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張力心中一樂,神秘兮兮地道:“唵嘛呢叭咪吽,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快顯靈!然后,他就被我咒死了……”
柳如是一愣,有些狐疑地打量著張力,忽然小嘴一嘟,惱道:“你受這么重的傷,還要貧嘴!你若是會法術(shù),你開始就用了!大騙子,快說!怎么回事?”
張力哈哈一笑,從袖子中掏出了散戶天女:“就是靠它,機括暗器!”
柳如是一聲驚呼道:“???!機括暗器?”
張力點點頭,解釋道:“這里面裝有毒針,我一按開關(guān),便可致人死地!”
柳如是有些吃驚地道:“你,你怎么會有這個東西?”
張力淡淡地道:“我救了一位世外高人,她送給我的……”
柳如是低頭想了半天,眼睛一亮,嗔道:“先前在城隍廟,你弄暈了那小黃狗,就是用的這個么?”
張力微微一笑,道:“姑娘果真聰慧過人?!?
柳如是咯咯一笑,忽然又開口問道:“你讓我跳……跳那個舞,就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嗎?”
張力頷首道:“正是,他一直盯著我的話,我根本弄不開繩子。”
柳如是若有所思,忽然,張力哈哈一笑,道:“如是妹子,你不想知道這惡人被我射中何處嗎?”
柳如是嘴巴張得老大:“???!你射中何處?咽喉?心窩?還是……”
張力笑道:“你扒了他的褲子,就能看見了!”
柳如是小臉一紅,將頭埋低了下去,嗔道:“哎呀!你射什么地方不好,偏偏要射那里!”
張力一臉正色道:“如是妹子,你看那廝,一身黑色緊身衣,脖子都捂得嚴嚴實實,我又怎么射得了咽喉?”
柳如是抬起頭來,看了那黑衣人尸體一眼,點點頭道:“確實如你所說??墒?,我從沒聽說那個——那個地方也致命啊!”
張力干咳了一嗓子,道:“我這針里平常只是涂抹的麻藥,昨日臨走前我有些擔心路上出事,便加了些分量。不過,恐怕還是不能致人死地。他毒發(fā)身亡,卻是另有緣故!”
柳如是面露疑惑之色道:“哦?什么緣故?麻藥也能毒死他?”
張力目光深邃,沉吟了片刻,道:“男子精蟲上腦,血脈賁張之時,胯下之物血流迅捷。此時一中毒針,毒藥很快便會生效!”
柳如是面紅耳赤,嗔道:“你……你這人就是沒個正經(jīng)!”
張力搖搖頭,道:“生死攸關(guān)的事,我又怎么會開玩笑?剛才那種環(huán)境下,射他——那個地方——乃是最佳選擇!”
柳如是點點頭,岔開了話題:“這黑衣人先前逼問你藥方,難道是濟世醫(yī)社派來的?”
張力想了想,道:“恐怕被你說中了!我去看看!”
說完張力起身,走到黑衣人尸體前,伸手入懷,開始摸索起來,柳如是也跟了過來。
很快,張力從黑衣人身上摸出一張紙,打開一看,原來是自己的畫像!
張力冷哼一聲,道:“果然是處心積慮,連我的畫像都隨身攜帶!”
柳如是湊了上來,皺著眉頭道:“這像畫得可真不怎么樣,你看,你那么英俊的臉,他給畫成了什么樣了?”
張力訕訕一笑,道:“呃——這個,這個不是重點,我再看看他還有什么!”
張力在仔細的搜索了一番,終于又摸出兩張紙。
仔細看過之后,張力哈哈大笑,道:“哈哈!本少爺發(fā)財了!”
柳如是定睛一看,見張力手中正是一張銀票,上面白紙黑字寫著黃金二百兩!
張力忽然一愣,有些尷尬地道:“這個……這個東西怎么換成金子?”
柳如是笑道:“咯咯咯,還有你不知道的事呀!這可是徽商‘日隆升’的私家票號,大明十三行省,只要是有‘日隆升’商鋪的地方,都可以兌換!”
張力一聽大喜過望,追問道:“蓬萊縣有嗎?“
柳如是點點頭道:“有??!就在鼓樓街上就有一家呢!”
張力將銀票揣入自己懷中,又打開了另外一張紙,張力越看,臉上怒氣越盛!
柳如是有些訝異,開口問道:“怎么了,這紙上寫什么?”
張力將紙小心折好,也收入懷中,恨恨地道:“葉問天給我那藥方開的價是五百兩黃金!先給這廝了二百兩,剩下的事成之后再給!葉問天親筆寫的欠條,雖然沒署名,不過他的字跡我早就記得了,又如何抵賴得了!”
柳如是皺眉道:“五百兩黃金?這些年金貴銀賤,換算下來得有六七千兩銀子呢!”
張力沉思片刻,冷哼了一聲道:“少爺我就還真來脾氣了!我們會蓬萊,京師也不去了!”
