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見過不少人皮大衣,但是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將它穿上,當然這個過程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幾乎是咬著牙,硬撐著見黎琛變成了之前男人的模樣。
我忍不住,還是多嘴問了一句。“你確定你這幅模樣,跟在衛蔚的身邊,不會被察覺?”
我一面問,一面嗅了嗅,除掉因為受傷有些血腥味之外,倒是并沒有其他不同。
“你這問題真可笑,倘若衛蔚察覺了,我還能活到現在?”他沖著我清冷地哼了一聲,“你跟我走吧,去車上把東西拿了,然后各走各的。”
妖獸一般都非常遵守諾言,這我知道。但是他那么干脆直接地把我放了,還是有些意料之外。只能沖著他,怔愣地點了點頭。
到了車上,他將我的東西直接扔了下來,就駕車離開,也沒有考慮這地方荒郊野嶺的,不順帶送我一程?
狠狠地將黎琛詛咒了一番,將符咒和鏡子往身上一裝,然后再把小皮鞭握在手中,有了這些東西,整個人才算是踏實了下來。
可我知道倘若商榷在,我會更踏實。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么?是不是還在地府受刑,也不知道那些刑罰落在身上的時候,得會有多疼。我想著就不經咬牙,眼眶一紅,差點又哭了。
只是想到他之前說的那句“你哭,我疼”,就不敢把眼淚落下來。就積郁在心里,更覺得難受。
一面胡思亂想,一面朝著人多熱鬧的地方走,我對豐都新城并不熟悉,就盼望著等到了人多的地方,直接攔一輛出租車回去。
這樣省時省心些。
很快就走到了稍微有些人煙的地方,是一個菜市,看著這里的人進進出出,關心著糧食和蔬菜,我心里就滿滿感慨。
我也挺想和他們一樣的生活,但是偏偏就不現實。
我在菜市場等出租車,因為這附近還有一個車站,所以也有許多路人在等公交車。重慶是山城,豐都也不例外,這里地勢高低不平,有時候看著極近的距離,往往需要繞很大一個圈子才能到。
所以,出行主要還是靠交通工具。
在等車的時候,我總覺得背后有一雙眼睛在死死地盯著自己,可是回頭看的時候,又什么都看不到。以為是黎琛不守信用,不愿意就這樣放了我,便罵了一句。
“你還要躲到什么時候?”
不過并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出來,周圍人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弄得我挺尷尬的。正巧這時候有一輛出租車過來,我便揮了揮手,然后坐了上去。
報出了小區的地址,司機打表開車。
出租車司機,大概是這世上最為健談的人,他聽出我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就用一口生澀的川普問我,是不是來豐都旅游的?
我點了點頭,畢竟和古城一江之隔,說是來旅游,也說得過去。
閑談的時候,我們提到了那個廢棄的工廠。那師傅就告訴我說,那地方之前是一個肉食品加工基地,但是因為出了事故就停產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最近又開始運作,說是被什么人承包了。但是就是機器運作,也不見生產了什么東西。
而且司機還無比正經地同我說,“發生了命案就不吉利,那地方一到晚上還有成群結隊的貓叫聲,弄得周圍人都不敢去。”
我點了點頭,但是猜想黎琛是不希望有太多人進那個工廠,所以才故弄玄虛。至于貓叫,依著他金華貓的身份,也不是什么難事。
下了車我身上沒有錢,就讓師傅在樓下等我,然后拿了錢下來遞給司機,司機也把找零遞給我。然后一本正經地同我說。“小姑娘,我會看風水,你這棟樓不干凈。”
我就愣在原地。
他瞧我臉色都被嚇得清白,連忙沖著我擺了擺手說就是一個玩笑,活躍活躍氣氛。
我目送他開車離開,其實挺想吐槽一句。
這種事情能不拿來開玩笑嗎?商榷住的地方能干凈嗎?倘若不是想著家里還有兩只小鬼,我都想要做一場法事,讓家里可以干凈些了。
我為什么不擔心商榷?因為我就做的法事,就是再本事,也不可能傷他分毫。
我現在只是提到他,有些想念,然后吸了吸鼻子。
12樓。
我進了電梯,手指停在數字鍵上,然后按住。
電梯平緩地往上,我嘆了口氣,只覺得這身子疲憊極了。之前因為擔驚受怕,整顆心都忐忑不平,所以十分緊張。進了電梯神情一輕松,竟然覺得疼得厲害。
我出來的時候只穿了一件長袖,都是黎琛見我受傷,將自己的大衣扔給我,我就用它把傷口擋住,否則依著剛才司機話多又喜歡管閑事的勁,怕是直接會帶我去醫院。
傷口不嚴重,家里有包扎用的藥,我想著回去自己弄就好了。
一面琢磨,一面抬頭看了看電梯的顯示,只升到了三樓?
我尋思著今天電梯還真慢,可是還沒有等我抱怨出口,我發現它不是上得慢,而是……根本就停在那里了!
就好像是被什么東西卡住了一般,不上不下,就停在那里。
偏偏的,還咚的一聲,往下震動了次。tqR1
我嚇得面色蒼白,又出了一聲冷汗,趕忙按住電梯的開門鍵,可是我都快要按壞了,它仍舊沒有反應。
偏偏,故障報警鈴又沒有想起來……
可是,這不正常呀。
我又想著去打那個緊急電話,可是剛剛一把電話拿起,便變得電話線擦出一陣火花,趕忙將電話一扔,它便在一團大火中,化成了灰燼。
我往下吞了吞口水,因為心中害怕,已經縮到了電梯的一腳。
偏偏這個時候,超重的警鈴響了起來。
閃亮的紅色,和刺耳的警報聲,更添了恐懼。可我就一尋常身材的妹子,撐死了一百斤不到,根本不可能提示超重呀!
一般的電梯,至少也得容納七八個人吧。
不過因為這么一折騰,我也總算是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因為電梯的溫度也開始下降,我隱隱看到一只手一直停在三樓的按鈕上,那只手蒼白而泛著死灰,血管和青筋都暴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