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里,我真的是不管去哪里都如影隨形的跟著白玉斐。
好在白玉斐說話算話,也沒有太為難我。
并且在好幾天的朝夕相處中,我們兩個竟然培養(yǎng)出了一種古怪的默契。
比如,在我早上和白懿梁一起在餐桌上愉快的吃著早餐時,一般都是會在吃到一半的時候,白小叔結束了晨跑回房沖涼再過來和我們一起吃早餐。
但是今天早上,眼尖的我,一眼就看出來了白小叔的不對勁。
我,但笑,不語。
餐桌上大家都安安分分的吃著東西,唯一不是太和諧的應該就是白玉斐了。
雖然白玉斐極力忍耐著,但是我還是看出來了他的不適。
白玉斐臉上有微不可聞的不自在,但是他比白懿梁還別扭,坐定了就不會中途離開餐桌。
終于,樂于助人的我還是忍不住的替白玉斐說出了他的困擾并且好言安慰他。
“小叔,小斐斐放歪了您就回房間調整一下吧,您這樣憋著,我看著也替您難受。”
白玉斐拿著調羹的手頓住了,手腕也僵了僵。
他陰沉著臉朝我看過來,我軟綿綿的接過他銳利的眼神,又補了一句刀:“沒有關系的,您不用害羞,這本來就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兒,您放心,我都懂的。”
一旁的白懿梁笑的直不起腰來了。
白玉斐看著我這樣,氣的“哼”的一聲丟了調羹轉身上了樓。
我心情很好的看著白玉斐上樓去調整小斐斐了,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猥瑣的笑,繼續(xù)喝著皮蛋瘦肉粥。
“歡歡,”白懿梁見白玉斐已經上樓了,不由得開口同我說說話,畢竟這幾天我一直都是懶得搭理他,“你是不是說話一直都樣?”
“那樣?”我繼續(xù)埋頭同碗里的皮蛋瘦肉粥奮戰(zhàn),頭都不抬一下,事實上,我是懶得看白懿梁。
“這么直接?”白懿梁沉吟了一下以后給了我一個比較能讓我接受的詞。
“直接?還有呢?我總覺得你話還沒有說完。”我端過一旁的可樂,探尋的看著白懿梁。
“還有黃暴,還有不守婦道。”白懿梁看著我手里的可樂,皺了皺眉:“你就不能活的健康點?”
“騷年,”我繼續(xù)喝了一口可樂:“大清早就亡了,你還想著復國呢?守不守婦道,這個東西,得看人的。再說了,我活的挺健康的。”我給了白懿梁一個看智障的眼神,依舊我行我素的喝著我的可樂。
時不時的喝一勺粥。
皮蛋瘦肉粥配著可樂,味道簡直絕了。
“受婦道還得看人?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聽說,還是說你覺得,婦道這個東西,有的人可以收有的人就可以不必守了?”
白懿梁蹙眉問我,這個小狐貍的思想太過陳舊,他也太過固執(zhí),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釋有的事情。
這孩子估計戲本看多了,以為這世上所有的風月都是一眼萬年。
“那不是。我不是說別人我是說我自己,”細細密密的氣泡在玻璃杯里歡快的翻騰,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好像也是在很歡快的翻騰:“對別人我肯定不會恪守婦道,但是對秦漠,我還是可以的。”
白懿梁好像一直都不會發(fā)怒,這一次,他好像眉眼間微微有了怒意,我看到他的神態(tài),就不對勁。
“你非得這么和我對著干?非得這么惹怒我?”
“別說對著干,這太容易惹人瞎想啦,我還不想和你那么熟。事實上不是我想和你對著干,是你一直都不讓舒坦。”
我看著餐桌中間那一束尤帶著晨露的香檳色玫瑰,透過那一束玫瑰花,坐在我對面的白懿梁,他清秀的俊容在花間明滅。
“其實你不喜歡玫瑰花你不需要這樣將就的,你擺出來我也不會開心,不能吃不能喝的,有什么意思。”我輕輕說著,悵然若失。
我忽然又想到了幾天前秦漠向我求婚的那一天晚上的那一束火紅的玫瑰。
明亮,炙熱,帶有著不到盡頭不罷休的炙熱。
我心里“咯噔”一下,花是秦漠硬塞給我的,我還沒有來得及答應他的求婚呢!
萬一回去了他不認賬怎么辦?
我握了握手指,感受到了手指間的堅硬,我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我還有戒指,他不會跑的。
不過秦漠這個坑貨,怎么還沒有來找我啊。
這兩個狐貍越來越不好對付,也不知道秦漠能不能早日救我出去。
我一邊頭疼不已的思考,一邊想著有什么辦法能夠搞到一個手機或者制造什么麻煩趁亂跑掉。
不對。
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跑了不也是在大街上亂竄最后還有可能走失在這陌生國度。
到時候可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思及此,我黑著臉朝白懿梁攤出手心。
“做什么?”白懿梁蹙眉。
“我沒錢了。”我大大方方的伸手問白懿梁要錢。
“怎么?拿著我的錢去雇殺手回來弄死我?”白懿梁沒有理我,閑閑的看著他的英文報紙,清冷的氣息從他周身散發(fā)出來,讓我自討沒趣。
“我的包可是被你小叔沒收了啊,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出個門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一點都不方便。”我咬牙切齒的看著白懿梁:“你們兩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求婚不成就綁架我要逼婚,錢也不給,有意思沒有。”
“沒意思,”白懿梁依舊沒有抬頭,若無其事中又帶有一股痞痞的氣質:“但是我樂意。”
“神經病,”我不滿的嘟囔了一句:“我才不要你的錢,你把我的錢包還給我!”
