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官爺……通融一下,我想找御醫(yī)院的宋御醫(yī)出來說說話。”唐曉裝著苦哈哈的拉過官爺,伸手給侍衛(wèi)塞了一個銀元寶。
侍衛(wèi)顛顛,悄悄把元寶塞進袖子:“你遠點地方站著,我去給你找人!”
唐曉連連點頭,急忙退到一邊,縮著脖子,雙手畏冷的交叉到袖子裡,一副上不得檯面的小市民一樣。
弘雋裝成一個窮書生在一邊路過,看見唐曉這幅樣子,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女人還有如此的天分。
宋寒肖出來宮門,經(jīng)侍衛(wèi)指過,才狐疑的走向牆邊,一個市井粗糙的女人正對著他笑的詭異。
“這位……夫人,認得的在下?”宋寒肖一拱手,嘴上說的客氣,眼睛卻是上下打量著唐曉。
唐曉忍不住衝出口的笑,卻突然捂臉哭起來:“你個挨千刀的,在外面混好了,就不管家裡的。咱家的小狗子幾天沒吃上飯,可憐的餓死了。嗚嗚……如今就扔在亂葬崗子,你也不去看最後一眼……”
宋寒肖面色一寒,這女人是個神經(jīng)病吧。從來都不認識她,又和她哪兒來的小狗子?
守門的侍衛(wèi)聽見唐曉的哭訴,都忍不住忿忿不平:“原來是個忘恩負義的薄情漢,自己混好了,都來吃皇糧了,家裡還能餓死人,真是該亂棍打死?!?
宋寒肖要氣死了,無端端的被女人纏住不說,還捱了別人的指指點點。剛想不理這瘋女人,轉(zhuǎn)身就走。卻不想唐曉突然拽住宋寒肖,不輕不重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後慧黠的眨了一下眼。
宋寒肖一愣,這眼神……
“咱們唯一的小狗子死了……你……你都不去看看麼……”唐曉愈發(fā)哭的哀慟。
宋寒肖眼角直抽,搞不懂唐曉這是在做那般,只能配合著:“小狗子真死了?那快帶我去看看咱們的兒?!?
唐曉轉(zhuǎn)身疾步走去,宋寒肖緊緊跟著。走出皇宮拐角,沒人看見的地方。唐曉再也忍不住,“噗呲”一聲笑的蹲到地上。
“小狗子……我的兒……你丫的要笑死我啊,哈哈。”
宋寒肖斜睨著笑彎腰的唐曉,還不是你逼得,現(xiàn)在又笑成這樣。
唐曉笑夠了,拽著宋寒肖一路出皇城,最後真的到了亂墳崗子。即使是大白天的,可是亂墳崗子一片荒草,數(shù)十個墳頭,一陣秋風吹來,也是滲人的很。
宋寒肖以爲唐曉易容找她是說什麼要緊的是,可是不解唐曉怎麼就真的把他帶到了亂墳崗子。
唐曉指著一座墳邊上,一個死了多時的小黃狗笑的不能自制:“看看……你的兒……哈哈……”
宋寒肖看著死狗,又看著唐曉笑的要斷氣的模樣,是氣也氣不起來,笑也笑不出。
“就爲這找我出來?”
“哈哈……不是,但真的很好笑啊……”唐曉捂著肚子,突然感覺遠處一陣氣流異樣的波動。直身四處看去,立刻不笑了。
“走,我?guī)闳サ叵驴纯达L景去?!?
唐曉說著,走到一座墳前,伸手扒開一人高的雜草,然後一下子跳進洞中。
宋寒肖正不解好好的墳頭,怎麼出現(xiàn)一個黑洞時,唐曉已經(jīng)掉下去了。然後從黑洞裡伸出一隻手在洞口摸了摸,摸到宋寒肖的腳,一使勁,給拽下去。
洞裡很黑,伸手不見五指。
唐曉伸出一隻手:“夜明珠拿來?!?
“沒有。”宋寒肖老實的回答。
“真窮?!碧茣员梢囊痪洌焓謴膽蜒e摸出一個雞蛋大小的夜明珠,得瑟的託在掌心,然後往裡走。
宋寒肖哭笑不得,這個女人啊,真是個氣死人不償命的。但同時也狐疑,這亂墳崗子裡怎麼會有一個這樣的地道。
地道彎彎曲曲,卻只是向著一個方向。大概走了快一個鐘頭,才走到盡頭。宋寒肖剛想問什麼,唐曉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側(cè)耳聽聽之後,才悄悄順著軟梯爬上去。
下一刻,宋寒肖也站在御醫(yī)院唐曉以前的房間裡。他目瞪口呆,驚訝的程度無法用言語形容。
“地道的一頭居然是皇宮?!”宋寒肖站在房間,壓低聲音還帶著不可置信。
唐曉得瑟的點頭:“鬼醫(yī)婆婆挖的,他爹是盜墓的,她也就會了這門手藝?!?
“鬼醫(yī)婆婆?”宋寒肖又一次不可置信。
“額……這個出去後再慢慢說?!?
唐曉看看自己以前的房間,還挺懷念的。各個地方都乾淨整潔,和自己在的時候一模一樣的擺設(shè)。牀頭,甚至那玉枕還在好好的擺著。
唐曉不由得把玉枕抱在懷裡,順著牀底下了地道。宋寒肖不理解唐曉爲什麼單單帶走玉枕,但也跟著到牀底下的地窖。
唐曉下來不著急走,倒是從黑暗裡摸出一把?頭,對著一處土地就開始刨起來。沒幾下,就露出兩個大包袱。
宋寒肖看著唐曉打開包袱一一檢查,不僅傻眼。這女人什麼時候聚斂了這麼多金銀珠寶埋在牀下。
“我些我都要帶走,銀票存到錢櫃,珠寶換地方埋著。別你們哪天打起來,傷了我的這些個寶貝。”唐曉貪婪的把包袱仔細繫好,說道。
宋寒肖把最大的包袱背到自己身上,又伸手拎起個小的:“你攢這麼多錢幹什麼?”
“吃喝玩樂娶男人唄?!碧茣员е裾碓卺徇呅ξ恼f著。
走了一會兒,宋寒肖又忍不住。
“那你帶走玉枕幹什麼?這樣上邊的人不是就知道有人進過房間?”
“你不是在御醫(yī)院麼,就說這是銀翹看守不利弄丟的。然後找個由頭,給她攆出宮。”
“銀翹不是你的好妹妹?”宋寒肖皺眉,這女人什麼時候又會栽贓陷害了。
“所以啊,纔不讓她繼續(xù)呆在宮裡。免得到時候?qū)m亂,嚇到她?!?
宋寒肖停下腳步,在幽暗的夜明珠下,眼神有些軟的醉人:“你真是個善良的好女人。”
唐曉酸的咽口吐沫:“那啥……嘿嘿……我其實是覺得玉枕很值錢,帶走能多換點錢……”
唐曉在城外尋了個隱蔽的地方,宋寒肖幫著唐曉把她的金銀珠寶和玉枕都埋了。然後一再威脅宋寒肖,若是他敢說出去她埋寶的地址,就追殺他一輩子。
宋寒肖但笑不語,想著,被這女人纏一輩子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兩人進城,唐曉把十一萬兩的銀翹換成一張,仔細裝進懷裡的香囊裡。這所有的事完成,才哼著小曲,遣走了宋寒肖。
唐曉上街買了雞鴨魚肉一堆好吃的,回到宅子一股腦的塞給喜寶:“今兒姐姐高興,晚上多做幾個菜慶祝一下?!?
喜寶接過東西的時候,偷偷給唐曉使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