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的美食夢都化作了泡沫,破滅在眼前之時,司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誰呀,到底是誰呀,這么缺心缺德,這可是對他而言,唯一可以糊口的東西了!
畢竟,冰箱,他已經看了七百遍了,哎,都是蔬菜,肉類,都得加工,又不能直接入肚。
司命不甘心,又蹭蹭的跑上樓,咚咚的敲開了月老的房門。
“向東,我餓了,有吃的嗎?”
此時,月老還沒有休息,正倚在窗前看月光。
被司命打擾,自然不高興,故意加重了語氣道:“有什么吃的,都吃完了,剩的都扔了?”
“什么,吃完了,扔了?”
“啊?不扔,難道等到明天吃剩飯,你又不是不知道,花姐三令五申,隔夜飯吃了不好,傷身!”
“你!好呀,月老,有吃的,你不叫我,真卑鄙!”
還親兄弟呢,一看就不是一個娘養大的!
月老冷哼一聲,“叫你?就你那打呼嚕的分貝,花姐和蘇夢都差點把你門撬開了,可你呢,就是不開門,我們以為你睡死了呢?沒想到還活著?真是萬幸呀!”
司命悠悠的說:“真的?”
他有那么不紳士嗎?
“哼,比金子還真,不信,你去問問?”
司命一下子老實了,他才不去問呢,丟死人了!
司命只好認命,摸著饑腸轆轆的肚子要走,就聽月老喚住他,“等下!”
司命有氣無力的接過話,“沒吃的,就別說了!”
“泡面,也不行!”
“泡面?”司命神經一下子被提起,猶如見了嫦娥仙子般,頓時精神抖擻,“泡面在哪?”
月老眼神瞄了一眼旁邊的桌子,司命眼睛里閃著光,一下子撲過去,抱起泡面就走,連門都不給月老關,蹭蹭的下樓找水泡面。
良久之后,樓下傳來陣陣喉嚨間吞咽東西的聲音,以及,某人吃完后,盯著紙碗默默發呆,如夢初醒般的大徹大悟,“這不就是我藏起來的那包泡面嗎?”
司命好好的捋了一下頭緒,前因后果,突然了然。暗道,一定是月老趁人不備,偷了泡面。可,月老肚子小,裝不下兩包,所以,就剩下一包,正好趕上他肚子餓,半夜找食,被月老拿出來又來打發他!
“一定是這樣的。”司命惡狠狠的說著。
他倒想找月老理論,順便當眾揭發月老實則盜賊的真面目。
可,又怕這三更半夜的,再把這些愛美的女人吵醒后,被活活打死。思索利弊,決定先暫時咽下惡氣,打算等天亮后,再一起收拾月老。
司命嘴角露出奸笑,打算先不打草驚蛇,便躡手躡腳的回了房內。
此時,月老的房內卻迎來了一位大人物!
月老把打掃衛生,順便從冰箱后面掃出來的泡面給了司命后,便困意襲來,正想關門休息之際,卻見門外突然飄進來一縷霧氣,月老疑惑間,霧氣散去,轉而出現的便是一個有著鶴發童顏的仙者。
“師父?”月老著實一驚,師父怎么來了?
鶴發童顏的的老者正是上一任月老,也是現任月老的師父。
“徒兒!”月老師父神情凝重的望著月老。
“是,徒兒在此,這么晚了,師父這是有事?”
月老一向尊師重道,師父與他,既有傳道授業解惑之恩情,又有生活照顧起居之親情,是以,對于師父,月老分外敬重。
“徒兒,在人間如何啊,這事情進展的可順利?”
月老知道師父是關心他,便把到人間的情況說給師父聽了,而且還說道,他已經有了初步打算,爭取讓凡間的男女找到合適的伴侶。
這次,他就是給他這個好徒兒送姻緣簿的,沒想到竟然聽到了自家徒兒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師父搖頭苦笑道:“徒兒,為師給你說過上萬遍了,這人間的婚姻皆是天定,即使為師當年也只是奉天地的旨意行事,咱們雖說是專職人間的姻緣,可歸根到底只是牽一牽紅線而已,至于紅線兩端的人,早已是命中注定的了,就連我們也無法改變,你懂嗎?徒兒!”
師父苦口婆心,這個徒弟雖對他孝敬,尊重,可一牽扯到姻緣之事,便總是太執拗,固執任性,這樣遲早還會吃大虧的!
可,月老就是聽著這樣的道理長大的,畢竟就任以來,也是一直按著他師父傳給他的姻緣簿子來牽的紅線,可結果呢,還不是人間并不幸福,而姻緣更是重災區,基本上都是十婚七離,如此高的離婚率,不就說明姻緣簿子已經不合時宜了嗎?難道已經過時的東西,不能更新換代,還要一直留著害人嗎?
“師父,徒兒認為姻緣簿子早已應該改了,這人間的發展速度如此之快,再也不是您老之前那種盲婚啞嫁了,如果還按照天意來,那豈不是要害人一輩子!”
師父心中有些無奈,即便月老說的是實情又能如何,這姻緣簿子斷是不能改,如果改了,肯定要出大亂!
更何況他這個徒兒不但喜歡亂改姻緣,還喜歡到處兼職,竟還給妖界,魔界,仙界亂牽姻緣線,弄的妖界大亂,魔界和仙界起了爭端。
就如同月老之前把妖界的鼠王和米妖牽成一對,而把本應該嫁給鼠王的鼠女獻給了貓妖,結果如何呢?還不是鼠王大難,米妖也死了,鼠女為了報仇也死了。還好,這些只是鼠輩之間的爭端,若是招惹了不該招惹之人,估計他這個徒兒就不是簡簡單單的發配人間了?
師父眸光又回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時他還不是月老……
“師父?師父?”月老試著叫了兩聲,怎么師父竟然說著說著就不走心了?難道這世間還有令他師父牽腸掛肚的人或事?月老暗道。
畢竟在他印象中,他師父每天的工作便是喝酒,牽線,睡覺,牽線。對于凡間來說,姻緣是多么隆重而**之事呀,而他的師父呢,確是每天心不在焉的牽著紅繩,或者醉著,或者正在醉著的途中,總之,就是極不認真,極不負責。
師父被月老這么一叫,瞬間便恢復清醒,先是輕咳了兩聲,后又看了看月老,“徒兒,為師說到哪了?”
“說到害人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