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尸體的確是朝殯儀館門口方向走去的,一路上我看見他好像很冷似的,一直在不停地顫抖。并且走路都偏偏倒倒的。
尤其是當他走到停尸房門口的時候,他拉了好幾下那個停尸房的門都沒拉動,看似已經很用力了,可就是拉不動那個門。我估計他應該是被凍僵了。
我也是此時才反應過來這人似乎并不是鬼,而是人。
“別動!”我猛著膽子就是一聲大吼,嚇得那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朝我舉起了雙手。他舉著雙手的時候,還在渾身不停地顫抖。
“小林,怎么了,他是誰?”就在這時,張怡寒從不遠處的一個角落朝我跑了過來,看來她估計真是上廁所去了。
等他跑到我所站的冷凍箱旁邊的時候,才一臉狐疑地望著我腳下拉開的冷凍箱:“這,這是怎么回事?”
“是,是他自己從里面鉆出來的。”我指了指那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男人。
“什么?”張怡寒一聲驚呼。
緊接著,我和張怡寒趕緊一起沖到那人跟前。
不過我們都站在他兩步開外用槍指著他,就是不敢靠近。
因為這人的樣子實在太嚇人了,他臉色不是那種死人應有的慘白,而是一種烏黑色,給人一種烏黑發亮的感覺。
尤其是那一雙沒有什么色彩的眼睛,令我們看著真有點分不清他到底是人是鬼。
主要是我和張怡寒在蓮花村都被老王咬過,并且一被咬中就會感染上一種奇怪的病毒,我們也不敢在嘗試第二次了。不然又會被人拉到首都去研究。
“救,救我……救,救我……”
就在這時,那人突然傳出了呼救聲,我和張怡寒終于確定他是人了。
“快救人!”張怡寒大叫了一聲,把我朝那個人一推。
臥槽,她自己害怕就叫我上。
不過這種事情我作為一個男人也確實應該我先上。
我把槍插進槍套,然后拿出手銬先把那人雙手銬上,這才站在他身后扶著他腰部把他從地上扶起來往外面走。
我們是帶著他直接從殯儀館大門出去的。我們進來的時候是翻墻,出去的時候帶著這么一個人當然沒法翻墻。
那個守夜的門衛老大爺正在門衛室呼呼大睡,我們三人一起從他門衛室旁邊經過他都不知道。看見如此一幕,我終于明白為什么殯儀館的尸體那么好偷了。
我們把那個人扶著上了我們的車,就在我剛啟動汽車時,眼角余光突然看見右側副駕駛窗戶外面多了一道白色人影。
我緩緩扭頭朝她一看,她卻唰地一下不見了。
“師姐,你有沒有看到那個白影?”我扭頭朝張怡寒一看,有些害怕地道。
“哪里有什么白影,快點開車去醫院。”張怡寒沒好氣地道。
“不是,剛剛副駕駛旁邊真的有個白影啊!”我大聲叫道。就在我話音剛落,突然發現張怡寒直勾勾地盯著我身后,我趕緊轉身,卻看見駕駛室窗外多出了一張血淋淋的面孔。
這是一張我見過幾次的面孔,只是前面兩次都沒有這一次這么近。由于窗戶沒關,我扭頭的時候差點直接和她來個親密接觸,我甚至已經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唰……”就在我剛轉過身的那一刻,她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了我脖子。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一把將我直接從窗戶拖飛了出去。
“小林……”張怡寒一聲大叫,趕緊打開車門跳下車。
可是她剛跳下車,從車尾又跳出一道白色的人影。她一出現就從身后掐住張怡寒脖子,把她往路邊樹林里拖。
與此同時,掐著我脖子的那個女人也把我往路邊樹林里拖。
就在我們剛被拖進樹林時,不遠處的一棵樹上突然傳來連續四聲槍響:“嘭,嘭,嘭,嘭……”
四聲槍聲落下之后,我只覺脖子傳來一陣非常暢快之感。我知道自己又能自由呼吸了。
那邊掐張怡寒脖子的那個女人也松開了手,此時正倒在張怡寒身旁。
緊接著,我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一棵很高的松樹上單手握著一根繩子滑了下來。
他身上穿著一件長風衣,嘴里叼著一根牙簽,一手握手槍一手抓繩子,那樣子拉風的不行。
他落地時先是甩了甩頭,然后又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這才舉著雙槍從樹林里走出來。當然,他的雙槍全都指著倒在我和張怡寒身邊的那兩個扮鬼的白衣女人。
“媽的,害老子在樹頂上吹了一夜的冷風,凍死我了!”趙曉天捋了捋他的風衣。
我沒時間看他裝逼,趕緊去扶起旁邊的張怡寒:“師姐,你沒事吧?”
