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趙哥,你不是開玩笑吧?”我異常激動地道。
“我開個錘子玩笑,老子什么時候和你開玩笑了?”趙曉天罵道:“快說你在那兒呢?”
“我在公安廳……”我看了一眼薛副廳長,然后直接說道:“你把人直接帶到公安廳來吧!”
“我說你特么怎么那么傻逼呢?”趙曉天又罵開了:“我們辛辛苦苦的把人抓到,你把人送到人家公安廳去,然后他們把人接收了,再把我們一飛機送回去。完了,我們又自己買機票飛回來,你是這個意思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苦著臉道:“趙哥,剛剛我和薛副廳長談過了,他打算叫我馬上重新組建H省的懸案組,要什么人叫我隨便挑,還可以把你們直接借調過來給我幫忙!”這話我并不是忽悠趙曉天,因為之前薛副廳長確實這么說過。
“臥槽,你說的是真的?”趙曉天一下激動起來。
“嘿嘿,當然是真的了?”我有些小得意。
“那行,我馬上過來!”趙曉天趕緊滿口答應,不過緊接著,他又補了一句:“先說好,我可要做懸案組組長,你做副組長。還有,挑人的事情全都我親自負責,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哈哈……”
趙曉天大笑了一聲之后,應該是把手機從耳朵上拿開了,而后我就聽見了一陣比較小的聲音:“媽的,這回我得組建一個女懸案組,好好享受一下身在花叢中的感覺,啊哈哈……”
尼瑪,這牲口最后那幾聲大笑,笑的那叫一個淫-蕩……
掛掉電話后,趁趙曉天還沒來,我便繼續和薛副廳長聊了起來。
之前他還只給我說一些有關阿瞞的事情,至于李靜和李敏的事情一點都還沒說。
尤其是阿瞞的變節完全是因為他喜歡上了那個黑-幫大佬的女兒,而這個黑-幫大佬的女兒到底是誰,薛副廳長也一直沒說。這些事情我當然要把握好這個機會先問清楚才行。
“副廳長,你說的那個黑-幫老大的女兒到底是誰?。俊蔽乙荒樒诖貑柕?。
“還能是誰,不就是你說的李敏唄!”薛副廳長說道。
“真是李敏?”雖然我已經猜到了是李敏,不過聽見薛副廳長那么說出來,我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李敏不是飛耀集團的董事長的女兒嗎?難道飛耀集團涉黑?”
“哼哼……”薛副廳長冷笑道:“何止是涉黑,簡直就是黑的不能再黑了。飛耀集團只不過是他們李家其中一個洗錢工具而已。他們李氏家族至少有上十家這樣的大公司,這些公司都是為他們李家的地下王朝服務的。目前我們只查到其中幾家公司是李氏在暗中掌控,其他的公司到目前都還沒查出來。”
聽見薛副廳長那么一說,我實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這種事情以前只有在電影里面才能看見,誰又能想到真的會發生在自己身邊。薛副廳長給我這么一說的時候,我覺得簡直就和聽故事一樣。
“副廳長,這么大的犯罪集團,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為什么不把知道的這些先打掉?”我有些不解地道。因為我想起前段時間去查飛耀集團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一個空殼,為什么要等到別人把資產全都轉移了才動手。
“這種家族式的犯罪集團,都以根深蒂固而著稱?!毖Ω睆d長道:“要么就不打,要打就以雷霆萬鈞之勢一下打得他們永遠不能翻身,否則讓他們踹過氣了,勢必會對社會造成很大的影響。這個責任你以為誰擔得起?
前幾天查封飛耀集團,只是給他們敲個警鐘,我們沒傷到他們的根基,他們不會亂來。沒想到他們那么不識好歹,為了一個謝老板居然大動干戈。”
聽見薛副廳長那么一說,我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得不說,像薛副廳長他們這個層面的人考慮事情的角度和我們還是有著千差萬別的。
有些事情我們只能看到一點冰山一角,而他們卻看到了全貌,想必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大局觀。
就好像下象棋一樣,厲害的高手可以看七八步棋,甚至十多步棋,而像我們這種菜鳥卻最多只能看三四步棋,這就是差距。
也是此時我才終于明白,為什么以前薛副廳長和鄭遠一直都瞞著我們不說實情了。這種事情的確讓我們不知道會更好。我們知道了會有一種如臨大敵的無力感,甚至是對自己都失去信心。
緊接著,我又問了一句很想不通的事情:“副廳長,你說李敏是黑道大佬的女兒,那李靜又是什么角色?按照我了解到的,好像李敏一直都在掌控著飛耀集團,而操縱一些黑色生意的好像都是李靜在做?!?
“這件事情你得去問趙曉天和周融了。他們也是我們這盤大棋的關鍵,我們叫他們去臥底,就是想讓他們查出李靜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勢力,她和李敏的關系又是怎么樣的一個對立面?”
