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一想起秦政這個名字的時候,心里一下開始顫抖起來。
因為與此同時,我馬上就想到了前幾天這幫雨夜十三鷹用的是東洋刀,而秦政和日本那邊的人又很熟悉。最主要都是,我聽龐平川說,雨夜十三鷹至始至終都不是華南幫掌控的,也就是說,掌控著雨夜十三鷹的人還另有其人。
如果現在有人告訴我這個人就是秦政的話,我一點都不會覺得好奇。
我趕緊把我的想法和眾人說了一下:“你們說這事該不會又和秦政有關系吧?”
眾人聽見我那么一說,全都眉頭緊皺起來。
“很有可能,因為只有秦政手中才有可能掌握著ZV2病毒。”張怡寒點了點頭。
“不對!”我自己又否定了張怡寒的看法:“ZV2病毒是一種活性病毒,按理說,這種活性病毒如果在常溫下應該沒辦法存活,那些人是怎么把病毒涂在匕首上的?阿瞞明顯是因為那把匕首感染上這種病毒的,我感覺到這里面好像有點說不通啊!”
“不一定!”周融突然搖頭說道:“活性病毒在離開適合它生存的常溫后不一定會馬上失去活性。據說有些病毒在離開宿主或者在不適合它生存的環境里,一樣可以生存較長時間,估計ZV2也有這方面的特性。”
“有道理!”我點了點頭:“明天早上我找比較專業的人士問問。”
之后由于阿瞞已經沒事了,大家便也沒必要繼續熬夜,全都分頭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給葛老打了一個電話。葛老在我眼里就是一部百科全書,似乎什么事情他都知道一些,就算有些領域的專業他不是很清楚,卻也總能幫我指點一二。因此,我一般遇到什么專業性比較強的東西,最先想到的就是給他老人家打電話。
這一次,葛老依然沒有令我失望。
當我具體情況和他簡單說了一下之后,他馬上就告訴我說:“每種病毒都有其不同的特性,你們昨天猜想的是對的。ZV2病毒很可能在常溫下也能保存一定時間,所以那些人要是把病毒抹在匕首上,射出去會感染上這種活性病毒是絕對有可能的。
像禽流感病毒在一定條件下就可以存活較長時間,有研究表明,禽流感在糞便中能存活105天,在羽毛中能存活18天。艾滋病病毒在室溫下,液體環境中的HIV可以存活時間15天,甚至在離體血液中都能存活很長時間。
離體血液中的艾滋病病毒的存活時間決定于離體血液中病毒的含量,病毒含量高的血液,在未干的情況下,即使在室溫中放置96小時,仍然具有活力。即使是針尖大小一滴血,如果遇到新鮮的淋巴細胞,艾滋病毒仍可在其中不斷復制繼續傳播……”
之后葛老又給我舉了不少例子來說明ZV2病毒在常溫下存活的可能性。他們這種專業人士就是這樣,不管說什么話,做什么事,都習慣性地會用上各種案例。雖然他舉的例子我也是一知半解,有些甚至聽都聽不懂,但只要我確定阿瞞中的毒確實有可能是ZV2病毒就足夠了。
和葛老通完話后,我馬上就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周融他們。
之后我們一群人商量了一下,便趕緊一起朝家里趕。
至于百丈崖村的大烏龍,按照趙曉天說的就是:死的是阿瞞,又不是我們。誰叫他活過來的,他要是不活過來不就沒他啥事了,這個屁股當然得他自己去擦……
阿瞞好不容易回趟家,二老因為他的事情早就哭得暈死好幾回了,他當然該在家陪陪二老。另外貝詩意傷得不輕,別人為他付出那么多,他也該好好照顧一下人家。
我們能看出來,原來的貝詩意本來一直都是一廂情愿,可這次阿瞞應該是被她的真情感動了,否則他不會對貝詩意說那句“你的這份情我收下了”。
我們從百丈崖出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龐平川。
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因龐平川而起,這事我們當然要問個明白。本來如果只是一般小混混的話,我們也不會太在意。其實就算他們是真的十三鷹,我們也不會覺得有什么好奇,有人請雨夜十三鷹想除掉龐平川,這完全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然而,事情的關鍵就在與,這次的雨夜十三鷹用上了疑似ZV2病毒的東西,這個動機可就有些奇怪了。
我們甚至有些懷疑雨夜十三鷹的真正目的其實是沖著我們來的,他們追擊龐平川很可能只是一個幌子,是他們把龐平川當成了誘餌。
要知道阿瞞當時之所以會及時出現,那是因為他在我們動身之后,發現好像有人在背后跟蹤我們,他是一路跟蹤過來的。
不過那個跟蹤我們的人在跟蹤了沒多久之后就離開了,之后他為了弄清楚事情原委,便一直暗中跟蹤著那兩個人。一路跟蹤下來,他發現最終這兩個人與雨夜十三鷹搞在了一起,所以他就一直繼續跟蹤。
而他沒給我們打電話,那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們和他在同一個地方。因為我們出來的時候,具體去了哪里并沒給他說。
他心里當然清楚我們已經把他撇開了,因此,就算他發現了真正的雨夜十三鷹,也沒打算告訴我們。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他跟著雨夜十三鷹會碰到我們。
