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都是你,昨天你偷偷下去買零食,害我被小林哥哥罵了!”陳葉埋怨了雪兒幾句后,把手機遞給了雪兒。
“喂……”電話那頭很快就傳來了雪兒的聲音:“是林哥嗎?”
“雪兒,你實話告訴我,你昨天是不是去見譚步成了?”我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嗯,我是去見了一個人,當時我和葉子正在看電視,葉子正好睡著了,那人叫我不要給任何人說的,所以我就沒和別人說。”雪兒道:“他說只要我過去配合一下他的工作,就會把我哥放出來。”
“媽的!”我忍不住大聲罵了一句:“你老實給哥說,他對你做什么了沒有?”
“他,他沒對我做什么啊,就是叫我說了一下我以前的經歷,和我家里的情況,他還說很同情我呢,我覺得那人挺好的。說話也挺算話的,今天真的就把我哥放出來了。”
“你把你以前發生在你身上的一些事情全都給他說了?”我冷聲問道。
“我,我……我想救我哥,所,所以,你們叫我別說的事情我,我都說了……嗚嗚……”雪兒委屈地哭了。
我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事情的真相是,譚步成確實沒對雪兒做什么。也正是因為這樣,周融才會說饒他不死那句話。
不過,這對于雪兒來說或許沒什么,可對于周融和我們這些做哥哥姐姐的人來說,就好像有人用針尖在我們心里狠狠地扎了幾下一樣。
雪兒以前的經歷不用我們想都知道是什么樣的,要知道,她上次住院的時候,醫生還從她身體上檢查出了好幾種性病。這事我一直沒提,是因為我想想都心痛,卻被想到譚步成這卑鄙小人會這么狠毒。
毫無疑問,要是雪兒把這些事情全都和譚步成說了的話,以譚步成那混蛋的性格,可想而知,他一定會拿著雪兒的口供去羞辱周融。
“雪兒,別哭了,沒事的,哥沒責怪你的意思,就是想問問到底是什么事情,放心吧,你哥已經出來了,他沒事了。”我說這話的時候,眼眶都有些濕潤。
譚步成這混蛋太不是人了,太不是人了,他怎么會無恥到這種地步,他的良心真的被狗吃了嗎?
電話那頭的雪兒還在低聲抽泣,我沒再說什么,我右手緊握著手機,先是把手機捏得茲茲作響,而后終于忍不住“啪”地一下把手機往地上摔了。
手機一摔,我就大步朝樓梯口沖了過去。我現在已經對電梯產生了恐懼感,不敢再乘坐電梯。事實上,自從周融上去之后,酒店的電梯也已經被關閉了。
“小林,你瘋了……”張怡寒從后面追上來拉住了我:“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你別沖動!”
我搖了搖頭,什么也沒說,雪兒的過去,沒想起一次心里就會痛一次,我又哪里還有勇氣再給張怡寒說一遍。
我拼命地沿著樓梯朝上跑。如果說譚步成煽我的那幾巴掌我還可以為了這次的特殊任務去原諒他的話,那么他利用雪兒的過去去傷害周融,傷害雪兒,傷害我們所有人,這絕對是不能原諒的。
“小林,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張怡寒一直跟在我身后不停地問。
我實在煩的不行了,我就對她說了一句:“譚步成把雪兒叫過去錄了一份口供,騙她把她的過去全都說了……”
“媽的!”張怡寒一聲大罵,原本跑在我后面的她,幾下就超過了我,而后就變成了我追她了。
“小寒,你別沖動……”這回輪到我擔心她了。
“嘭嘭嘭……”
“噠噠噠……”
當我們跑到十樓的時候,聽見上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密集的槍聲。
本來我們已經累得氣喘如牛,跑的越來越慢了,一聽見槍聲,我第一個想法就是生怕譚步成會被亂槍打死,不然我就沒機會解氣了。
然而,有些事情總是不那么盡如人意。
當我們沖到十七樓的時候,看見走廊里站滿了全副武裝的警察。其中一些人正在往外面抬傷員。
最先抬出來的全是警察。從他們的肩章上就能看出來,這幾個全是學警,都還沒授銜。這種拯救人質的任務不會叫學警參加,很明顯,他們幾個應該就是嫌犯手上的人質。
他們幾個正好是三男一女,傷得都挺重的,腳上的身子都還沒來得及解開。我懷疑是兇手看見有人沖進去了,所以喪心病狂地率先開槍試圖打死人質。
當幾個人抬著三男一女的尸體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我清楚地看見這幾個人的嘴里全都在翻血,從身上的槍眼來看每個人,都至少中了兩槍以上。
看中槍的部位基本上都是在胸口以上的位置,從傷口來看,我初步推斷他們幾個之前應該是一排坐著的。兇手見有人殺進去了,便拿起自動步槍朝他們一排掃射過去了。因為如果是手槍的話,這四個人質應該沒那么整齊全是胸口以上中彈。
有些奇怪的是,當他們四個被抬去搶救之后,房間里面再也沒動靜了。其實也并不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因為還有一點嚶嚶嗡嗡地哭聲,哭聲好像還是個男人的。
難道是嫌犯臨死前懺悔了,嚇哭了?可從他在最后光頭還敢開槍殺人質來看,似乎不像是那種沒種的人啊。
就在這時,我遠遠地看見劉羽從前面那個案發現場的房間走出來大聲說了一句:“特警隊的全部收隊!媽的,真特么晦氣……都看什么看,沒什么好看的,看了小心走霉運!收隊收隊……”
聽見劉羽那么一說,特警隊的一幫人開始朝兩側樓道后退。此時兩邊樓道全都堵滿了人,我和張怡寒想進去也進去不了。只能朝后退到樓梯間里,讓他們先出去。
直到劉羽來到樓梯間的時候,我才迎上去抓住他問了一句:“羽哥,周融沒事吧,嫌犯和譚步成怎么樣了?”
“周融沒事,嫌犯死了,譚步成……狗日滴,你就別說他了,老子看了就惡心!”劉羽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媽的,就快出大任務了,遇見這么個破事兒!”
我還從沒看見劉羽罵過臟話,今天還是頭一回。因此,我被他的話搞得有些蒙了。
“到底是啥事啊?”我問。
“你就別問了,要看你自己看去,我勸你還是別去看了,小心吃不下飯!”劉羽說完轉身走了。
劉羽越是那么說,我就越好奇。
我和張怡寒面面相覷,兩人都是一臉的茫然。
等他們特警隊的人撤的差不多了之后,走廊上的人立刻松了一大半。張怡寒趕緊急急忙忙地說了一句:“走,我們去看看,到底有多惡心!”
張怡寒說完就迫不及待地朝1708房沖了過去。結果,這娘們兒一沖進房間,“啊”地一聲尖叫,然后捂著眼睛就往外跑。
惹得站在門口的一群男警察一陣哈哈大笑。我很好奇到底里面發生了什么,于是也就沒去問張怡寒,而是大步朝房間里面走了進去。
然而,當我一走進房間,我一下就傻眼了。
我終于明白劉羽之前為什么會說“晦氣”了。
這特么簡直不是一般的晦氣,這可真是亮瞎了我的鈦合金狗眼。
我之前聽見的哭聲并不是嫌犯發出來的,原來是譚步成發出來的。
這個房間是一個豪華的套房,房間里鋪著有地毯,就在客廳的正中央,此時正側躺著兩個男人。
確切一點地說,是側躺著兩個半-裸的男人。其實也不是兩個都是半-裸,因為其中一個是全-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