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起來,吳小帥似乎一直都在說軟話,實際上,他無形中就把我的怒火激起來了。因此,真正輸?shù)氖俏遥皇撬?
也是這一刻,我才真正感覺到這個吳小帥的確很難對付。
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就是那種笑里藏刀的人,這種人站在你面前的時候,一直笑臉相迎,令你想對他發(fā)火都找不到借口。而轉(zhuǎn)過身去后,他什么時候在背后捅你幾刀你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如果不是我早就聽薛副廳長和阿瞞、趙曉天他們給我說過吳小帥是個什么樣的人,剛才我一定不會對他發(fā)火。
我知道對付這種人,光發(fā)脾氣是沒有用的。我發(fā)脾氣了,那是正中下懷,正合他意。只會令他在心里偷著樂,很明顯,他的目的就是想讓我生氣。
于是我松開他的手:“吳組長,合作就算了吧,我看我們還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比較好。”
“人多力量大嘛,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兄弟是被哪幫人傷的嗎?”吳小帥說完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十多個穿著制服的警察:“我?guī)н@么多人過來就是想先來看看你兄弟,然后馬上帶他們?nèi)プ阈值艿哪菐突斓埃@也算是我對你的一點表示。
你難道不想跟我一起去?我就實話和你說吧,嬰兒砂鍋粥的案子我并沒有想獨吞,我是想和你一起破的。畢竟我們兩個懸案組都才剛剛組建,這個案子上面有逼得緊,我想等我們把目前這個案子一起破了,我們的競爭再正是開始。
畢竟上面要的肯定是我們兩個組一起公平競爭,良性競爭,而不是惡性競爭,如果我們兩個組內(nèi)斗,被上面領(lǐng)導(dǎo)知道了,對誰都不好。林組長,你說呢?
算了,如果你實在不愿與我合作,那我們還是自己干自己的吧……我們走!”
吳小帥說完大手一揮,帶著自己的一幫人轉(zhuǎn)身就走。
看見他走了,我卻又一下急眼了。不過現(xiàn)在叫我又開口留住他,我可丟不起那人。
我朝趙曉天和張怡寒看了看,試圖想看看他們到底有什么想法。
可等他們?nèi)甲吡酥螅麄兌艘恢睕]有說話。我終于有些按耐不住了:“師姐,趙哥,你們說吳小帥說的是真的嗎?”
“這混蛋我也有些摸不透,太雞-巴陰了!”趙曉天搖了搖頭。
“阿瞞之前打電話說他查到了什么重要線索,說是有人販賣嬰兒,如果這事是真的,對嬰兒砂鍋粥的案子絕對是個重大突破,要是被他們把這幫人抓住了,這案子肯定會被他們破掉。”張怡寒面無表情地道。
“師姐的意思是?”我一臉期待地望著張怡寒。
這個女人最大的特點其實并不是脾氣大,而是冷靜,超出常人的冷靜。這和她那沖動的性格說起來很矛盾,但事實上,她總能在一些危急關(guān)頭想到很多一般人想不到的事情。
張怡寒淡淡地瞥了瞥我,卻對趙曉天說道:“我們?nèi)ジ櫵麄儭!?
“嘿嘿,寒寒,我們倆正是心有靈犀啊!”趙曉天一臉得意:“小林,你和葉子在這兒守著阿瞞,我和寒寒去跟蹤他們,有什么情況就趕緊打電話。”
“嗯,好的!”我點了點頭:“你們小心點。”
緊接著,趙曉天和張怡寒便趕緊出了醫(yī)院。
他們走了之后沒多久,阿瞞就從手術(shù)室被推出來了。
這家伙傷得真的很重,身上被砍了很多刀。出來的時候他還處于昏迷之中,因此并沒和他說上話。不過好在醫(yī)生說他身體素質(zhì)很好,已經(jīng)度過危險期了。
我和陳葉特意和住院部的醫(yī)生說了一會兒好話,叫他幫忙給阿瞞安排了一個獨立的病房。
做完這些之后,我叫陳葉在病房看著阿瞞,我出去樓梯間給趙曉天打了一個電話。
趙曉天很快就接了電話:“喂,沒屌事打電話干嘛?”
