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吧?”聽見老陳那么一說,我心里突然一顫。
在我看來,楊峰對張怡寒暫時應該還不敢下手。再說了,我相信張怡寒現在應該還沒和楊峰走到上床的那一步。
很明顯,楊峰殺秦嵐和那個跑場女歌手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因為自己那方面不行,被她們恥笑了,所以懷恨在心的他才會下這么狠的手。
“你還是趕緊給她說一下吧,這事明顯有些不對勁。”老陳搖了搖頭:“那種變-態什么事干不出來?”
“嗯!”
聽見老陳那么一說,我覺得還是有道理的。
我不放心張怡寒,趕緊打電話給趙曉天。
打了很久趙曉天才接電話,他一接電話就沒好氣地罵道:“媽的,打電話干啥,我正忙著錄口供呢?”
“你在給誰錄口供啊,又接新案子了?”我隨口問了一句。
“不是我接新案子了,是別人接新案子了,別人在給我錄口供呢!”
“啊?”我一聲驚呼。
“啊個幾把,媽的,這回被你害死了,不是因為你那破事,老子會搶人家蘭博基尼嗎?”
“尼瑪,我叫你幫忙,也沒叫你去搶別人蘭博基尼啊!”我沒心沒肺地道。不過我知道我給張博華說過這事,別人救了他女兒,我相信他不會袖手旁觀的。我很清楚趙曉天肯定不會有事,要是有事的話他現在也沒心情和我扯這些了。
“去屎,滾,老子要是被判刑槍斃了,天天晚上來找你……”趙曉天罵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估計趙曉天現在的確沒時間去管張怡寒的事。想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和張博華說說。
我沒打電話,只是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我把白曲縣的兩家案子前后經過都和他簡單說了一下,最后又加了一句現在本市的人只有張怡寒和楊峰有關系,叫他給張怡寒說,讓張怡寒小心點。
很快,張博華就給我回了一條短信,只有兩個字--知道。
張怡寒是他女兒,既然他知道了,我相信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了。
之后,由于這件滅門案又不用我們中隊插手了,一個中隊的人又都閑了下來。
我和老陳閑著沒事,我便提議去探望一下寧若彤的父母。
寧若彤可以說是因我而犧牲的,如果不是我安排她一個人守在案發現場,她肯定就不會出這種事情。
她走了,我們理應去她家里看看,安慰一下她父母。
然而,當我和老陳到寧若彤家里見到他父母的時候,我們卻發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
他父母雖然精神狀態有些不好,不過看起來卻并不像剛剛失去女兒的樣子。眼睛是有些哭腫了,只是我們過去的時候,他們都很正常,情緒很平淡。
不過我始終覺得當我們提到他們女兒的事情時,他們表現的有些太平靜了。
這是怎么回事?
寧若彤的家庭背景我聽老陳給我說過,她是他們家的獨生女,并且很孝順,父母都很疼她。
可現在寧若彤走了,按道理說她父母應該悲痛欲絕才對啊,怎么會這么淡定?
緊接著,我和老陳對了幾個眼神之后,便開始旁敲側擊地問了起來。
我就不停地給寧若彤父母道歉,老陳便在旁邊時不時地套一下二老的話。
很快,寧若彤母親就對我說了一句:“孩子,你也不要太自責了,若彤的死不管你們的事,我們早就知道她會出事了。”
“什么?”我一聲驚呼:“阿姨,你,你們怎么知道她會出事?”
“哎……”寧若彤的父親一聲長嘆,緩緩地搖了搖頭:“若彤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這幾個月來一直有些反常,問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她也不說。一個月前,她突然對我們說可能過不了多久她會出事,她已經幫我們存了一筆錢在存折里,叫我們不要為她難過……”
“怎么會這樣?”老陳眼珠子都差點掉在地上。老陳不比趙銘竹,年齡雖然差不多,但是一個人的性格決定了他遇事之后的反應。
老陳和我有些相似,遇到什么事情后,一急就喜歡大呼小叫的。
“我們也不知道!”寧若彤父母一起搖了搖頭。
“那她和你們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你們沒仔細問問她嗎?”我問道。
“問了,可她不肯說呀!”寧若彤母親抹了一把眼淚。
“大姐大哥,若彤這幾個月以來有沒有和什么陌生人交往過?”老陳突然問了一句。
“沒有,我都說了她什么都不肯和我們說……”寧若彤父親有些不耐煩地道:“你們就別再問了。若彤那孩子很倔,一旦是她認定的什么事情,她就一定會一條道走到黑。當年我們就叫她不要學法醫,可她死活不聽。
這次突然和我們說她過不了多久就會遇到意外,不管我們怎么逼問她她也不說,后來還以死相逼,說是我們再問她這件事情,她馬上就死在我們面前。”
我和老陳相視一眼,臉上全都充滿了茫然之色。
之后我們又問了寧若彤父母一些話就走了。因為二老全都被我們問的哭了起來,我們也不好意思再打擾他們。
從寧若彤家里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時分。我和老陳便徑直朝他家里趕去,路上我們一直在討論寧若彤的事情。
我們分析了一會兒后,老陳突然對我說道:“小林,我有個想法,你看說不說得通?我們現在已經知道,小寧的尸檢報告并沒有檢驗出她得了絕癥,那么我覺得她很有可能是被人控制了,可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什么事物有那么大的力量能控制一個女警察的思想呢?明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居然還坦然面對,就好像是心甘情愿的一樣?”
“哪天是誰叫寧若彤來現場的?你打電話給他問問,當時寧若彤有什么異常表現沒有?”我問道:“既然她知道她有可能近期會死,那么她甚至還有可能知道是哪天出事?”
“嗯,有道理!”老陳點了點頭,馬上開始打電話。
幾個電話打出去一問之后,老陳的臉色一下變得不好看了。
“我問了那天和小寧一起來現場的幾個兄弟,他們都說沒人叫寧若彤,本來當時是有人想去叫她的,可正好看見她提著一個箱子已經在公安局樓下等著了。”老陳一臉難以置信地道。
“意思是,寧若彤知道那天會出那件兇殺案,并且還知道她那天可能也會出事?”我覺得自己腦袋都快炸了。
我甚至想到了寧若彤有可能是誤入了什么邪教,被人洗腦了。可是我覺得這又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一個警察的內心自制力是比較強大的,加上又有文化有學識,發生這種事情的幾率實在太低了。
就在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那天給老陳打電話爆料的那個男人又給老陳打了一個電話,他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叫我們趕緊過去。
此時我和老陳馬上就要到他家了,不過老陳還是想都沒想就開車帶著我朝秦天家所在的小區趕去。
到了那里之后,那名男子給我們看了一封QQ郵件,這封QQ郵件備注的網名就是秦嵐。
郵件的內容是:你收到這封郵件時我肯定已經出事了,請你念在多年同學的份上,幫我照顧一下我的父母,請你告訴他們,不管我是去了天堂還是地獄,我都會想念他們的。
當我和老陳一看到這個郵件的時候,我們全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