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蹣跚,皺紋悄然爬上了最美女人的臉龐,此刻,突然想起來一首歌......
當(dāng)你老了,睡意昏沉......
多少人曾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愛慕你的美麗 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個人還愛你虔誠的靈魂 愛你蒼老的臉上的皺紋
當(dāng)你老了,眼眉低垂 燈火昏黃不定 風(fēng)吹過...
旋律很美,曲子帶著傷。
大半生悄然過去,蘇夢的臉上掛著欣慰的笑,手指尖調(diào)皮的點了下司命的鼻尖身,最初那個身材修長,白白凈凈的男子,在歲月的精心打磨下,竟比年輕那會兒還要耐看許多。
“夢,別弄我鼻子了,真是的,都快六十了,還像一個孩子一般頑皮。”司命的手指尖反過來輕輕的點了女子鼻尖,一臉溫情的模樣像極了冬日的暖陽,瞬間融化了女子的心。
“向西,你后悔嗎?拋卻了天上的仙職,而且還是權(quán)利最大的司命一職,真的不后悔嗎?”她原本以為,眼前的男子所在之所是不受寵的清水衙門,沒想到卻是權(quán)利滔天,受人景仰的大司命。這樣的幸福太豐厚了,她太受寵若驚,生怕男子后悔當(dāng)初和她一起做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司命心里笑了,沒想到兩鬢華發(fā)了,他愛的女人還如此的憂心忡忡,生怕他離她而去。可是,他哪放心的下呀!
“夢,我能說真話嗎?”司命忽而一臉傷悲,似乎失了心愛之物。
蘇夢陡然緊張起來,“真話?難道你真的后悔了?”司命的表情像極了整整一個后悔一生,悔恨當(dāng)初的人。
“好,那我說了?”司命越發(fā)悲傷,眉宇間的悲傷無從化解。
蘇夢心里撲撲的跳個不停,手把嘴巴緊緊捂住,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轉(zhuǎn),下一秒就能簌簌落下。
“不,不要,不要說了!”蘇夢的心快要跳出來一樣,胸口被大石壓住,快要窒息。
司命心疼了,趕緊把蘇夢拉到懷里,不停的安慰道:“傻瓜,怎么了,我想說的是,我不后悔!”
他本想逗逗蘇夢,可蘇夢太緊張了,都快嚇?biāo)浪耍瑳]想到他的愛人如此緊張他,他早已知足,心里滿滿的,都是幸福。
“真的?你說的是真的?”蘇夢抬起淚眼,喜悅的淚水早已打濕了臉龐。
“嗯,千真萬確!”司命鄭重承諾。
當(dāng)然,世間百態(tài),自然有喜有悲,有相伴終老的,也有半路夫妻的。
肖世宗終究沒有和蘇夢在一起,他愛上了一個讓他發(fā)狂的姑娘,那女子愛慕虛榮,喜歡攀比,炫耀,心思極終,一生都在消費肖世宗,弄得肖世宗不到六十,早已滿頭白發(fā)。女子又嫌其衰老,另覓新歡。肖世宗散盡家財也沒挽回女子的心,最后孤獨終老。
......
而云小月本想做個簡單的看客,看盡別人的故事,卻不想遇到了心中早已牽魂夢縈的他......
花姐也是,對后半生倒是沒有抱多大的志向,可,卻有人偏偏自己送上門來,洗衣做飯,買花種菜......
當(dāng)日落西山之時,時光機停止了運動,一切的一切又恢復(fù)了原貌。
眾人恍惚,如此真實,當(dāng)真是黃粱一夢嗎?
正在此時,余暉中兩位老人互相攙扶著彼此的身體,緩緩走來。
“是白老和董老他們?”人群中有人驚喜的大喊一聲。
“是的,真的是他們!”越老越多的人認出了這兩位將近百歲的老者,“他們好美!好幸福啊!”
“是呀!剛剛在時光機里,我似乎也和他們一樣,挽著愛人的胳膊......”
即便是一個小時的時光,也給了大家難以磨滅的印象。
白老和董老款款走來,揮著手,給大家熱情的打招呼。
“孩子們,很高興見到你們......”
“怎么樣?剛剛時光機里面的人生,便是你們的內(nèi)心選擇,你們懂什么叫伴侶了嗎?”
“選擇了他或者她,你們后悔嗎?”
“姻緣,你們參透了其間的真諦了嗎?”
“......”
“最后,作為過來人,囑咐你們,遵從本心,精心經(jīng)營,婚姻也是一門藝術(shù)。孩子們,祝你們幸福!”