柳如是一驚,面露不解之色:“不去京師了?”
張力點點頭道:“去不得了!這殺手被我干掉了,如果葉問天遲遲收不到回信,肯定會派更厲害的人前來!我這暗器,也只是防身之用,不可能每次都能派上用場!咱們回蓬萊縣,看少爺我怎么弄死他們!”
柳如是微微頷首,道:“確實如此,還是回去從長計議,這樣咱們根本到不了京師就會丟掉性命!”
張力點點頭,沉吟片刻之后,張力起身走到洞口,看了看山洞外面。
只見外面雪下得更大了,嗚嗚地寒風不時夾雜著雪花飄進洞內(nèi)……
張力一想到剛才抓了柳如是的小手,心里就一陣嘚瑟:好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今夜沒準能再進一步?
張力轉(zhuǎn)身走到柳如是身邊,一臉的懊惱之色:“哎呀呀!如是姑娘,外面雪太大了,天又黑,咱們估摸著是不能出去了呢!”
柳如是快步走到洞口,往山洞外看了一眼,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
張力干咳了一嗓子,又憋足了勁兒打了個噴嚏,道:“如是妹子,這個……咱們還是到洞里去吧!外面容易著涼——阿嚏!”
柳如是見張力凍得瑟瑟發(fā)抖,嘆了一聲,道:“好吧。你把那惡人的尸體挪到洞外去,看著尸體,我睡不著!”
張力快步走到尸體旁,將尸體拖出了山洞。
剛才那黑衣人抱回來的柴禾還剩一大半,張力估摸不夠晚上取暖之用,便又出洞收集了一些回來。
將撿來的干樹枝放在火堆旁之后,張力罵了一句:“賊老天,這么大的雪,干柴也著實不好找呢!”
柳如是看著張力一頭的白色雪花,嘆了口氣,也不說話,心里泛起了一絲異樣:自己還從來沒與……男子過夜,張力他會不會……?也許不會吧,先前自己很多次以為他要圖謀不軌,可是最終都是誤會了,想必他是個正人君子吧?
張力看了眼怔怔發(fā)呆的柳如是,心略微中有些明白小妮子的想法,暗自忖道:飯要一口一口吃,猴急可就沒意思了,今兒個牽過手了,再進一步就行……
張力靠坐在柳如是身邊,兩人各懷心思,竟然是枯坐起來。
這大雪紛飛的夜晚冰涼如水,柳如是穿的單薄的小皮襖,連一件披風都沒,張力穿了件小褂。
“這鬼天,真他娘的冷!”
張力罵了聲,身子不由得朝柳如是那擠了擠,靠的更緊了。
洞外烏漆麻黑的,好在洞內(nèi)還有篝火照明。
柳如是身子微微發(fā)抖,張力拉著她的小手,兩人互相依偎著,到最后實在抵不住無邊困意,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張力帶著柳如是出了山洞,走了幾里路以后,來到了棲霞縣城。
兩人并沒有作過多停留,畢竟張力受了傷,直接雇傭了一輛馬車,乘車徑直往蓬萊縣城而去……
這天葉問天起了個大早,用過早餐之后,便在蓬萊縣衙的花園中散步。
葉問天整個人看起來愁眉緊鎖,似乎有些心煩意亂,正準備回到屋中休息,花園外面卻走進來一人。
葉問天抬眼一看,來人正是穆醫(yī)丞。
穆醫(yī)丞走到葉問天跟前,躬身一揖,正準備說話,卻先聽到了葉問天的聲音。
葉問天急切地道:“有消息了嗎?”
穆醫(yī)丞搖搖頭,道:“沒有!”
葉問天眉毛皺了起來,沉吟片刻,道:“按說昨夜就該有消息傳來了呀!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呢?”
穆醫(yī)丞想了想,道:“這次咱們找的殺手乃是高手,要價不菲!據(jù)介紹的人說,那人手上不下幾百條人命!大人無需多慮,想那張力又不會武功,怎么可能逃脫?”
葉問天點點頭,道:“逃脫我倒不怕,我有點擔心這小子玩什么障眼法……”
穆醫(yī)丞一驚,問道:“障眼法?”
葉問天看了穆醫(yī)丞一眼,緩緩地道:“若是他表面上乘馬車,實際上乘海船的話——”
穆醫(yī)丞一聽葉問天說的是走海路,立刻松了口氣,道:“醫(yī)卿大人有所不知,這蓬萊縣現(xiàn)在海路斷絕。最近這兩個月,只有英國公府的船靠過岸!”
葉問天皺眉道:“我就是怕英國公府那艘船呀,他們要走的話,誰又敢阻攔?”
穆醫(yī)丞笑道:“屬下早已安排人盯著英國公府的船了,他們一直停泊在碼頭,沒有動!”
“哦?”葉問天眼中露出欣賞之色,道:“這下我就放心了!不錯,你這次慮事很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