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我帶著七八個人輕車熟路地趕到郭家院子的時候,卻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我又叫人和我一起把那個墳包挖開,發現那口棺材里的東西和昨天我們打開時一樣,只有一副骨架。
我有些不甘心,又趕緊帶著人去前天我和張怡寒去追人的那個樹林里找。
可當我們忙活到天亮的時候,連個鬼影只都沒看見。
天亮之后,我知道大家都忙了一夜,便提議回去休息??杀娙硕颊f繼續找,一定要把那混蛋找到。
老陳以前在中隊本來很有威信,大家都很尊重他,服他。他靠的不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而是靠人性化管理。中隊里面的人雖然都怕他,但心里卻沒幾個人把他當領導看。
他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這可以說是觸碰到了我們整個中隊的底線,惹了眾怒。
不過我知道秦政既然能躲三十多年,他要躲我們肯定不是我們這幾個人能一時半會兒找得到的。
最主要的是,我心里一直記掛著一件事。
那組阿拉伯數字后面是連續兩個“2”,很明顯,剛開始我還想著這兩組“2”分別代表著張怡寒和張博華,老陳和陳葉??涩F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不過,我總覺得這兩個人很可能就是他們兩對父女中的其中一對。
因此,我認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么去防范他繼續行兇作案。先把這事防備好了,我們再想辦法抓他也不遲。
因為種種跡象表明,秦政是個很聰明很自負的人,他既然給了我那么一組數字,就一定會按照這個來。并且死的人一定都是些和他或者我有關系的。
只要我們從上面入手,找到與他與我有關的兩個人,如果能暗中保護,甚至是守株待兔,都有可能把他等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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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幾個人從郭家村趕到公安局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當時我還穿著一身沾滿了鮮血的衣服。因為昨晚我是從楊峰家里直接趕往郭家村的,根本就沒有時間換。好在我穿的是黑色的衣服,鮮血粘在上面,干了之后看的不是那么明顯和嚇人。
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們剛回到我們中隊辦公室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坐下喝口水,從門口就沖進來七八名殺氣騰騰地刑警。
為首的正是那個那個重案組組長沈寶全。
他是徑直沖著我來的,他一走到我跟前就對我冷聲說道:“林明俊,你涉嫌故意殺人,請跟我們走一趟?!?
“你哪只眼睛看見他殺人了,哪只?”汪斌一下就吼了起來。
“小子,你想干嘛?”沈寶全冷冷地盯著汪斌。
“我不想干嘛!”汪斌一臉鄙夷地道:“我只想告訴你,別以為你們是上面重案組下來的就牛逼哄哄的。我給你面子,還把你當回事,我不給你面子,你在我面前屁都不是一個!”
“就是,牛逼什么呀……”
“個個都拽得和二五八萬似的,一個月能比我們多拿多少錢啊……”
……
汪斌那么一說,我們整個中隊的人都開始起哄。很明顯,大家都在幫我。
“你們想造反嗎?”沈寶全冷聲吼道:“沒有我們重案組,你們破得了這個案子嗎?”
沈寶全那么后了一聲后,現場突然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我就是想造反,怎么滴,你咬我?”
扭頭一看,趙曉天穿著一身*一搖三晃地從門口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后的是趙銘竹,葛老,還有扶著張怡寒的黃小燕。
一看見他們突然來到這里,我知道這件案子重案組肯定已經干到頭了。
趙曉天本來就是個很囂張的人,他最看不慣的就是別人在他面前囂張,他當然不會那么輕易放過沈寶全。
只見他走到我身邊搭著我的肩膀,先是甩了甩他的三七開,然后才一臉鄙夷地歪著腦袋看向沈寶全:“嘿嘿,小沈啊,你們重案組老大已經把這件案子移交給我們懸案組了,沒啥事你就回家洗洗衣服,給孩子去換換尿布啥的吧,這案子你們破不了……”
趙曉天說完還對沈寶全擺了擺手,身子倚在我身上還一晃一晃的。
這一刻,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子居然給我一種帥呆了的感覺。
“你……”沈寶全氣得臉色鐵青,最終卻只能用手指了指趙曉天,然后帶著他的人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走了。
沈寶全一走,我們中隊就歡呼起來。
尤其是我們中隊的幾個妹紙差點沒忍住當場找趙曉天要簽名。
之后我聽趙曉天給我說了一下后才知道,這次他們下來是張博華直接派下來取代重案組的。
理由是重案組忙活那么多天,案子沒破也就算了,死的人反而還越來越多,這事已經令省廳引起了高度重視。只差沒再成立一個專案小組。
雖然張怡寒和黃小燕都是半桶水,但趙銘竹與葛老可是大名鼎鼎的專家級人物。
他們一來,馬上就直接和上面局長溝通,說別的人也不多要,就要我們這個中隊的人協助他們一起破這個案子。
我們局長當然滿口答應。這案子發生在他管轄區域內,前后一個多星期時間,連續死了二十幾好人。要是在繼續這么發展下去,他這個局長估計也就干到頭了。
緊接著,趙銘竹就安排我們中隊的人去重案組那邊與他們辦交接手續。這一去,一群人全都揚眉吐氣了。因為他們現在是協助懸案組辦案,一個個就像自己真是懸案組的人似的,對那些重案組的人全都沒給好臉色。
所有資料證據全都到位之后,接下來就是繁重的資料匯總分析。
我以前就是葛老的跟屁蟲,這次當然也要跟在他屁股后面協助他了。
經過葛老一番分析之后,他得出的結論卻令我們一群人全都大跌眼鏡:“前面兩件滅門案和秦政沒有關系。”
“不是吧?”我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葛老。
“我也只是根據整個案情走向做的初步判斷,還有待取證。”葛老繼續在一張紙上畫著一些嫌犯與被害者的關系圖:“你們先看看,秦天已經確定的確就是秦政的弟弟。并且這三十多年以來,他一直在往山里送東西,給誰送?肯定是給秦政送。這么好的弟弟,我相信就算是畜生也不會去用那么殘忍的手段去殺他全家吧?
回頭再看這里,秦天家里的滅門案和那個歌女一家七口的滅門案明顯是同一伙人所為。作案手法非常相視。
唯獨嚴家父子兩的死與這兩家都不一樣。他們是吊著死的,并且渾身上下有上百道傷口,而且都不是致命傷。他們是活活的流血而死的。你們能想象得到一個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體內的鮮血慢慢流光的那種感覺嗎?”
“這手段比那兩件滅門案還殘忍!”我插了一句。因為此時我終于明白楊峰和楊天仇死后的樣子為什么那么害怕了。
“對!”葛老點了點頭:“也就是說,楊氏父子的死是秦政在幫秦天報復他們。不過有一點又有些說不通。小林,你說當初你看見過楊峰叫那個老太太為奶奶,可這個老太太又怎么會和秦政一起殺楊峰與楊天仇呢?”
葛老先是自己分析了一大堆,可這個問題一拋出來,把我們卻全都問傻眼了。
“還有……”葛老見沒人回答,便繼續說道:“你們不是一直很好奇山里死的那三個人是誰殺的嗎?那好,我來告訴你們,這個殺人兇手就是李大逵!趕緊帶人去抓他吧!這小子裝瘋賣傻也應該裝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