“什么,你們也不知道李敏和李靜之間是什么關系?”這下我有些懵了。
“我們只知道這個李靜是兩年多前在李飛耀死后的幾個月突然憑空出現的。她到底充當著一個什么角色誰也不知道。還有,你的死對頭秦政和李霸天似乎也有很深的過節……”
“李霸天是誰?”我一臉茫然。
“李敏的爺爺,李飛耀的父親,也是李氏地下王朝真正的掌控者,人稱霸爺。誰也不知道這個老家伙到底長什么樣子,我們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身。
這個老家伙以前掌控著一個非常龐大的地下勢力,幾乎遍布整個H省。最近幾年,自從李飛耀死后,我們派出不少臥底離間他下面的勢力,已經令他快要掌控不住局面了。我們就是想趁這場巨大的內亂,把他辛苦經營幾十年的地下王朝一舉踏平。
哎……原本打算讓趙曉天和周融跟著李靜能揪出這條大魚的,卻沒想到他們連李靜那關都過不了就暴露了。”
很明顯,之前鄭遠對我的說的又是騙我的。
鄭遠以前只對我說趙曉天和周融臥底的目的是為了查李靜和秦政在做什么買賣。現在聽薛副廳長那么一說,我才知道,他們上面組織的這盤棋真的很大,應該還遠不止我看到的這些。
雖然薛副廳長今天對我說了很多話,但想來想去,我感覺到自己更加迷糊了。
唯一明了的就是,李靜和李敏的確是兩個人,阿瞞也的確是站在李敏這邊的。
不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有一點又說不通了。因為我有些搞不懂那天我在“午后時光咖啡屋”見到的到底是李敏還是李靜?
想到這里,我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對薛副廳長說了一下:“副廳長,我有個問題想不明白。那次我在謝老板的咖啡屋見到過李靜或者說李敏,我現在無法確定他們到底是誰?不過我聽謝老板當時稱呼的是“小敏”,而威脅我放了謝老板的人又是李靜,這是怎么回事?”
“哈哈……”薛副廳長突然笑了起來:“很簡單啊,你當時見到的的確是李敏,而謝老板也確實是李敏的人,否則她不會開那么一間咖啡屋剛好和李敏在飛耀集團的辦公室面對面。這里面應該牽扯到一個什么隱秘的交易暗號之類的。
不難看出,謝老板和李敏的關系一定很好,只可惜,李敏沒有李靜那么會籠絡人心,謝老板背叛了她,所以阿瞞才會去倉庫對付謝老板。
而這個謝老板當然也不是個一般人物,以李靜做事比較保守沉穩的風格來看,謝老板手上一定有什么很重要的東西,否則她不會用這么過激的辦法來要求我們放人?!?
聽薛副廳長那么一說,我終于明白了個中緣由。
之后我們又聊了一會兒,趙曉天就打電話給我說已經到公安廳了。
薛副廳長見趙曉天來了,便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這張大網我們已經經營很多年了,現在已經到了收網的時候,你一定要把握好這個機會。這可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好機會,你要是錯過了,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了。把這張網收好,我保證你以后一定平步青云!”
聽見薛副廳長那么一說,我心里也激動的有些怦怦直跳。
我趕緊去見趙曉天,果然,我跑到公安廳樓下的時候,看見趙曉天和周融跟前蹲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周圍有很多警察在旁邊圍觀。
這名男子四十多歲,頭上只剩下稀稀疏疏的不到一百根頭發了,我真好奇他為什么不直接剃個光頭,絕對好看多了。
這人的確和陳葉畫得那張畫像上的樣子很像,他的臉確實長得很卡通。
那簡直不是一張正常人的臉,每個部位都有些夸張。眼睛外凸,顴骨高聳,嘴巴感覺到比普通人要大很多,耳朵也出奇的大……
這是說不出的一種感覺,硬要叫我評價那就是:他是個怪胎。
很明顯,這人就是白金水無疑了。
我和趙曉天周融直接拉著他進了懸案組的辦公室。我們離開還沒幾天,辦公室還是老樣子。
把白金水一拉到辦公室,我和周融就開始審訊他。趙曉天則是在薛副廳長派來的一個秘書的帶領下到處選人去了。
白金水似乎并不打算開口,問了他很多事情,他都只是一臉鄙夷。
直到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來的時候,我突然有了一個重大發現。
因為這個手機號碼的手機上也有,談不上很熟悉,但我一看見這個號碼,馬上就想起了她的號碼。
我開始還以為自己記錯了,便趕緊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出“沈玉”的號碼。
兩個手機拿著一比對,號碼居然一字不差。
這下我再也無法淡定了。
難道沈玉一直有問題?
否則她怎么會和白金水認識,現在還給白金水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