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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武木然地說:“這副臭皮囊,丟就丟了,我何曾在乎過?”
我一聽不妙,這傢伙是打定主意要喝血吃肉了,他嘴上說不在乎,但言下之意,明明是很在乎!他的行動方向,心之所欲,已經說明了一切。
要是李亨利被分食了,哪還有我們幾個的好果子吃?當然不能任人宰割。我馬上搶過話頭說:“這是什麼破條件!自古以來,談條件無非求生,尋求彼此利益的合理分割,你的條件卻是讓我們的人去死,這哪是談條件!你這樣,我們還不如拼個魚死網破咧!”
這話剛一出口,我就有點後悔,本來李亨利在周旋,我這樣講話也太激將了,萬一惹怒了這傢伙,兩邊因爲我而幹上了,那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可他們話已經說僵了,我不打個破,還真不好攪亂這個局面,也實在是沒辦法的事情。
我忽然想到,這人放著張弦這個長生人在身邊,不去吃肉喝血求長生,卻費盡心力和李亨利談什麼條件,他們究竟安的什麼心,打的什麼算盤?這樣想的時候,嚇得我身上冷汗一沁。
這個劉武非常可疑,最開始吧,他明明已經將我們牢牢捏在手心裡,卻只要張弦做人質,放過了我們。接著等我們下來了,他卻又開出更苛刻的條件,他說想喝長生人的血,卻只想喝李亨利的血。
難道說李亨利的血有什麼不同嗎?
難道劉武是在試探我們什麼?他這樣欲擒故縱、欲縱故擒,陰陽怪氣的,究竟出於什麼目的?
我發現自己完全被搞懵了,什麼都猜不透,心裡一團亂麻,越理越亂,不由得有些慌了神。
如果他不知道張弦是長生人,而只知道李亨利的話,這裡面就很有問題了,因爲按照之前張弦的做派,他們至少也應該看得出來是個長生人。也就是說,劉武知道張弦是長生人,卻需要李亨利的血肉,甚至他也可能知道休佑是長生人,卻不感興趣。
都是長生人,誰的血不是血?這不符合邏輯啊。
我忽然想到,如果劉武的目的只是要吃喝李亨利的血肉,那麼煞費苦心地繞這麼大個彎子,無非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對李亨利的性格很清楚,吃得非常透,他知道貿然之間,李亨利絕對不會輕易講什麼仁義。
所以劉武只有吊吊李亨利的胃口,看他究竟在不在乎張弦,而起碼這個把握,應該是很高的。
我冥思苦想,得出了這麼個結論,可是當著劉武的面,不好跟大家進行交流。
可有些話不得不提醒,我只好拉了拉他們,當著劉武的面,儘量小聲嘀咕:“劉武是半隻腳已經進了棺材的人,他不大可能和李老闆有什麼瓜葛,那究竟是什麼人,對李老闆這麼瞭如指掌呢?”
他們都愣了一下,李亨利似乎早就知道,呵呵輕笑起來,說:“大點聲,沒關係的。要不是看你們在,我想脫身,那不是易如反掌嗎?諒他們也不能奈我何。”
鬍子聞言苦笑道:“還能是誰,不就是李維生李教授嘛。他真是將李老闆吃得死死的,知道你不會丟下隊友。”
東海略帶鄙夷地開起了玩笑:“這個坑貨,你說他不會丟隊友?他坑隊友的事幹的還少嗎,你不是講笑話吧師傅?”
鬍子還沒應聲,李亨利就先笑道:“由於小佑是新加入我們的成員,李維生從前安插在我們隊伍裡的耳目又都沒了,所以消息來得慢。他知道小哥是長生人,還是我表弟,想用他來牽制我,卻不知道小佑也是長生人。這一來,長生人可是有三個呢,哈哈。”
“我之所以會再一次下來,不是爲了救誰,而是看一場好戲,別人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冷笑道:“可是現在,我已經缺乏耐心了。”
劉武沒有說話了,雖然他的臉已經成了那副樣子,但還是能感受到他的不自然。
事情變化得太突然,我還有些難以消化,不知道李亨利究竟是在虛張聲勢,還是真這麼盤算的,我寧願相信他是在虛張聲勢,可心底又希望他勝券在握,真是矛盾複雜的心態。我極不願意相信自己被玩弄了,整個隊伍被他當成了賭博的籌碼,同時我也不想死。
我禁不住問道:“李教授想殺死李老闆?這不太可能吧,李教授風燭殘年,和長生不死的李老闆比起來,完全沒有矛盾啊,都不在一個天平上,完全沒有可比性。我看他頂多就是還有心願未了,所以耿耿於懷,李老闆是不是拿捏著別人什麼,讓人很痛苦啊?”