“趙哥,情況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我問道。
“暫時還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有發(fā)現(xiàn)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特么沒事別打電話了,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草,一點職業(yè)水準(zhǔn)都沒有!”
“趙哥,你們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我又問了一句。經(jīng)歷過那么多危險,我的危機意識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很強,時刻都保持著高度警惕,生怕自己或者身邊的人會突然遇到什么危險。我故意問趙曉天在什么地方,主要就是想看看他現(xiàn)在大概在什么位置。萬一他和張怡寒也出事了,我也好馬上趕過去救他們。
“艾瑪,你屁話怎么這么多?”趙曉天鄙夷道。
“嘿嘿,我這不是關(guān)心你們嘛!”我訕笑道。
“你到底是關(guān)心我們,還是關(guān)心寒寒,你特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在關(guān)心寒寒,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在關(guān)心我?放心吧,我不會挖我兄弟墻角的。就算要挖也是明著挖,不會背后下手……”趙曉天無恥地道。
不過他話音剛落,就傳來了一聲“哎呀”,估計是被張怡寒下手了。很明顯,他說話的時候,張怡寒肯定就在他旁邊聽著的。
“趙哥,你們小心點,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我又囑咐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之后又過了一兩個小時,趙曉天還是沒有回音。我忍不住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趙曉天告訴我已經(jīng)跟蹤到郊區(qū)了,說現(xiàn)在接電話不方便,然后我還沒來及細(xì)問,他就掛了電話。
我知道他現(xiàn)在可能離吳小帥他們比較近,可能的確是不方便接電話,于是我就沒怎么在意。
此時已經(jīng)是凌晨兩三點鐘了。陳葉這丫頭一直還是小孩子心性,他早就在病房旁邊的一張床上“沒心沒肺”的睡著了。雖然病房里還有一張床,可我卻睡了幾次一直睡不著。趙曉天和張怡寒還在外面,而且跟蹤的還是吳小帥,我總覺得心里很不踏實。
直到凌晨五點的時候,趙曉天和張怡寒還是沒有消息,最終我忍不住又打了一個電話給趙曉天,可這次打通之后,趙曉天馬上就把掛了。
我怕是他按錯鍵了,便又打了一次,他還是馬上把掛斷了。我知道可能正在關(guān)鍵時期,他不敢接電話,于是我就繼續(xù)耐心等待著。我知道他忙完之后,一定會給我打電話的。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天色早已大亮,已經(jīng)快早上七點了。可趙曉天始終沒有給我回電話,這下我有些急了。因為我覺得就算他們已經(jīng)和兇手開戰(zhàn)了,也不至于打那么久。
于是我又忍不住給趙曉天打電話,趙曉天還是一樣馬上掛斷電話。再給張怡寒打,張怡寒也是立刻掛斷電話。
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我叫陳葉留在醫(yī)院里,然后馬上朝公安廳趕去。
等我趕到公安廳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八點過幾分,該上班的同事已經(jīng)全都上班了。
薛副廳長每天上班時間都很準(zhǔn)時,總是在七點五十之前提前至少十分鐘進辦公室。
因此,我過去找他的時候,他早就已經(jīng)在自己辦公室了。
然而,我做夢都沒想到的是,當(dāng)我剛走到薛副廳長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卻聽見吳小帥正在里面和薛副廳長說話。
他說的正是昨晚的那個抓捕行動的事情,大概的意思就是,昨晚他看見我們二組的阿瞞受傷了,然后馬上帶著十多個人去幫我們二組抓人。可他們趕到那個犯罪窩點的時候,卻一個人都沒看見,所以就馬上回來了。
聽見吳小帥那么一說,我只覺耳畔一陣嗡嗡直響,那張怡寒和趙曉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