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的腦海中盤旋著青青的影子總也揮之不去,明明那人不在眼前,可是他的眼眸中卻分明都是她的樣子。
直到月老把眼前正在抽姻緣簽的女子看作了青青,猛地站起,拉住女子的手緊緊不放,口里還喚著青青的名字之時,云小月知道出事了。
被拉住的女子大叫,“你,你要做什么,流......”女子的話還未說出口,云小月眼疾手快,一下子把月老拉回現實,“向東,你清醒一點,她不是,她不是青青!”
月老一怔,猛地松開了女子的手。
就在此時,后面的幾名女子不依不饒了,“什么月老相親呀,我看呀就是打著相親看手相的名義來占我們便宜,姐妹們你說是吧?”女子的聲音尖而細,當即便扯開了嗓子喊,越發顯得分外刺耳。
“對呀,我剛才怎么沒想到呢?可別說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呀,這個男人穿著月老的裝扮,打著相親的幌子,還看手相,我還以為真以為能看透姻緣, 剛才拉著人家女子的手不放,那鬼迷心竅的眼神分明就是想非禮!”身后的一個面容熟悉的女子隨聲附和也著。
“不會吧,我可是聽我表姐說這個真的很準的,是不是人家認錯人,剛剛我聽著喊了什么青青......”
云小月聽到這,剛要解釋,哪知女子壓根不給她機會。“什么呀,你聽錯了,也看錯了,明明就是那個男子拉住人家大姑娘的手不放,還借故糾纏,不信你就問問人家姑娘,畢竟這樣的事情不是發生在你身上,你說話自然不痛不癢,沒有事實依據。”
“這......你......”女子被駁斥的說不出話來。
“哼,沒話說了吧,小麥,要不我們報警吧,讓警察來把這個披著色狼皮的男人給抓起來,為方才的姐妹出氣。”
話罷,被叫做小麥的女子便拿出手機,就在此刻,一身瀟灑短發的羅麗出現了,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報警就不必了,我們夫妻就是這里的片警,有事就跟我們說吧?!绷_麗挽著李茂的胳膊,神采奕奕的說道。她可是來了一會了,事情到底如何,她心里清楚明白的很。
“小麥,怎么辦?”身旁的一名女子眼神中閃爍不定,拉了拉小麥的衣裳,有些膽怯。
“什么怎么辦,她說她是這里的片警,她就是呀,她又沒穿警服,誰知道真假!”這樣想著便心里有了幾分的信心,說話的口氣陡然增大了許多。
“就是,你說是人民警察就是呀!”聽了小麥的話,女子膽量大增,“有本事把證件拿出來讓大家瞧瞧呀,這年頭假貨多的是,這假人嘛,也倒是不稀奇了。”
“你!”羅麗氣急。她特意調休選在今天,無非是向月向東和蔡青青兩個牽線搭橋的紅娘表示感謝,壓根出門就沒帶證件。
李茂在一旁倒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拿手輕輕的按了一下羅麗的胳膊,聲音也是恰到好處的溫柔,“麗麗,生什么氣呀,我有辦法。”
說完,李茂往前一站,拿出手機倒騰了一下,然后把手機往前一遞,“看好了,這是我們所里的二維碼,不放心可以掃一下,上面有我們夫妻的證件信息,不相信的話,掃掃試一試?”
小麥有些猶豫,心里七上八下,暗自捉摸著,難道今天點這么背,剛剛出手就被捉個現行?
“趕緊掃呀,別耽誤大家的時間!”李茂催促著,身旁的羅麗也是笑逐顏開,“就是,我說姑娘,你不是要拔刀相助嘛,見義勇為嗎?怎么臨到節骨眼上拖拖拉拉了?”
“我,我們哪有......”小麥和身旁的女子對視了幾眼,眼神中滿是厭煩。
此時,后面排隊的姑娘們也催促著,“哎,前面這是怎么了,趕緊的呀,我們可都是請假過來的,時間有限呀,能不能別耽誤大家時間呀!”
“我說姑娘,我怎么記得上次就是你,還有其他兩位姑娘,也是一上來就一大堆事情,你到底是來相親的還是來拆臺的?”
“還真別說,我也想起來了,上次我陪著閨密過來,就見過你了。我還記得還有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和一個橙色短發的女人?!?
“對,就是你們,我就納悶了,你們不是說人家相親不準,不信什么姻緣簽上面的話,怎么又來了呢?”