白懿梁依舊沒有理我。
“就你這小氣樣兒,幸好沒有嫁給你,那否則婚后天天陪著你吃草,那我得生個兔子出來。”我鄙視的看了我一眼白懿梁,離開了。
我想起昨天白懿梁戴了一塊手表。
腦海里靈光一現(xiàn),趕忙三步并作兩步的跑去白懿梁的房間,果不其然,他的床頭,靜靜躺著一塊潤白典雅的手表。
正是我送給他的那一塊。
什么送出去的禮物不要收回來,反正我現(xiàn)在急用錢,我才不管這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拿了手表就出門。
只是沒想到白懿梁很快察覺出來了,我拿著手表要走出他的臥室門的時候,他就出現(xiàn)在了門口。
“你拿了什么。”他的臉上布滿烏云,十分不爽。
我也不躲著藏著,朝他揚了揚手里的手表:“拿回一點我以前的東西。”
“可是你已經送給我了,那就是我的了,而不是你的。”
“隨便吧,反正我現(xiàn)在很喜歡你這塊表,你可以送給我了嗎?”
“不可以。”白懿梁沉聲回答,“你要是喜歡,我可以給你買更好的。”
我沒說話,揚手就把手表給扔出了窗外。
眼神凜然,推開他,走出了房門。
當初我花了一千萬買回來的手表,便宜了哪個保鏢我也不要便宜了白懿梁。
白懿梁越來越精了,不再是以前姚山那個任我欺負的小白了。
我這幾天經常這樣感嘆著,實在是白懿梁越來不好說話了,脾氣也越來越醒了。
比他的后腦勺還硬。
我把手表扔出了窗外,這一舉動十分傷白懿梁的心。當然也很傷白玉斐的頭,還有我的腰。
我把手表扔出去時恰巧砸到了路過的白玉斐的頭——他實在是受不了我這幾天的尾隨了,見我不在于是想避開我,就偷偷摸摸的先去開工了,結果還是被我砸到了頭。
當然我也很受傷,我被白懿梁紅著眼睛給推到了門外——他非讓我給找回來,否則就給我手鏈銬上四條大鐵鏈子關進小黑屋還每天油渣都不給一點兒。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一般來說,有骨氣的人質都是死得最早的。
所以我作為一個不是那么有骨氣的人我選擇忍氣吞聲的貓著腰去白懿梁臥室下的草叢里找那塊手表。
在弓著腰找了一個多小時沒有找到后,我發(fā)怒了,腰酸背痛的痛苦燃燒了我的理智。
我去了廚房找到了一把剪刀,沖進了白懿梁的書房。
我想和他同歸于盡。
我進書房時他正在電腦桌前看著什么。
聚精會神的他還挺有味道的,但是這不影響我對他的仇視。我上前狠狠的掀翻了他的椅子,拿出了我最擅長的剪刀腿把他狠狠地鎖在了地上。
畢竟我有跆拳道功底,也有一點吊兒郎當的武術和格斗功底,白懿梁這個病秧子是打不過我的。
饒是他奮力的反抗,卻換來了我更加激烈的壓制。我拿著剪刀,把他的褲襠給剪了個稀巴爛。
最后腦子一沖動還把他的底褲給剪了。
我傻眼了。
我要收回上一章我說他勾勾短小的話。
他不僅不短,還有點犯規(guī)。
我看楞了。
就這一愣神的功夫,白懿梁也是使出了很大的力量掰了一下我的手腕,奪去了我手中的剪刀。
我這才回過神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伸手把他的褲子給撕開了。
接著扯著喉嚨喊出來兩個最言簡意賅的單詞。
“dangerous!”
“help!”
白懿梁手忙腳亂的要來捂住我的嘴,然而已經遲了。
十幾個保鏢已經手握著槍站在門口了,眼看著白懿梁遛著鳥躺在地上。
他們都傻眼了。
卻沒有一個人敢動一下。
我拍拍被我壓在身下的,白懿梁的臉蛋:“今天是我心情好,改天心情不好了,把你的香腸給你剪了,讓你天天吃雞蛋。”
白懿梁看著我,眼神淡定。
“趙之歡,能告訴我你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嗎?”
“因為我不高興了。找你找點兒樂子來了。”
我站起身拍拍屁股打算走人了,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我身后是白懿梁的電腦。
而且,電腦上屏幕上有一個人。在冷眼看著我們兩個的南路鬧劇。在我進來之前,白懿梁是和他視頻通話的。
真是媽賣批喲。
我剪白懿梁褲襠這么瀟灑的事情竟然被網絡那一頭的另一個人給看了個實時。
我忽然覺得有點丟人。
不過我轉念一想,丟人的應該是白懿梁啊,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看了一眼電腦,那個人抬頭看了我一眼,只一眼,他眼睛里的犀利鋒芒就讓我覺得小心肝抖了一抖。
隔著屏幕我都能感受到他強大的氣場。
不過好在他是個大眾臉,因為我看了一眼就不記得他長什么樣兒了。
我心情好多了,哼著歌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