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吳二人聞言嚇得一跳,沒想到宋忠伸手之下不是爲(wèi)了留人,而是爲(wèi)了摸奶。但方、吳二人更沒想到的是一直對二人說話充耳不聞的宋忠這一回卻迴應(yīng)老闆娘所說:“想……想摸……”
“呵呵……”老闆娘嬌笑出聲,不過卻突然甩開了宋忠的手,變臉冷聲道:“改天吧!”
吳雙聽出了老闆娘言語中的不悅之意,知道是自己的拒絕“關(guān)照”所致,不過對此也沒有辦法,畢竟觀音圖一事事關(guān)重大,搞不好就會讓所有人都死無葬身之地,必須謹(jǐn)慎爲(wèi)上不能聲張。
目送著老闆娘的倩影遠(yuǎn)去,方舟淡笑著把門關(guān)好。但眼見著宋忠仍然癡傻的伸手摸著空氣、‘奶、奶’的嘟噥不停,方舟搖頭了搖頭,嘆氣道:“唉——!好了好了,醒醒吧,奶什麼奶啊,人都走了!”
但宋忠對方舟所言仍舊充耳不聞,讓得方舟無奈之下只得上前按下宋忠的雙手,冷言“招魂”道:“喂,你個混小子聽好了,哥哥現(xiàn)在要叫你回來!”
然而任憑方舟如何來叫,宋忠都依然故,只是伸手之下亂摸的不是空氣而是方舟。
“我是叫你小子回神過來,不是叫你小子摸我!”方舟火起,言罷之下對著宋忠的腦袋就是一扇子。
宋忠吃痛這纔回神過來,哀嚎道:“哎呀,方舟!我你大爺?shù)模瑤致锎蛭遥俊?
方舟聞聲本想回問一句“我?guī)致锎蚰恪保垡娭沃也辉俅舭V,自己也頓時沒了火氣,轉(zhuǎn)而坐下淡言道:“沒事!”
“哦,沒事啊!”聞聽方舟說沒事之後,宋忠很是一愣。但一盞清茗下肚之後片刻,宋忠終於徹徹底底的回神過來,大眼瞪起。
“不對,沒事你幹嘛打我?”
……
二日清早,方、宋、吳三人準(zhǔn)備結(jié)賬離開,卻發(fā)現(xiàn)韓俊和玉蘭正在和客棧的夥計糾纏不清。原是玉蘭早上醒來後發(fā)現(xiàn)錢袋不見了,懷疑是昨夜遭賊被偷,但客棧的夥計聽說對方?jīng)]錢付賬,便翻起臉來要韓俊、玉蘭拿身上包裹來抵。
看明白始末之後,吳雙淡笑著邁步準(zhǔn)備幫忙解圍,恰逢玉蘭和客棧的夥計在爭執(zhí)之中,包裹散開落地,一卷畫軸滾落在了吳雙腳下。吳雙彎腰撿起,正想交還給韓俊,卻不料被客棧的夥計一把搶過,然後玉蘭又神色驚慌的搶了回來,但還未能松下口氣又被方舟漁翁得利。
“正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行走在世間,任誰都有遭難之時,又何況人家不是沒錢,而是在你的店中被偷……”方舟將畫軸拿在手裡,口中唸唸有詞。閃身躲過玉蘭的反搶後,隨手又將畫軸展開,“再說了也並非所有看似古舊的畫卷都能當(dāng)錢抵賬,否則一個不小心就只怕連買茶的錢都……都……”
不夠兩個字已到嘴邊,卻又被方舟生生地咽回腹裡,因爲(wèi)眼前這個略顯古舊的畫軸展開之後既非山水,也非花鳥。美人倒是美人,只是這個畫中的美人頭頂盈月,身坐蓮花之上雙目微閉,然後一手蘭花指,一手則拿著羊脂玉淨(jìng)瓶……
方舟眉頭皺起,身旁的吳雙見畫也是一愣,而眼見著方、吳二人愣住,韓俊和玉蘭也面露緊張之色。因爲(wèi)這幅畫正是大太監(jiān)劉瑾費(fèi)盡心力也想要得到的觀音圖!
注意到客棧裡的衆(zhòng)人都在盯著自己,方舟心下忖度了片刻之後,淡笑著將畫軸轉(zhuǎn)交在吳雙手裡,意味深長地言笑道:“還以爲(wèi)會是什麼傳世名畫,沒想到居然是觀音大士……三哥,你酷愛丹青,又是這一方面的行家,小弟實在看不出什麼門道,不如你來看看?”
吳雙會意,接過畫軸後故作認(rèn)真的端詳起來:“嗯……雖然畫軸的樣式古舊,但既非出自名家之筆,也非前朝古物,雖然畫工還算精妙,可是這實在難值毫釐!”
