虛傳,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百里姑娘,你這是……”諸葛狂生一時間有些迷茫,沒能明白眼前的狀況。
“你說人家可以暢所欲言的……”
“……”見得胭脂虎對著自己嘟嘴,諸葛狂生無言以對,終于體會到了陶潛的那一句“欲辨已忘言”的其中真諦。
言聽于此,白不凡反倒是冷笑一聲,心中再無疑惑;白不同則火起之下想要爭辯一二,不過又被邱逐樂搖頭制止。而早已心懷不滿的葉瀟則終于忍不住開口嗆聲道:“那位紅玉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白公子方才言真意切,眾人可是有目共睹,你怎么可以說白公子他沒有悔改之心呢?”
葉瀟言罷之后,馬上就有附和聲起,而見得百里紅玉被自己問住,葉瀟頗是出了一口惡氣。
“你……”百里紅玉蛾眉蹙起。
“我怎么了?”葉瀟含笑出聲,“葉某可沒有亂說話呀,紅玉姑娘?”
聞言下,百里紅玉氣鼓了俏臉,手指著葉瀟就是一句怒嗔:“住口,紅玉姑娘才不是你叫的呢!”
葉瀟更覺好笑道:“怎么姑娘取名……難道不是人叫的?”
百里紅玉怒哼一聲:“哼,人能叫得,但你叫不得!”
葉瀟聞言一愣:人能叫得,我叫不得……好你個小蹄子,居然敢罵我不是人!
想明之后,葉瀟頓時火起。而見得葉瀟的表情變化,百里紅玉追擊道:“怎么,知道自己為何叫不得了?”
百里紅玉的嬌聲剛落,大殿之中就隱隱得又有人嬉笑出聲,而在一聲尖利的應和之后笑聲更濃:“就是說嘛,夜香怎么可能叫人呢?那是屎啊!”
而此前那一名還在捂臉消沉的朱砂們弟子聞聲之下見到眾人又看向自己,立馬就聲帶哭腔而道:“不是我說的!”
這一句“不是我說的”終于是讓得那彌漫在殿中已久的笑意爆發出來,就如黃河泛濫般一發不可收拾。身處在這哄堂的大笑之中,葉瀟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變幻不定,嘴角也抽動不止,但硬是忍住了怒火,沉聲道:“姑娘你好生過分,葉某從未得罪姑娘,而姑娘卻一再的辱罵葉某!”
“哼,誰讓你來找罵?”雖然葉瀟的憤怒已經溢于言表,但身為胭脂猛虎的百里紅玉也毫無示弱。
“好你個小蹄子……”
“住口,你才小蹄子呢,你們全家都是小蹄子!”
“豈有此理,我堂堂一派掌門之尊,豈能任你這小蹄子的在此放肆……” 憤怒之下,葉瀟已然準備動手。
“葉掌門,你也說自己是一派掌門之尊,同一個小姑娘家斗嘴也就算了,卻還口出不雅之言,然后說不過人家還惱羞成怒?這可成何體統,你不怕人笑話嗎?”笑了半天之后,永秀公子搖扇言道。
“嗯,永秀公子所言有理,葉師侄,你即為一派掌門之尊,怎么能真的和一個小姑娘家做計較呢,實在是有失風范氣度!”峨眉望月師太也搖頭嘆息一聲。
“師伯所言甚是……”
見得是望月師太開口,葉瀟只得強把怒火壓下。不過,百里紅玉卻得勢不饒人,又搶了葉瀟的話頭道:“哼,看在望月師太的面上,本姑娘就不與你計較,但你若再對本姑娘無禮,本姑娘就打得你回去吃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