白老和董老說完,攙扶著彼此,在眾人的歡呼聲和感謝中緩緩消失在暖暖的夕陽里。
蔡青青一直都沒有離開,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剛剛看到了蘇夢和向西,小月和財神,還有花姐和大力神......還有好多認識的朋友,牽著對方的手。
而自己的左手邊,確是空空如也。
蔡青青恍然,左手停在了半空中,隔著幾千米,想要撫摸月老的臉龐。
只是,手里卻空空,什么也抓不住。
蔡青青心情很差,任憑心底的悲傷泛濫,卻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突然,脖頸處傳來隱痛......
遠處的月老,胸口處也是一陣劇痛,如萬蟻噬骨,生痛難忍。
月仙恰好看見,著急萬分,慌忙問道:“怎么了?”
月老隱忍不發(fā),什么都不說。倒是越發(fā)急壞了月仙,“徒兒,你倒是說話呀,到底怎么了?別什么事都不說,你看你,疼得臉都慘白了,還......你要急死我是吧?”
“我......沒事!胸口有點不適,可能最近休息不好之故!”月老輕描淡寫般,輕飄飄的說道。
月仙就知道他這個徒兒什么事都是自己藏著掖著,遇到麻煩事更是只字不提,近萬年來一直如此,哎,他這個師父倒是當(dāng)?shù)那彘e。
不過,以前是以前,反正他現(xiàn)在已然打定了主意,回去就辭仙歸隱,也沒有什么忌諱了,這月老若是有事,作為至親的師父,他自當(dāng)出人出力,好好照顧這唯一的徒兒。
“向東,有事趕緊說,別讓為師擔(dān)心!”月仙的語氣比之前溫柔了許多,不過話語之外,確是不容質(zhì)疑的態(tài)度。
月老見搪塞不過,便說出自己的猜測,“師父,我的直覺告訴我,青青出事了!”
月仙大驚,“青青出事了?你這么肯定?她不是應(yīng)該在白草屋嗎?纓絡(luò)她雖然有時脾氣兇悍,可是卻非常護短,絕不會為難青青!”那個女人總是如此,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心腸最軟。
“不是,不是纓絡(luò),你誤會了!”月老繼續(xù)說道:“之前我送過青青一個玉佩,感應(yīng)青青氣息。如今,我卻感應(yīng)不到任何信息,是以,我可以肯定是青青出事了。而就在剛剛,我的直覺告訴我,青青就在附近,而我卻認為那是我眼前出現(xiàn)的幻影。”說到此,月老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兩耳光,若是,若是剛才順著直覺尋找,說不定就能見到青青了。
“好,我知道了,眼下也別自責(zé)了,找人要緊。”頓了一下,月仙又突然想到了纓絡(luò),“青青師父那里,要不要去問問情況?”
月老點頭,“只是眼下,誰去呢?”
月仙遲疑,忽又斬釘截鐵,“我去!”
“不可,玉帝那里怕是說不過去。”
月仙淡然一笑,“罷了,為師自有打算,你就別分心了,還是找青青要緊。”月老還是不放心,“師父,你想好了,我記得你曾經(jīng)說過,你喜歡光彩的人生,而在天庭正好......”
月仙微微一嘆,“哎,那是以前,現(xiàn)在為師想開了,什么天庭,神仙,妖界,本就沒有尊卑,這些年是我狹隘,想左了。”
月老心里的那塊巨石終于落地,妖王和師父本就是一對姻緣,如今師父能想開,也算是好事一樁。
“好了,好了,你看我,又羅嗦了,我馬上出發(fā),你和財神,司命他們趕緊分頭尋找。”月仙說完也顧不上什么人間禁忌了,直接大白天的消失了。
很快的,剛才親眼所見月仙秒變失蹤的幾個人,立馬驚呆了,一個個驚得差點掉了下巴,“我是在做夢嗎?還是大白天見到鬼了,這人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呢,難道是變魔術(shù)不成?”
周圍的親眼所見之人正議論紛紛,月老顧不得理會,也欲離開之際,被財神撞個正著。
“怎么了,慌慌忙忙得,我長怎么大,可從沒見到你如此驚慌過?”財神拉著云小月的手,對著月老打趣道。
月老沒心思說話,便一下把財神巴拉開,“青青失蹤了!”
財神回過味來,不信,“怎么可能,你不是說......”
月老哪有時間聽,見財神一副問到底的神情,更是怒色大顯,“滾開,耽誤了我找青青,我要你好看。”
財神見月老真急了,也趕緊追問,“有線索嗎?我?guī)湍阏遥 币慌缘脑菩≡乱矒?dān)憂不已,神色緊張,“向東,我們能做什么,你盡管說。”
月老點頭,“我先暫時離開,相親大會的事情你幫著花姐善后,如果他們問起,就說我有事先離開一步,還有......不要提青青的事。”
“好!”云小月保證道:“放心,青青的事要緊。”
“錢兒,幫我把師父和向西找來,大家一起找。”月老焦急萬分。
財神神色嚴(yán)肅,點頭答應(yīng)。
同一時刻,肖世宗的郊外別墅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