“咳咳咳……”張怡寒一陣咳嗽,朝我搖了搖頭。這次我抓著她的手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她一點都沒反對。
也就在這時,趙曉天已經走到我們跟前了:“我說孟潔,孟小潔,你們兩姐妹長著那么一張好臉蛋,就算去娛樂圈混一下也會小有名氣,何必跟著一群混蛋瞎雞-巴鬧騰呢?再不濟,你們就算去夜總會賣,一晚上多接幾個客人,也不至于會有現在這個現場吧?”
“孟潔,孟小潔?”我一聲驚呼。
“媽的!”張怡寒一聲大罵,對著她旁邊那個女人肚子就是狠狠一腳:“敢掐我脖子!”
“行了行了……”趙曉天朝張怡寒搖了搖頭:“就你那兩下子,如果不是我剛剛打中了她們的手和腳,你們兩個早就掛了!快點把她們銬上吧,和你們兩個菜鳥一起辦案,可真是操碎了心!”
“你不是嗓子啞了去醫院了嗎,怎么突然跑樹上去了?”張怡寒沒好氣地叫道。
“嘿嘿……”趙曉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這事一會兒再和你解釋,先把她們兩個銬起來再說吧!”
我知道此時的確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應該早點把他們幾個送去醫院。尤其是車上那個從冷凍箱鉆出來的男人,要弄清楚這件案子是怎么回事,這人可能是個非常重要的突破口。
然而,我怎么都沒想到的是,當我從趙曉天手上接過手銬去銬人的時候,那女的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對著我的腿就是狠狠一刀。
上次我就被孟小潔這樣偷襲過一次,這次終長了一點記性,我趕緊朝后一退。可是她卻突然從地上一下跳了起來,然后對著我脖子又是狠狠一刀。
也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我旁邊一閃,在她那刀眼看著就要劃中我脖子之時,趙曉天的一腳提前把她從我跟前踹飛了出去。
緊接著,趙曉天一個箭步沖上去,一腳踩在那個女人的胸口:“臭娘們兒,別以為就你會功夫,老子也不是吃素的。剛剛不是因為我從來不打女人,就不會對你們開槍。我一定好好和你們過幾招。”
尼瑪,這牛逼吹的。用槍已經把別人打傷了,他現在開始裝逼了。
我沒時間看他裝逼,趕緊扭頭看向身后的張怡寒。還好,這邊這個女人好像傷得比較重,張怡寒已經把她銬著按在地上了。
當我扭頭再次看向趙曉天的時候,正好看見她從那個女人臉上撕下來一塊沾滿鮮血的面具。再次看向地上那個女人,卻已經變成一張美麗的俏臉,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我見過的孟潔。
想到這里,我趕緊轉身去撕另外一個女人的面具,可就在我轉身時,張怡寒已經把她的面具撕下來了。
然而,當我一看見地上那個女人的樣子時,卻突然愣住了。
因為這邊這個女人的樣子和孟潔一模一樣。
“兩個孟潔?”我一臉茫然。
“雙胞胎,笨蛋!”趙曉天冷聲說了一句,用手指了指張怡寒那邊那個女人:“那個是孟小潔,這個是孟潔,兩個貨色都不錯……”
“別廢話了,趕緊把她們送醫院,孟小潔好像不行了。”張怡寒催促道。
“一群逗比!”孟潔惡狠狠地道。
“不是一群逗比,是三個,逗比三人組,你懂?”趙曉天一臉得意,緊接著他才看向張怡寒:“不會吧!我的槍法很準的,我記得我打得是她們的手和腳啊……”
“你自己看看……什么破槍法?”張怡寒把地上的孟小潔身子一翻,她的腰部正在流血,很明顯,她是腰部中彈了。
“小潔!”孟潔突然大聲叫道。
“姐……”孟小潔抬頭叫了一聲就直接暈了過去。
“啊……”孟潔突然發瘋似的一下推開趙曉天,可趙曉天再次一腳把她踢翻在地。雖然她的功夫不錯,可她手上和腳上本來就受了傷,又哪里還是趙曉天的對手。
緊接著,我們趕緊把孟潔兩姐妹和那個從冷凍箱里爬出來的男人送往醫院。
在路上我趕緊給張博華打電話,可還是打不通。最終是張怡寒背著趙曉天給了我另外一個張博華的號碼我才打通。
我叫張博華聯系這邊的武警去醫院幫忙,一是保護罪犯和人質,二是保護我們。
已經連續出過好幾次事了,這回絕對不能再出事。
也是到了醫院我們才發現,那個從冷凍箱里爬出來的男人也戴著一副死人面具。難怪樣子會那么難看。
七天之后。
當地武警派出一個排把孟潔兩姐妹和那個從冷凍房爬出來的男人送到了公安廳。
他們一送過來,我們專案小組就派出了三個審訊小組同時審問。
審了幾個小時,孟潔和孟小潔是什么都不肯說,而對那個男人的審訊結果,卻令案子有了一個很大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