也是聽見阿瞞那么說了之后,我才知道他暈倒前說是我們貼身保鏢的時候,那句話里面明顯帶著一股諷刺的意味。
當然,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盡管我們以前在很多方面都有些對不起阿瞞,可沒有一個去主動和他說那些事情。
本來我是打算去和阿瞞說聲對不起的,可當我把這事和張怡寒商量了一下之后,張怡寒卻說:“大家現在都在避開這個話題,阿瞞肯定也不想提及這個話題,你就別提了,有些事情說穿了只會令大家都顯得尷尬,以后我們好好對他就行了。”
當我們幾個再次趕到龐平川的那個度假村的時候,這個度假村已經有些和以前不一樣了。
度假村外面的叉路口上,豎著一塊很大的標識牌:度假村裝修期間,謝絕入內。
不僅如此,岔路口還建了一個保安崗亭,里面守著三個保安。就連我們進去的時候,我給龐平川打了一個電話,他才叫保安放行。
龐平川的別墅就在度假村里面的一個山頭上,從外面看得見,不過要想進去,只有從度假村里面才能進去,因為四周都有圍墻和高壓電網。
這次我們還是第一次去龐平川的別墅,我們去的時候龐平川已經親手泡了一壺好茶在等著我們了。
他一看見我們進屋,馬上就站起來與我們熱情地握手道謝:“謝謝,謝謝幾位,不然我這把老骨頭那天晚上就交代了。大恩不言謝,以后只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們盡管開口。”
“龐爺,你應該知道我們那天幫你是為了什么,我們已經拿出了誠意,現在也該是你拿出點誠意的時候了吧?”我的態度不是很客氣。
“當然,當然!”龐平川點了點頭:“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查到那天晚上來殺我的都是什么人?”
“真正的雨夜十三鷹啊,龐爺難道沒見過他們?”我道。
“呵呵呵呵……”龐平川微微一笑:“你們錯了,那不是雨夜十三鷹,他們只是想把這件事情推到雨夜十三鷹頭上。”
“他們不是真正的雨夜十三鷹?”我一聲驚呼。
龐平川搖了搖頭:“你們知道雨夜十三鷹為什么會有這么一個稱號嗎?”龐平川看了看我們,繼續說道:“這個殺手組織,剛開始踏足江湖的時候,連續做了十多件案子全都在下雨的晚上做的,加上他們都穿著雨衣,因此,江湖便給他們送出了這么一個綽號。至于他們到底是什么組織,叫什么名字,就連我都不知道。
當時,我們華南幫第一次與雨夜十三鷹合作,是李霸天一個人借見的。具體的事情我們不是很清楚,我們另外幾個老家伙雖然對此事有些意見,但李霸天當時在華南幫有著絕對的話語權,我們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之后我們幾個老家伙擔心那個殺手組織就是李霸天私人培養的,怕他有朝一日會對我們下手,于是我們便開始暗中打聽李霸天和雨夜十三鷹的真正關系。
最終我們只查出雨夜十三鷹的人每次出現走只用短刀,短刀長一尺左右,因此,我斷定前幾天想暗殺我的人并不是真的雨夜十三鷹。還有就是,我們還查出,李霸天似乎是通過一個叫秦政的人與雨夜十三鷹聯系上的。”
“秦政?”我和張怡寒齊聲驚呼道。
“嗯,沒錯,我記得很清楚,是叫秦政。秦朝的秦,政-治的政。”龐平川點了點頭,然后一臉狐疑地望著我們:“怎么,你們知道這個人?”
“你還知道些什么?”我沒有正面回答龐平川的話。
“有關秦政的事情我只知道這么多,這個老家伙很不一般,我們派了好幾次人去跟蹤,結果跟蹤的人都沒再回來過,之后我們也嚇到了,就不敢再對他做什么了。”龐平川道。
這個老狐貍真的很精,雖然我沒明確問他還知道一些秦政什么事情,他卻直接就對我說了。
“喔!”我點了點頭:“你見過秦政嗎?”
“見過,有次他從李霸天書房里出來的時候,我見過一面!”龐平川搖了搖頭。
我心里一喜,從懷里拿出了一張照片:“看看這個人你認不認識?”
龐平川拿起照片,皺著眉頭看了好一會兒,最終卻搖了搖頭。
望著如此一幕,我和張怡寒,周融等人臉色全都變得有些不太好看起來。
要知道,我拿出來的這張照片可是我們抓住的那個秦政的照片。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拿起一看,是薛副廳長打過來的:“小林,秦軒傷好的差不多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回來,這個人很危險,得趕緊審。剛剛在醫院重傷了兩個警察一個護士,差點逃掉!”
“什么,那幾個人傷得怎么樣,沒什么事吧?”我急忙問道。
因為我們走的時候,派去的兩個警察都是新進公安廳的,他們還沒加入吳家的派系,所以我把要到我的懸案組來了。這兩個人都還才剛畢業沒多久,叫他們去看守秦軒本來就很不應該,要是他們出事了,我一定會很后悔。
“沒生命危險,阿瞞的喪事用不了那么多人吧,你們還是快點派分幾個人回來吧!”
“我知道了!”
也是該回去審秦軒這個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