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則是來看戲的,看看我們能否找到自己想要的人,少年鬼曾經說過,在他眼里,我是一道光,吸引他接近的光,在這些魂魄的眼里,我是什么?
想到這一點,我暫時閉上嘴巴,朝離我最近的那只黃頁鬼走去:“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黃頁鬼大多是因財而死,死后身上也有一股濃重的銅臭味,他看上去年約五十,許是燒炭自殺的,銅臭味里有一股濃重的炭味。
1998年11月在香港發生的一宗中年婦女自殺事件,相信是世上第一宗燒炭自殺案。案中死者用這種方法在睡房內自殺。由于這種方法在1993年出版的《完全**》內并未有提及,因此相信是該名婦女依據其化學工程的知識而自創。
自殺者將自己困在密閉空間內燃燒木炭。燃燒過程會消耗密室內的氧氣,其后碳和氧便會結合成一氧化碳。一氧化碳能與血液內的血紅蛋白緊密結合,使之失去氣體交換能力;自殺者最終因一氧化碳中毒、缺氧致死。
尼瑪,我其實很佩服這些人,選擇燒炭的勇氣可媲美跳樓,雖然前者保全了像樣的全尸,但是痛苦的過程太長,老九走了過來,輕聲說道:“避重就輕了吧,我們是來召魂的。”
“光,初開始是光點。”黃頁鬼說道:“后來就是個人,大活人。”
“你們敢直接靠近我嗎?”我又問道。
“不敢,我區區的黃頁鬼怎么敢靠近呢?”黃頁鬼說道:“光會越來越亮,然后讓我們魂飛魄散的。”
我有些明白了,從小到大看到的鬼魂那么多,但沒有一只對我造成危害的原因,他們雖然被我吸引,但是因為我體質的原因,對我也無法造成傷害,頂多是做一些惡作劇,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老九,或許因為我的原因,蒙洛的魂魄不敢過來。”我轉身看著老九說道。
老九若有所思:“沒錯,就算想撲過來,因為你的原因也無法靠近吧,這些魂魄是完整的都沒有辦法接近,更不要那只是小小的其中一魄,不行,林天易,你負責吸引,我負責捕捉。”
“沒道理啊,”我雙手插在腰上:“捕捉外婆魂魄和蒙洛其它魂魄的時候我不都在場嘛,對他們也沒有特別的傷害。”
聽完剛才黃頁鬼的話,看熱鬧的魂魄散開了,黃頁鬼踟躕著要走,突然折返回來說道:“對了,我的想法是只要不攻擊你就沒事,一旦你感覺到我們的攻擊就會自動采取反攻,我們就完蛋了,這是我個人的理解。”
“你生前是做什么的?”我問道。
“股票分析師。”黃頁鬼苦著一張臉走開,我若有所悟,這家伙的分析很有道理,老九說道:“不妨一試。”
“對,不妨一試,對方是蒙洛的話更不用擔心了,看看在他眼里我是什么。”我繼續舉起衣服在大街小巷里叫著蒙洛的名字,老九叫累了,大吼一聲:“臭小子,回來吧,找得我們太苦了,腿都麻了。”
他的話音一落,我感覺空氣涌動了一下,老九也感覺到了,馬上停下腳步說道:“奇怪,是不是他更喜歡臭小子這個稱呼?”
我雙手攏成喇叭狀:“臭小子,回家吃飯啦!”
話音一落,一個光點朝我撲過來,我下意識地一揮手,那個光點直接被我拍了出去,老九驚呼一聲:“你做什么?”
我馬上清醒了,擦,我剛才拍出去的是蒙洛的魂魄!
老九沿著光點消失的地方找過去,終于在一處草叢里看到了它,它軟弱無力地躺在草叢中,無法自己浮起來,老九拿出古錢幣和紅線,將它引上來,收在古錢幣里:“可憐的孩子,要怪就怪林天易吧,先帶你回去。”
我剛才的行為就是自然的防衛行為,老九收好那一魄,默默無言地看著我:“那只黃頁鬼說的是真的,正常接觸沒問題,千萬別攻擊,你可不是好惹的。”
我實在無語:“擦,我不是故意的,它突然出現,我猝不及防也只有做出下意識動作了。”
老九笑出聲來:“好了,幸好你沒有用金光咒,好歹是抓到這個臭小子了,搞了半天,蒙洛這么喜歡臭小子的稱呼,以后就用這個取代他的名字得了,先回去吧,道長還在等。”
我看看時間,已經是午夜三點了,雙腿又麻又酸,我們打車回去,道長正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板上,聽到開門聲,馬上睜開眼睛:“回來了。”
老九將古錢幣放到道長手中:“最后一魄回來了。”
道長欣喜不已,轉而看著面前的其余九枚古錢幣:“三魂七魄已經齊全,我現在就讓它們重回蒙洛的身體里。”
我們將蒙洛的身體搬到客廳,按道長的吩咐燃香三支,香氣縈繞之時,道長將九枚銅錢擺在蒙洛身體的九處,嘴里念念有詞:“魂歸來兮,回體!”
