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接過來我手上的零食袋子,牽著我的手朝著他停在路邊的車走去。陽光暖暖的,照在我們身上,就像是開滿了鮮花的未來沒有盡頭。
“我其實也是剛好路過,一看到你和白懿梁拉拉扯扯的,我原本還想沖上去揍翻他,”秦漠低聲“呵呵”笑了兩聲,像是無奈又像是好笑:“哪知道你這么剽悍。”接著,秦漠又長嘆了一口氣:“家有悍妻,從此走路估計都得不能出聲了。”
“切,”我不屑的甩甩頭發:“你要是不惹我,我還是很溫柔的。”
我和秦漠上車之后,秦漠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嘆息一般:“這分明是你暴露原型了吧,你看你以前,多嬌俏可人呢,多溫柔可愛,最多也就是開開黃腔說說黃段子,哪像現在,一言不合都還要動手打人的。”
他系好安全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困惑不已:“我是不是被你騙了?”
我透過后視鏡里看到白懿梁終于手忙腳亂的從花壇里爬了出來,正站在馬路邊拍拍身上的泥土,我嘴角勾起笑:“確實是騙了你很多年,否則怎么能得到你呢?”
秦漠側過臉看了我一眼,彎起嘴角笑得十分的勾引人。
惹得我想要撲上去親他。
“小騙子。”這是秦漠最后所對我做出的評價。
我和秦漠一回家收拾好了行李連坐下來歇歇的功夫都沒有,拿著行李箱又匆匆的直奔機場,直到上了飛機,我們的手腳還是一直在發抖。 щшш_ Tтkǎ n_ C○
我很害怕,又很緊張。
倒不是說丑媳婦見公婆的那種緊張,而是會害怕自己來之不易且十分珍視的家庭幸福會毀于一旦。
腦海中我親媽把我往干爹懷里狠狠一推的那一幕,抑制不住的在我眼前重新上演,時至今日,我似乎都還能感覺到我瘦弱的后背因為我媽大力的推送而感到有輕微的疼痛。
我上了飛機后就興致缺缺,靠在秦漠肩頭上假寐。
也想要干脆就睡一覺什么也不想,等到下了飛機再走一步看一步,但是腦子里亂糟糟的卻怎么也睡不著。
腦子里一片混沌。
懷揣著不安在飛機上度過了十幾個小時,下飛機時我才剛剛睡醒,好在飛機沒有晚點太久,到達祖國的機場時剛好是上午九點鐘左右。
蕭卓和秦淮已經在機場上等著了,秦淮還是像以前一樣喜歡冷著臉,不過他的內心還是很熱心的,蕭卓見秦漠回來了,立馬殷勤的上前去替秦漠接過行李,和他邊走邊說著公司里的事物。
我們坐上回家的車之后,過了半個多小時我才反應過來,我夠著身子去問駕駛座上開車的蕭卓:“這不是回家的路啊,你們要先去公司嗎?秦漠這才剛剛回來,我們不能先回家嗎?”我以為事情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了,不由得擔憂的望向秦漠:“緊急到連休息下的時間都沒有了嗎?”
“不是的,”秦漠把我摟入他的懷中,讓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知道你很累,我也知道你很緊張,我們先去酒店,先好好睡一覺。”
我順勢靠進了秦漠的懷中,側耳聽著他的心跳,“咚咚咚”的節奏,是如此令人感到心安。
秦漠一手攬著我,卻還要騰出另外一只手去拿著文件夾看起文件來,我仰頭看著秦漠下巴上冒出了點點的青胡茬,不由得離開了他的懷抱,不去壓著他的手,在一邊乖乖坐好。
一路無言,車廂內只有秦漠翻動紙頁的“沙沙”聲。
我們趕到了山河集團旗下的一家高端酒店,經理已經預留好了房間,秦漠一言不發的帶著我去房間,而蕭卓和秦淮都很自覺的消失了。
“叮......”電梯的提示音一響,到了樓層了,我和秦漠一出電梯,打開房門,我被眼前的一幕給狠狠的震驚到了。
只見房間內并不是我想象的空無一人被打掃的整潔有致,而是房間里還有其他的人,幾位年輕的女士穿著均是看起來時尚靚麗,雙人大床邊立著一個衣架,上面整整齊齊的掛著一件潔白端莊的婚紗。
我腦子里迷迷糊糊的,扯著秦漠的袖子就轉身要走:“拿錯房卡了吧,真尷尬。”
那只秦漠手腕強硬的扳過我的身子,把我往房間內推:“沒有走錯哦,就是這里,就是今天。”
“今天?做什么?試婚紗?”我一頭霧水,隨即不滿的嚷嚷起來:“我還沒做好結婚的準備呢,你這也太超前了,”實則心里充滿了甜蜜:“我今天累死了,你還要我試婚紗,為什么不能改天試啊,”說完,我喜滋滋的朝著那幾個女士走過去,張開雙臂:“來吧!”