搖頭嘖嘴之後,吳雙將畫軸物歸原主。玉蘭拿回畫軸則心下鬆了一口氣,而韓俊雖然有些懷疑,但在方、吳二人以及正在用手指挖著鼻孔的宋忠身上卻根本看不出什麼。
“聽見了沒有,若拿這個抵賬的話,你們的老闆娘鐵定要扣你們工錢的!”方舟慢搖著扇子,言語客棧夥計。而就在客棧夥計聞言面露難色之時,老闆娘從樓上邁步下來。
“一大早的你們什麼事啊,吵吵鬧鬧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老闆娘鳳眼半睜,娥眉未畫,衣衫也穿得有些凌亂,看情形似乎是纔剛剛起牀,未及打扮。
不過即便如此,眼望著老闆娘胸前那一對呼之欲出的玉~乳,宋忠又立時間被勾走了魂,一雙大眼珠子都險些瞪了出來:“奶……奶……”
奶你個大頭鬼啊!對於宋忠又犯起呆傻病來,方舟只能心下暗罵。
問明緣由,老闆娘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之後又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我說這位小媳婦兒,雖然你一口咬定錢是在我們客棧被偷,但那隻能怪你自己沒看好隨身錢物,根本怨不得別人。不過算了,看在你家男人傷重的份兒上,昨天的房錢就免了。但是,請你們馬上離開,不要妨礙我做生意!”
“正所謂出門在外,難免會有遭難之時,吳某和韓兄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既然韓兄身有不便,不若就由吳某出錢代爲(wèi)付賬!”
吳雙說著就掏出銀票,韓俊見狀則趕緊攔住想要推說,不過還未等韓俊開口,老闆娘上前一把搶過銀票,直接塞在那豐挺的雙峰之間,嬌笑道:“好吧,那錢我就收下了!你們自便吧,我還要回去再睡個回籠覺……”
眼望著老闆娘拿錢就走,吳雙和韓俊二人頗顯尷尬。尷尬無言了片刻之後,韓俊想要言謝卻不想傷勢復(fù)發(fā)又吐出了一口血,吳雙趕忙扶住:“韓兄,看來你傷勢嚴(yán)重,還是請個大夫來看看吧!”
“沒錯,韓大哥,你傷勢如此之重,恐怕一時半會兒也無法趕路了,反正錢已經(jīng)被老闆娘拿走了,你就安心住下,然後請個大夫來看看!”方舟也出言關(guān)切道。
只不過,方吳二人的出言關(guān)切換來的卻是玉蘭的怒嗔拒絕:“哼,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不用你們在這裡假好心!”
“非奸即盜嗎?姑娘,嗯……應(yīng)該叫嫂夫人才對,你這是什麼話?我們到底是哪裡得罪……”
吳雙聞言語塞,方舟則想要分辨一二,不過話未說完就被玉蘭打斷:“哼,斯文多敗類,小白臉不安好心!不要與我們套近乎!”
“哼哼……”耳聽得平時被人衆(zhòng)星捧月的“風(fēng)流儒雅二公子”此刻被罵得狗血淋頭,回神過來的宋忠心叫了一個痛快。
“唉——,”被人如此之說,方舟唉嘆一聲,搖了搖頭,“這‘斯文多敗類’……你可是冤枉我家三哥嘍;至於說我‘小白臉沒安好心’……倒不是我這個小白臉不安好心,而是害怕安了好心之後會遭雷劈啊!”
“哼!不是不安好心,只是害怕會遭雷劈?”玉蘭嬌哼一聲,滿眼鄙夷地斜瞪著方舟,“往自己臉上貼個什麼金,以爲(wèi)自己長得人模人樣的,就是好人嗎?本小姐(韓俊聞聲一驚)告訴你少來這一套!看你長得陰陽怪氣的,雷不劈你都對不起你!” (聽罷,方舟眉頭皺起,宋忠則笑得肚子都疼)
“玉娘,不要胡說!”韓俊擔(dān)心玉蘭只顧逞口舌之快而言語有失,不過這大吼之下又再吐了一口血出來。
“韓大哥!”見得韓俊再度吐血,玉蘭嚇得不禁有些花容失色。
“爹!”一直沉默在旁害怕的韓星羽終於也關(guān)切出聲。
“韓兄,你別再多說了,還是先回房間休息吧!”吳雙趕緊扶緊韓俊。
目送著吳雙等人將韓俊扶上樓去,方舟轉(zhuǎn)頭叫住在旁邊假裝忙碌實則偷看熱鬧的客棧夥計,吩咐其去請大夫。不過眼見著客棧夥計那寫在臉上的不給錢就不辦事,方舟怒起,對著夥計的手掌就是一扇子:“幹什麼,要錢的話找你們老闆娘去要,你們老闆娘拿走的銀票可足夠把整個長安城的大夫都叫來幾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