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舟和丁香打情罵俏時,大殿之中支持白不凡的呼聲已是一浪高過一浪。幾個大派的掌門眼見於此也是不覺有些驚訝,彼此間交首議論紛紛。而就在這恰到好處之時,被一衆門派衆星捧月的白不凡站起身來,拱手自謙道:“承蒙各位擡愛了,白某自問德淺薄能,何以擔此重任?”
“白大俠,你太客氣了,這武林盟主非你不可啊!”
“是啊,我們全都支持你!”
眼見著白不凡與與那過半之人的一唱一和,鐵木蘭大笑一聲冷言道:“真不愧是人稱‘俠義無雙’的白大俠,既然白大俠你德高望重,又是人心所向,那又何必再行推諉呢?”
白不凡聽出了鐵木蘭言語中的挖苦之意,拱手有禮道:“鐵門主見笑了,雖有衆位江湖朋友的擡愛,但白某確實才疏學淺,不敢擔此大任,若論德高望重,白某認爲應該是鐵門主更爲合適。”
鐵木蘭冷笑道:“德高望重四個字,鐵某人可不敢擔當,但是鐵某人自問絕對不會去縱子強娶民女,結果鬧出那種貽笑大方之事!”
一言如同驚雷炸於耳旁,讓所有人的表情都瞬間僵住,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任誰也沒曾料想到鐵木蘭會有此一出,就連五虎堂的衆人也是一驚。不過,宋忠嗅到了喜歡的味道,整個人都興奮起來。而眼見著這位小五爺的蠢蠢欲動,吳雙急忙用眼色制止。弄得小五爺只能怒嘁一聲,然後蹲到角落裡去心中不忿。
事情的發展讓白不凡也沒曾纔想到,居然會有人敢直接自己之短。雖然還在有禮含笑,但白不凡的眉頭已然皺起。不過見得此狀,各派掌門並無人開口說話,而是一個個冷眼相望,等待著坐山觀虎鬥。就在白不凡在心中暗忖該如何應答之時,白不同捏緊拳頭就要出聲,邱逐樂則趕忙拉住搖頭。
“犬子與毛府千金一事雖爲誤會,但全因白某家教不嚴,實在慚愧!”一時之間,白不凡沒能想出什麼更爲理想的應對之策,只得先行認錯,然後以退爲進。
“各位掌門,各位前輩,當日與毛府千金一事,全是因爲晚輩的一時糊塗,而家父又禁不住我的苦苦哀求,才同意去毛府提親,但卻不想鬧出如此誤會……”得邱逐樂提點,白不同上前拱手請罪,“這一切都是晚輩之過,拖累了家父……晚輩在此謝罪,讓諸位見笑了。”
諸葛狂生並未預料到事情會如此發展,束手無策之下呆立在了當場,幸得身旁的管家相拉纔回過神來,注意到邱逐樂正在向自己表情示意著什麼。而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方舟,則低笑一聲:“果然,臥龍山莊也在其中……”
吳雙聞聲也冷笑道:“嗯,一丘之貉。”
對於邱逐樂的眼色示意高,諸葛狂生心領神會,趕緊站出來圓場:“有道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白大俠也無非是愛子情深……”
“不錯,誰能年少不輕狂?又有誰沒在一時的糊塗之下犯過錯誤呢?”葉瀟趕緊接言。
“葉掌門說的有理,白公子只是一時糊塗,而白大俠則是愛子情深,情有可原,情有可原……”“慧劍先生”鍾離子手捋著鬍鬚點頭認同。
“常言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白公子自言請罪,而毛府對於此事又早已不再追究,那麼這一頁就應該揭過去纔對!”硃砂門的令狐嫣喜也不甘落後。
“就是就是,白大俠‘俠義無雙’,白公子也是年少有爲,只是一點小錯誤,瑕不掩瑜嘛……”
“……”
就在衆聲齊爲白不凡父子解圍之時,鐵木蘭又冷笑嗆聲道:“好一個愛子情深,我看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吧?”
鐵木蘭再度語出驚人,就在殿內鴉雀無聲之時,突然有一聲尖利的嗓子附和道:“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鐵門主說得在理!”
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是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硃砂門的身上,而一名正在伸著脖子看熱鬧的硃砂門弟子見得衆人目光全都看向自己這邊,也回頭看了看,不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誰想回過頭來正想疑問,就被勃然大怒的令狐嫣喜怒扇一個大耳光扇倒在地,罵道:“混帳東西!”
手捂著腫痛的臉,這位硃砂門弟子嗓音尖利地委屈道:“師父,你打我幹什麼啊?”
“哼,打你幹什麼,誰讓你胡說八道的!”令狐嫣喜顯得怒不可遏。
“可我什麼也沒說啊?”硃砂門弟子著實委屈,自己明明只是安靜的在看熱鬧,怎麼就莫名的禍從口出了呢?
“還不承認,就你這公鴨嗓子,所有人都聽見了!”
“可是我……”
“還可是什麼,看我不廢了你以正門規!”
“令狐掌門,手下留情啊,令弟子也只不過是一時貪玩兒罷了,無心之失啊,你就不要再與他計較了!”心懷“俠義”的白不凡趕緊上來勸止。
“這個……令狐嫣喜治下不嚴,實在愧對白大俠,還請白大俠千萬不要見怪。”
眼望著,一臉不是表情的硃砂門弟子,丁香和櫻桃止不住的嬌笑,但百里紅玉卻心有不滿,明明說好了要讓自己來大展神威的出風頭,可是那個刺蝟腦袋又來搶戲。適才一幕,百里紅玉看得分明,趁著衆人的注意都被白、鐵二人的針鋒相對所吸引之時,宋忠早已潛伏到了那名硃砂門的弟子身後……
對此,方舟和吳雙也全都看在了眼裡,是以方舟低聲提醒宋忠別再亂來,而小五爺聞聲則面露委屈,看得方舟抽動了一下嘴角道:“你個不開花的水仙——裝蒜!”
雖有硃砂門的這一出鬧劇緩和了一下氣氛,但白、鐵二人之間的針鋒相對始終是個問題,這樣下去,大會根本就無法按照預定的方向進展。心中忖度之後,諸葛狂生一瞥之下就看到了坐在白不凡對面的五虎堂衆人。
“高堂主,你們五虎堂也是當事人之一,對於此事,可沒有誰能比你們更爲了解了,您趕緊站出來說明一下吧?”焦急之下,諸葛狂生有些慌不擇路,想也沒想就求助於高原。
“事發之時,雖逢高某練功期滿,但對於事情本身的來龍去脈也只是有所耳聞罷了,又何況高某人卑言輕……請恕高某實在不敢有所妄論……”
高原言說之下,直接推了個乾淨,但可難壞了一心想要圓場的諸葛狂生。無奈只得看向五虎堂的其他幾人:不過韓冬閉目抱劍肯定指望不上;而看風流儒雅二公子的樣子,似乎也不打算多言;與五虎堂同來的兩位姑娘不用去想,那麼就只有宋忠一人可以指望……雖然那位小五爺的眼中滿是期盼望著自己,但從自己對這位小五爺的所知來看,若請他開口的話,事情恐怕會更加難以收拾。
眼見諸葛狂生對自己無視而過,宋忠大失所望,最後一個湊熱鬧的機會也沒有了,這下只能徹底的當個看客了。
不過,就在諸葛狂生百般爲難的尷尬之下,那個讓自己驚爲天人的百里姑娘送來了希望,只見她像只小鳥一般地跳著腳,舉手鶯啼道:“我來說,我來說,當時本姑娘也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