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秦淮拒絕不來,難道要我和人家姑娘相親?
想想那個場面,那可真是個大悲劇。
等了二十分鐘后,沒吃早餐的我,等得饑腸轆轆。
我這才發現,悲劇的應該是我。
相親的姑娘玩傲嬌,相親的小伙子竟然給我玩失蹤。
讓我里外不是人。
十分惡劣。
我恨恨的一邊優雅的喝著白開水一邊碎碎念的詛咒著秦漠。
卻沒想到,看到了熟人。
在靠窗的那個位子,我竟然看到了白懿梁。
和,任菲?
在靠窗的那個位子,我竟然看到了白懿梁。
和,任菲?
仲秋正午的陽光并不是很刺眼,只不過是掩飾在囂張的火熱外表下的微涼。就像很多穿著寬松平角內褲,秀著自己的結實又壯闊的肌肉猛男形象,事實上,內里面,大家心知肚明,否則為什么不穿緊身褲?
太陽要是真那么熱,白懿梁和任菲為什么非要坐在靠窗那邊呢?
調皮的陽光從窗邊偷偷溜了一絲絲到白懿梁的手肘邊,他似乎并不喜歡光明,微微把手放了下去。
他們兩個明明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不知道為什么,坐在了一起,竟然有一種和諧。
我看著任菲端著水杯朝白懿梁笑得燦爛,竟然完全想不起來某天晚上她也曾陰沉著臉來撕扯著我的頭發。
最可怕的是,任菲竟然一改之前的妖冶媚笑,她望著白懿梁時,竟然是一種很開懷很燦爛的笑容,光彩奪目。眉眼間盡是流轉著奕奕的神采。這絕對不是一個充滿了算計的女人能夠做出的姿態。
自然,我也無法把這個任菲,和那個故意坐在白懿梁膝蓋上勾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竊竊私語的惹火任菲聯系在一起。
他們兩個沒有發現我,我就只好坐在座位上默默地低下頭,一邊玩著手機一邊安安靜靜的喝著白開水。
終于,在我的手機玩得都快沒電了的時候,秦淮終于來了。
他甫一進門就看到了極力低著頭的我,畢竟餐廳內人比較少,想不看到我,確實是比較難。
秦淮一身隨意的休閑裝扮,白色的休閑襯衣和黑色西褲,兩手空空的就過來了,我一時之間竟然也忘了我是和他有仇的人,不禁也皺了皺眉:“你怎么空著手就來了?”
然而秦淮也很會順桿下,他并不理會我對他的揶揄,隨意的坐在我旁邊,我往里面挪了挪給他讓了個位置,秦淮隨口說說道:“不然怎么樣,要我拎著腦白金來嗎?”
“不是,我嘆息”,拍了拍秦淮的肩膀:“你這樣,待會兒怎么付賬啊......”
“去你的,你自己又不是沒錢,再說了,你還欠著我的錢呢。”秦淮瞟了我一眼:“大不了,記在我大哥的賬上。”
餐廳內優雅低沉的音樂緩緩流淌,溫暖幽深的燈光配合著從窗戶里偷偷溜進來的燈光烘托出室內悠揚的氛圍,令人昏昏欲醉,當然,也很讓人肚子感到肚子餓。
我偷偷瞄了一眼秦淮的側臉,他正在閑閑的翻看著一本書,不慌不忙的樣子:“怎么回事啊,那姑娘來不來啊,耍我們呢!”我拿出手機就要給梅姨打電話問問。
如果是因為堵車遲到個三四十分鐘,那我還能忍了,只是這一下子就晚了一個半小時,還招呼都不打一個,實在是讓人火大。
就在我一邊給梅姨打電話一邊偷瞄著門口的時候,我還注意到白懿梁和任菲好像差不多了要離開的樣子。
還別說,白懿梁和任菲走在一起的樣子,還真的挺般配,小狐貍配蛇蝎女,倒還真的是天生一對。
兩個禍害走在一起互相禍害,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某種程度上,他們兩個要是真的在一起了,還真得感謝感謝我,沒有我,哪有他們兩個的偶遇及勾搭。
然而白懿梁一向都不是什么知道感恩的人,任菲就更不用提了。
白懿梁竟然也難得的露出了笑容,和任菲說說笑笑的朝門口走去,言笑晏晏的樣子,十分和諧。
我一邊豎著耳朵想要八卦一下任菲和白懿梁說了什么了,一邊仔細的看著門口,卻發現門口忽然出現一道深沉的身影。
“表姐!”我看著任菲忽然拔高了聲音,朝那一道深沉的背影跑去。
“表姐,你怎么來這兒了,怎么不早說啊,早說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吃飯呀!”
“我可不是來吃飯的,我今天是來相親的,坐一會兒就走。”
“你和誰相親呀,我也去看看好不好,幫你參謀參謀?”