小麥身旁的女子不自然的揉了揉頭發,上次她是染的橙色,只不過她嫌不好看,就又染了回去。
被當場揭穿,兩位女子臉色瞬間難堪至極,“哪有,你們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邊說邊搖頭,慌里慌張的樣子,越發顯得心里有鬼。
來相親的女子們個個是人精,三個女人唱臺戲,如今黑壓壓的排隊的女人都七嘴八舌說了起來,多半是冷嘲熱諷。
小麥有些招架不住,心里后悔了,早知道就別這么著急,現在倒好,拆臺不成,反倒把自己給禍害到了。
在她剛要拉著著身旁的女子走為上策之際,人群中突然跳出來一個女子,當眾指責道:“姐妹們,我認識這個女人,她們是牽手婚介的人,之前我哥哥就是在牽手婚介辦的會員,結果呢,那個婚介說給我哥介紹了數十個女子,可沒有一個打算好好相親,準備結婚的。她們呀,可都是婚托!”
一語中的,人群中的嘲諷聲頓時被厭惡,鄙視,仇恨的聲音所淹沒。
真的不能小瞧了女子的嘴巴,雖然沒有硝煙,但是依然能夠讓你生不如死。
此刻,小麥和她身旁的女人便是如此,被當成了活靶子任人唾棄。
“兩位警察,你們倒是管不管呀,她們這樣的行徑,到處騙人感情,難道不比騙人錢財更可氣,后果更嚴重?”
李茂點頭,“確實,此言有理!”
小麥聽罷,直搖頭,“不是的,我們沒有,什么婚托,我們不知道。不是我們。”
和小麥一起的女子,還不如小麥,嚇得直接哆哆嗦嗦跌倒在地。
“跟我們走一趟吧?!绷_麗說道。她剛剛已經打過電話了,所里馬上來人,把人帶走。
“不,我不去,我,我們又沒有做什么殺人放火的事情,你們不能......”
“怎么辦,小麥姐,嗚嗚......”
小麥被喊得更加心煩意亂,頓時呵斥道:“閉嘴!”
奈何群眾的力量強大,眾志成城般愣是自發組成了人墻,直到派出所的人來到,把人帶走。
一場鬧劇暫時收場,月老無聲的向羅麗和李茂道謝。目光在半空中聚齊,皆是微微一笑。
云小月也長舒了一口氣,眼眸微閃,她老是感覺,金生就在附近,一種熟悉而又癡迷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揮之不去,卻又觸摸不到。
相親正在進行中,月老恢復一貫的面容和形式作風。工作效率很高,眾人對姻緣簽慎之又慎,珍惜無比。
財神一直看著云小月忙前忙后,往日的情愫慢慢發酵,直到一發不可收拾。
原來,他以為人間的短短幾日,只是他枯燥的天庭生活的一種調味劑,卻不想,回到天上,沒有了調味劑的日子更是如同嚼蠟,難以下咽。
之前的調味劑已經成了他一日三餐必不可少的鹽味。
若是月老成功了,他是不是就可以......
財神想到此,一股前所未有的責任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就算是為了他自己,他也要鼎力相助。
此時,百草屋內。
纓洛幾乎把百草屋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蔡青青的下落。正在大發雷霆之際,卻見二郎神帶著哮天犬來了。
見到昏迷不醒的哮天犬,纓洛心里并不好受??伤俨缓檬埽膊辉僮尠啄荛L老受累。之前,柏長老為了救青青,便用盡了心力。若是再搭救哮天犬的話,怕是......
“請回吧,二郎神,這是你們天界的事情,跟我們百草屋無關,況且哮天犬是你的人,你的人受傷了,何來找我們的道理?”
二郎神頓感失望,可是他卻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哮天犬去死。
“妖王,就算是我求你了,告訴我柏長老在哪?無論什么代價,什么條件,你都可以提,只要能就哮天犬的命?!?
“哼!現在知道哮天犬的重要了,之前在浮云亭之時,玉帝打殺哮天犬,你為何不現身?為何不求情?非要等到哮天犬心灰意冷,傷透了心,一心尋死以后才擺出這么一副尋死覓活的臉,有何用?”
晚了就是晚了,心都死了,早干嘛去了?這世間,覆水難收的規矩在哪都暢通無阻,饒是你為高高在上的仙人,也是在劫難逃。
纓洛說到此,不由得又想起了她和月仙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舊情,不由得又是一嘆,哎,當局者迷,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
二郎神啞口無言,眼眸直直的瞅著哮天犬,看著讓人心疼。
突然,外面有人來報,“妖王,柏長老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