九枚銅錢震動了一下,光點從各自的位置里鉆進蒙洛的身體里,而后匯聚在一起,形成一道光網覆在蒙洛的身體上,蒙洛的身子震動了一下,馬上就看到他的睫毛聳動了一下,老九馬上跪下去,輕聲叫道:“臭小子,醒了?”
蒙洛睜開眼睛,面露疑惑:“天怎么還沒有亮?”
看到魚玄道長,蒙洛狠狠地閉上眼睛:“道長怎么現在就來了?不是要等明天的嗎?頭好痛,真的好痛,怎么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我問道:“那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魂魄出竅的?”
“出竅?”蒙洛愕然地看著道長:“我真的魂魄出竅了嗎?”
“是真的。”魚玄道長說道:“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不行,一點印象也沒有了。”蒙洛說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一點也想不起來,我只記得最后是進房間睡覺,手里還拿著一張紙,那之后的事情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奇怪的是那之前的事情記得很清楚,一點也沒有缺失。”
“間歇性失憶,豈不是和巴圖一樣?”老九猛地說道:“只是你的時間短才一天一夜,巴圖是整整一年,會不會兩人的情況一樣,都是魂魄離體,但是生離,所以身體沒有毀壞,只是在魂魄回來后失去了魂魄離體時間的所有記憶,道長說巴圖曾去過道觀,但巴圖一點印象也沒有,那一年成為空白。”
老九興奮地打了一個響指:“不錯,不錯,雖然陰差陰錯,但我們找到了可能性。”
道長也將自己的想法告訴蒙洛,蒙洛雖然還有些迷糊,但馬上同意到道觀鉆研一陣子,同時有師叔和道長兩人護法,他再也不用擔心我們的安危,現在只要巴圖醒來就可以了,巴圖這一睡,足足睡了七十二個小時,當他醒后我們馬上收拾行李上山,因為人多,車子不夠坐,老九馬上去買了一輛車,為了自己父母和家族的事,老九徹底投入老本了。
魚玄師叔所在的道觀不大,這些年因為一些大型寺廟的崛起,前來道觀燒香的人越來越少,我們過去后住滿了所有的房間,道觀里只有一些簡單的素食,這讓習慣肉食的我們苦不堪言,不過幾天的素食下來,再加上山里清爽的空氣,我們的精神大振,頭腦也清晰不少,蒙洛每天與魚玄師叔、老道長關在房間里學習道術,我和老九帶著巴圖他們在山里摸魚打鳥,所有的煩心事都拋在了一邊。
此時,東海與南海正光著腿在小溪里赤膊抓魚,東海大叫一聲,從溪水里抓出一條小魚,隨即歡快地扔過來,正好落在小桶里,魚尾巴在水里撲楞了幾下,就老實地呆在里頭,老九一看:“收獲不少了,拿回道觀道長又要嘀咕,我們直接在這里生火烤了吧,我連鹽都帶來了。”
老九掏出一個小瓶子,里面裝著從道觀廚房偷來的鹽,巴圖正在生火,來到這里后,大家緊繃的情緒少了不少,趁著烤魚的機會,老九重提巴圖背上的傷疤和失憶的事情,巴圖對自己的傷怎么來的果然不知道。
“到省城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背上有傷,畢竟那么長一條裝作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巴圖翻著魚,說道:“這么明顯的傷痕一定是重傷,可是,怎么也想不起來,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們所說的消失的一年,也很奇怪。”
老九說道:“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一年和那伙人有關。”
“如果是和蒙洛的情況一樣,身體在哪里呢?”南海心思細膩,馬上發現關鍵點:“身體如果被外人發現肯定會送到醫院的。”
老九打了一個響指:“沒錯,因為不是死亡狀態,還有微弱的心跳,所以發現后一定會送到醫院,我們可以查查當年的醫院記錄,得,我先給胖子打個電話。”
“很重要的一點是巴圖在失蹤的那一年曾經用過赫圖的名字。”我說道:“但那時候他還沒有到省城,應該不認識赫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