“別,我害怕,只是見個面而已算什么相親,你遠遠的看著,或者你先出去,過了十分鐘給我打電話,要是不行我就可以接機跑了。”
“好的。”
聽著任菲和她表姐的小算盤,我嚇得身子抖了兩抖。
看來,這輩子我和任菲的孽緣,是轉不斷了。
我瑟瑟發抖的問身旁的秦淮:“你今天要相親的對象是任菲的表姐,你害怕不?”
秦淮慢慢悠悠的翻了一頁雜志,事不關己的問道:“什么任菲?哪個?”
聲音淺淡,聽起來就像是無心聽一樣。
“任菲呀!”我著急了:“以前小時候趁咱爸來接我的時候劃咱爸的車的那個!”
“哦,我知道了,就是后來你去她家從她家窗戶扔石頭進去的那個是吧。”秦淮抬了抬頭:“那和她有什么關系,我是和她表姐相親,又不是和她相親。”
說完,又繼續埋頭進雜志中。
我恨鐵不成鋼的在心中暗罵了幾句秦淮,看著那道深沉的身影緩緩靠近,趕忙推推秦淮,坐好了身子。
尋常相親的姑娘誰不是穿的花枝招展的,招搖過市,這任菲的表姐倒好,在這天氣不是很炎熱仲秋,竟然穿了一襲黑色蕾絲長裙就來了。
并且款式寬松的黑色蕾絲長裙絲毫沒有凸顯出她的身材,她的五官并不精致,是傳統的美女,大眼睛,高鼻梁,寬額頭。五官都很大氣,所以她的面容就有點硬朗風格了,這一身黑色的裙子,更襯得她看起來就像一個高中女數學老師。
我趕忙站起來,臉上掛滿了嫂子討好妯娌的笑:“您好,您就是沈小姐吧!”
她絲毫沒有了剛才和任菲說話時的熱情,臉上冷冷的:“你好。”
見她一副不悅的樣子,我趕忙扯了扯秦淮的袖子,低聲說道:“別害羞,起來打招呼啊。”秦淮嘆了一口氣;“你好。”
竟是起身都不曾起一下,十分敷衍。
那來相親的沈小姐竟然也不生氣,笑道:“今天實在是對不住,路上堵車,我又剛剛回國,也不會抄近道也不清楚路況,這才遲到了,請二位不要生氣才好。”
我擺擺手傻笑道:“呵呵呵呵呵不礙事不礙事......”
秦淮興致缺缺的樣子,估計是第一眼就對這姑娘沒什么眼緣,這才在一旁興致缺缺的翻看起了雜志。我想著干爹的威脅,不禁一把扯過秦淮手上的雜志:“有什么好看的,你陪人家說說話呀!”
我這里急的不行,兩個當事人倒是像個沒事人一樣,看起來十分淡定。
“要不你們兩個先聊會兒,我去一下洗手間。”我借口離開一下,估計是小姑娘看著有外人在不好意思開口,我這才離開了一下,想再看看二人的反應。
結果等我去了洗手間釋放了一下內存,再回來的時候竟然還是原樣子。
來相親的女孩子只是坐在座位上定定的微笑著打量著對面的秦淮,而秦淮繼續看著雜志。
尷尬。
我盡量讓自己笑得輕松:“餓了么,要不我們一起點菜吧!我可是餓了很久呢!”
結果這一次秦淮和她倒是很異口同聲的說:“隨便吧。”
一股無名之火憋在我心里,聽得我想打人。
于是我和沈小姐一起湊活著點了幾個菜,而秦淮,依舊是別扭的一言不發。
饒是我再怎么絞盡腦汁使出了渾身解數,也不能讓秦淮和我們侃侃而談。
果然,時間一晃,任菲和他的十分鐘之約到了。
我看著她淡然的接起了電話,十分安然的樣子。
絲毫沒有做作的氣息。
我忽然覺得她是一個氣場很強的人。
“沒有......挺好的......你就先回去吧......”
看來,他還挺喜歡秦淮的?
我心下暗喜,看來有門兒!
她朝我禮貌又不失風度的笑笑:“是我的小表妹。”
“沈小姐還有小表妹啊,真好,”我恭維著:“我有時候也想要一個乖巧善良的妹妹,那種感覺一定很好。”
我還故意把“乖巧善良”給咬的重重的,就是要她慚愧。
笑話,任菲什么時候乖巧善良過。
“有個妹妹有什么好,反正我是一點光都沒有沾到你的,還要經常被你麻煩。”一旁默不作聲的秦淮忽然開口。
“說誰呢!”我不滿的嚷嚷。
秦淮卻又不說話了。
“趙之歡,你怎么在這兒?”我一抬頭,就看到了白懿梁驚訝的眼睛。
“關你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