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黑衣老大也向肖董匯報了今日之事。
“強子,你說今天早晨那個臭小子又來了?”肖世宗的眼神中透出與年紀不相稱的神情,如同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一般,露出了老謀深算的一面。
黑衣老大也就是肖世宗口中的強子,立馬恭敬道:“是,肖董,本來今天可以把人拿下,可,中途遇到一個民警,小的怕因小失大,壞了您的聲譽,就放過了那小子!”
良久,肖世宗沒有說話。
強子有些琢磨不透,這頂頭上司到底是生沒生氣?越想越生出些不安情緒,生怕因此丟了飯碗。
畢竟,這可是他從業(yè)以來薪酬最高的一份工作,雖說有時候辦的不是人事,可,架不住金錢的誘惑。要知道,他這個年紀上有老下有小,要養(yǎng)活一大家子人,是以,即便昧著良心做了些缺德事,也不能任性的丟了飯碗,失了生活來源。
至于這些年犯下的錯,他都已經在夢里一一懺悔過了,倒是也換來了些微的心安理得,就這樣過了這么多年。
肖世宗一直沒有說話,強子就一直受著煎熬。直到,很久以后,肖世宗抬頭一看面前墻壁上的石英大鐘,心道,媽呀,才五分鐘呀,他都以為煎熬了一個世紀之久。
“我知道了,告訴兄弟們,加強防備,再有可疑之人,立馬送到局子里去。”
強子連連答應,同時在內心深處也升起去肖世宗無限的羨慕嫉妒恨來,他這個老板什么都好,人長得風流倜儻,又有舉世無雙的生意頭腦,而最重重要的一點確是,肖董對付別人從來都不來陰的,暗的,人家都是正大光明的讓你吃虧,讓你恨。這情商,這智商,讓他這個馬上奔三點五的人簡直無地自容呀!
這也是他越來越看不上蘇夢那女子的原因,想他們肖董,如傳奇一般的英雄,看上了一個女子,那都是那女子的榮耀,可,那蘇夢倒好,竟然還不肯,也不知道是不是腦袋被門擠壞了,若他是個女子,他早就投懷送抱了,若他有個女兒,早就把女兒送給人家為奴為婢了,可惜,他既不是女兒身,他也命中無女,想到此,強子無聲一嘆,哎,真是人生一大敗筆呀!
見肖董再無其他要求,強子便懷著億萬分的膜頂崇拜,悄然退下。
此時,肖世宗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空中的朵朵白云,臉上的神情卻甚是詭異,“蘇云天,孟嬌死了,我便要你的女兒來賠,你覺得怎么樣?”
這聲音猶如地獄中的孤魂,懷著萬般的仇恨深深的扎根在市井之間。
本來,他作為一個早已死去之人,是該去奈何橋喝孟婆的迷魂湯的,可,偏偏他憑著心計逃過了一劫,沒有喝那黑里吧唧的湯水便投胎了,于是,他帶著前世的記憶重生了。
可,命運不濟,他千辛萬苦的長大,而心愛的女子卻早早的香消玉殞,從那刻起,他便下定決心,他要報仇,報奪妻之恨。
終于盼著自己長大,而他那仇人的女兒也長大了,那天,他有意去了蘇云天的家,見到了蘇夢,恍然見到了孟嬌一般,她們長得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如3D打印的一般,那眉宇之間,那神情氣質,那舉手投足,都像極了當年心愛的女子。
是以,他非娶她不可。是報復也好,是懷舊也罷,總之,他是中毒之人,非要蘇夢解毒不可。
于是,他借生意之便和蘇云天做了忘年交,而這對于他來說,他愛極了這種貓不吃老鼠,貓要玩死老鼠的游戲。
畢竟,前世,他們兩人做了二十多年的好兄弟,好同學,是以,重生來過,他對蘇云天的愛好,品行,習慣,簡直是倒背如流,了若指掌,有著這樣的淵源,別說忘年交了,就是忘年戀,他都可以搞定蘇云天,不過,他倒是沒有那種特殊的嗜好。
而蘇云天呢,更是拿他當知己,當好友,對他推心置腹,無所不說,哼哼,就是自己的女兒都能打包送給他。
在蘇云天那里,他,肖世宗便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十五歲,便是天之驕子,考上了m大,之后創(chuàng)業(yè),三年后,公司上市,資產上億。直到現(xiàn)在,更是m市最閃耀的那顆商界新星。
這樣的他,不吸煙,偶爾喝些小酒,善飲茶,下棋,讀史,爬山,無不良嗜好,是全天下父親眼中的好女婿。
蘇云天怎能不動心?
而其實呢,他到底如何,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搞不明白了!
對于此次蘇氏危機,他的功勞不可謂不高,若沒有他的推波助瀾,興許蘇氏還真能茍延殘喘些時日,只是,可惜了,他來了,便注定了蘇氏的滅亡。
而蘇夢,就算嫁給了他,一樣救不了蘇云天。當然,這只有等蘇云天慢慢領悟了!
想到此,肖世宗的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只是這種笑,讓人不寒而栗,瑟瑟打抖。
突然,肖世宗的耳邊傳來一陣邪笑,讓他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
“誰,誰在那?”
可,偌大的辦公室內空無一人。
肖世宗有些慌神,手腳錯亂的走到門口,又環(huán)顧了四周。
突然,又聽到了剛才的笑聲,如同深夜中的一只孤魂在低吟。
肖世宗的額頭浸出汗?jié)n,聲音中帶著怯意,“誰,出來!”
他是死過一次的人,當然知道這世界是有鬼神的。
剛才的那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多說了兩句,“人,我們魔王找你!”
肖世宗大驚,“魔王,什么魔王,魔王為何找我?”
聲音說道:“少廢話,聽著,人,現(xiàn)在讓你辦件事,把桌子上的這個東西放在情牽一線蔡青青的身上,事成之后,你便還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不然……哼哼,便讓你同我一般,無頭無臉,做個孤魂野鬼!”
“什么,什么東西,我,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只管按令行事!”
說完,聲音便越飄越遠,如同一縷風吹向窗外,蹤跡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