李亨利冷笑道:“你懂什麼?他本來是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上的人,沒有我,哪有他?刻骨的仇恨,你是沒辦法理解的,它可以燃燒一個人,那種痛苦可以撕裂一切,哪怕他是個厚道人。”
我愣了一下,也許是我經歷得太少了,以前一直在流水線上,日復一日,我從來沒認真想過這樣的事情。
“不要再做無謂的猜測了。你經歷過很多絕望和瘋狂的時候,你一看人的眼睛,就大概知道他的氣場,他大致是個怎樣的人呢。”李亨利落寞地笑了笑,對我說也不是對我說,一半一半吧。
我沒有這種一眼看穿別人的能耐,所以並不是特別理解他的話,他這樣說,反而讓我覺得不自在起來,雖然我不是什麼心理陰暗的人,但每次他都好像一眼看透了我,讓我無所適從,我討厭這種感覺。
忽然我想到,張弦也經歷過那種徹底瘋狂的苦痛,儘管他表現得雲淡風輕,可是會不會他也有這種識人之能呢?還是說他比較單純?
我的思想正在開小差,劉武突然怪聲怪氣地開口道:“我乃不信邪見之人,便是敗血,亦需驗證之後,方能相信。谷芳,你去執行吧。”
他身後一個頭上長白花的怪人應聲而出,手裡拿著一個酒樽,估計是飲血用的。
李亨利嘆了口氣,自顧自笑了笑,毅然從隊伍裡走出來。從那個叫谷芳的怪人手裡拿過酒樽,並切開自己的手腕,擠了半杯血進去,再遞還給那怪人,並衝他點頭神秘地微笑了一下,似乎在爲谷芳的慨然赴死表示嘉許,又或許是一抹殘酷的善意。
谷芳一飲而盡,沒過一會兒,忽然整個人一激靈,接著臉上筋脈暴突,隨後又迅速萎縮,整個人枯槁了下去。隨著他倒地死亡,身上有黑血洇散出來,好像是敗血加速了他身體的衰敗,屍體已經開始分解了,體內的血液破體而出。
我嚇了一大跳,不是因爲谷芳是個慨然赴命的豪烈死士,而是沒想到李亨利的血這麼可怕,簡直就像是九頭蛇相柳的腐液!我感到不寒而慄,大家都下意識地挪動碎步,離他遠了點。
李亨利輕笑著說:“這是何苦呢?現在你已經知道答案了,樑王。我的血是敗血,於你毫無益處,並且你不能在這裡殺死我,否則以我的能力,完全可以和你們同歸於盡,這沒有意義。更何況……”
他忽然漫不經心地冷笑道:“……我們有三個長生人,即便不是長生人的隊員,也都有一身的倒鬥本事,可以說是你們的剋星,你沒有哪怕一丁點勝算。”
過了好一會兒,劉武才說:“敗血的確可怕,你沒有騙我,我是輸了,心服口服。想來這人生毫無意義,倏忽而來,倏忽而去,什麼也留不住,什麼也抓不牢。本王……我不甘心。”
我想到他是大漢皇族,盡然落寞到這種程度,心裡突然有一種很淒涼的情緒,再加上李亨利總讓我有種很不舒服的感受,就說:“樑王何必這麼灰心沮喪呢,你可知道中國人,自漢以後也叫漢人?當然漢人和現代意義上的漢族不一樣,你作爲漢室良臣,立下過汗馬功勞,當年的豪氣難道被消磨殆盡了嗎?無論是什麼結局,人生一世總難免一死的,何不看淡一點,開朗一點呢?”
劉武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嚇了一跳,擔心他生氣了。劉武接著又問道:“朝代更迭層出不窮,我漢竟有如此地位?”
發現他是驚訝於這個事情,我總算舒了口氣,這傢伙的反應太嚇人了,不愧是打過仗見過血的人,那魄力能壓死人。
鬍子說:“當然了。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國恆以弱滅,獨漢以強亡。大漢之輝煌,無論文治武功還是民族融合,無出其右者,即便是大唐盛世,也沒有那樣開拓的氣魄。自漢以後,國人對外都以漢人自稱。”
劉武點頭道:“慚愧。大漢如此輝煌雄偉,萬世所尊,我身爲漢室砥柱之臣,差點位列皇極,卻早就忘記了祖宗,還想爲了一己私慾殘害子民,我不肖啊!漢亡而不亡,大漢一直都在啊!”
我點頭道:“嗯,是這樣的,一向不服周的楚人,也服漢。只有漢唐是真正的四夷賓服,整個天下內外一統,無論八荒六合、四海中原,天下歸心啊。”
劉武說:“多謝爾等告訴我這許多。我已心灰意冷,這殘病之軀茍活至今,想來可笑,無顏面對列祖列宗。有些事情,我必須告訴爾等,是時候了。”
我心裡一動,他是不是要說出幕後那個翻雲覆雨手了,真的會是李維生教授嗎?我偷偷看了李亨利一眼,卻什麼名堂都沒看出來,他的臉色太正了,像是正劇裡古代的讀書人,完全看不出真正的情緒。
雖然他神態飽滿,然而流露出的,卻是那種很大氣的、虛懷若谷的深邃表情,你可以說是正氣,是傲骨,也可以說是城府,總之看不透。
很可能牽扯到李維生,不知道他現在心裡怎麼想,又會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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