秦漠拉過我的手,阻擋住了我向前走的腳步,讓我更靠近他,他在我耳邊低低呢喃,像是在說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話語伴隨著溫熱的氣息直沖我的耳朵,讓我渾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我忘了告訴你,今天,是我們的婚禮。”
“什嗎!!!”我被秦漠嚇得尖叫起來,臉色都變了:“你可別嚇我!我膽子太小,我受不住驚嚇的!”
這也太瘋狂了吧!
“我還沒有和梅姨說呢!我的朋友們也不知道,我們還沒有領結婚證......而且你不是還有事要忙嗎......我還沒有準備好......”我頓時就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炸彈給炸的腦子里不清不楚了,我推開秦漠:“你這個玩笑也太可怕了,”可是當我看到秦漠臉上一絲不變的表情,沒有半點的玩笑,我不由得心下一沉:“你是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秦漠雙手扶著我的肩膀,輕聲細語的說:“我早就和我媽坦白了,這個婚禮,就是我媽和我爸和秦淮準備的,當然,我負責遠程指揮,”秦漠慢慢的把我推向那幾位化妝師:“婚禮12點開始,我們最好早點過去,”他吻了吻我的耳朵:“在一個小教堂,只請了一些家里的親友,所以人不多,等我們領了證,我們再辦酒的時候把你的朋友們都請來,辦兩場,可以嗎?”
我激動地語無倫次了,嘴唇一直在發抖:“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我還因為梅姨的事,心神不寧了好幾天。”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感動,我的眼淚一直在眼眶里打轉卻遲遲落不下來。
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地了,可是另一塊叫做“婚禮”的石頭瞬間砸向了我的頭頂,砸的我瞬間暈的找不著北。
秦漠曲起食指刮了刮我的眼眶:“沒想到你這么不經嚇,”他又摸了摸我的頭:“婚紗是按照你的尺寸量身定制的,你一定喜歡。”末了秦漠松開了我:“好了,快去洗澡化妝換婚紗吧,馬上,你就要嫁給我了。”
說完,秦漠轉身離開,也去換禮服去了。
看著秦漠離開的背影,我竟然忍不住癡癡的笑了起來。
一旁的服裝師和造型師還有化妝師全部圍上來,除了嘰嘰喳喳的恭維艷羨,她們也都細心地為我準備好了浴袍及各種護理工作,催我去洗漱,好抓緊時間出來化個美美的新娘妝再趕去教堂。
沐浴之后,她們仔細的為我涂上身體乳,我竟然是從頭到尾都忍不住嘴角掛著彎彎的笑,“我忘了告訴你,今天,是我們的婚禮。”秦漠的這句話一直在我的耳邊回蕩著,有如千斤重,墜在我的心頭讓我時時刻刻的想起;又如
同是刻在我胸口的一句情話,讓我想起就心里泛甜。
我想起秦漠以前是一個很直來直去,從不喜歡在哄女人這一方面使太多彎彎腸子的人,沒想到現在竟然也會壞壞的在背后為人準備一個終身難忘的驚喜,原來他不是一個不浪漫的人,而是沒有遇到那個他肯花費很多腦細胞的人的時候,他總是理性的可怕。
就像我以前大著膽子厚著臉皮把他壓在身下他還能同我講人生的大道理一樣。
那怎么現在就乖乖的繳械投降了呢?
由此可見,在追男生這一方面上,只要臉皮夠厚,其他的都是紙老虎。
端莊大氣的婚紗,走的是復古路線,繁復精致的花紋,璀璨干凈的碎鉆鑲邊,A字大擺完美的顯露了我的細腰與藏起了大腿上的肉,頭上優雅的王冠更是讓我心生哽咽:“好重啊......我脖子都快僵了,生怕一個低頭他就會掉下去。”
化好了妝,我才知道,原來我也可以這么美。
當初那個剛剛來到秦家被秦淮說是小泥巴狗的小姑娘如今竟然也是這么漂亮了。
正當我對鏡自戀的時候,身后響起了秦漠醇厚的嗓音,像是壓抑,又像是發自肺腑的贊美:“很美。”
我拎著婚紗站起身,看著他。
他一身黑色的正裝西服,完美的結合了正式與禁欲這兩種風格,最終合成了我獨一無二的秦漠。
他是我從第一眼見到他時就開始做的夢。
到今天終于成真了。
秦漠特意刮過胡子,甚至也用了一點點男士香水,這還讓我稍微有點不適應。
蕭卓站在酒店門口為我們錄像,拍照,周圍的化妝師她們也在起哄要紅包,我被他們起哄的臉上滾燙不已。
雖然這個婚禮匆忙,我甚至連伴娘都沒有,伴郎也只有蕭卓和秦淮這兩個不正式的半吊子伴郎,但是,我心里依舊是很開心。
因為,秦漠,就是我的全世界。
有他就夠了。
“趙之歡小姐,我們是不是該出發去教堂了?”秦漠笑著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臂彎里,“晚了可就趕不上吉時了。”
“好啊。”我笑道。
在眾人的祝福聲中,秦漠牽著我出門了。
我的小心肝一顫一顫的,像是要跳出胸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