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俠飛路之后,秦漠把車子停在了離那一群沸騰的人稍微遠那么一點的地方。
我一邊解著安全帶一邊自顧自的嘟嘟囔囔:“你只穿著內褲來我房里什么事兒也不做有個屁用。”
看得見吃不著所給我帶來的煎熬,可比見不到秦漠的相思之苦要嚴重得多了,還不如不要呢。
見我悶悶的發著牢騷,秦漠笑了笑:“呵。”
這是一句輕輕的笑,帶了一絲絲愉悅的味道在里面,我知道他現在也和我一樣,整個人周身都是輕快的因子,秦漠微微側過身子解開安全帶,喊住了正在準備下車的我:“歡歡,你等等,安全帶這鎖扣是不是壞了,怎么解不開。”
秦淮買的這什么破車,大毛病沒有,這才幾天就開始小毛病了。
別是什么地方給我弄的二手的組裝的吧。
我一邊在心底嘀咕著,一邊又坐到了副駕駛上去探過身子去幫忙看看安全帶的鎖扣,一邊碎碎念著:“沒問題啊,我上午開過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呢……”
話音未落,秦漠就順勢一歪臉,嘴唇就映上了我的左邊臉頰。
我石化了。
!!!
啊啊啊啊我被秦漠撩了!
怎么辦!好想干脆就在這里把秦漠給辦了啊!
我被秦漠這個舉動給驚得都忘了要做什么了,手明明自己按上了駕駛座上的安全帶鎖扣,卻不知道要做什么。
整個人都呆了。
而秦漠卻輕輕巧巧的撥開我的手,別過了臉,一臉得逞的笑意看著后視鏡:“嗯,安全帶又好了,我已經解開了,下車吧。”
說完,伸手扯了扯我耳邊的碎發,笑的一臉狡黠:“愣著干什么,走了。”
我這次反應過來,就是想騙我自己送上門去給他親一口。
果然不愧是我趙之歡看上的男人,聰明又機智。
如果這樣的事情多幾次就好了。
可惜秦漠太悶騷。
哎,我嘆了一口氣,為我們將來的孩子出生時間而感到難過,照著秦漠這么個速度下去。將來我和秦漠的兒子出生后,很有可能秦漠想管教管教兒子,還有可能打不過兒子。
算了,有沒有孩子還不一定呢,瞎操什么心。
我看著秦漠已經下車了,頎長又凌厲的身影在車子前方站定了,正看著還窩在車內的我,他朝前方躁動的人群歪了歪頭,挑了挑眉問我怎么還不出來。
這條路是我以前叛逆時代最常混跡的公路,各色聲色犬馬在我身旁流連,也有許多有趣的人和我交過朋友路過我的世界,秦漠或許也是今晚這條公路上的最普通不過的一個富家子弟,但是,因為他是秦漠,因為他是我心底的獨一無二,所以,他是和這條公路格格不入的。
他是我在心底束之高閣的寶貝,怎么舍得拿出來和泥瓦混在一起。
但是即便是泥瓦堆,只要有秦漠在,我也愿意走過去。
我牽著秦漠的手,迎著路旁清冷的光,仿佛整個世界只有我們兩個人一樣,和他一起走向人群。
今天,不讓任菲叫我爸爸,我就不回家。
不對,任菲叫我爸爸,那叫秦漠叫什么?
媽媽?
莫名的想笑。
秦漠萬一生不了孩子那也不代表他變性了呀!
有的東西,壞了,不等于沒有了。
真的。
我拉著秦漠走到人群中去,立馬就有以前的熟人圍上前來打招呼:“怎么滴啦趙趙,你家大哥轉性了,這還陪著你一起來玩玩了?”
秦漠沒回答,而是別過臉看著不遠處的路燈。
我們兩就像是一個不能被人窺探的秘密,即便實在黑夜里,哪怕有一丁點的旁觀者,我們的秘密也會被世界窺見。
秦漠不說話,我也選擇不回答。
只是報以微笑回應,不再多言。
秦漠冷冷的眼光一一掃視過在場的人群中,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人一樣,又像是在審視著,我到底是在一個什么樣的圈子里玩耍。
萬一秦漠看著我這一堆我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狐朋狗友,覺得我在他面前的善解人意是裝的怎么辦?
那我辛辛苦苦在他面前經營起來的聰慧大方的形象豈不是要崩塌了?
思及此,我急忙挽上了秦漠的胳膊道:“我都好久沒有來這里玩了,真的,這好多人我都不認識真的。”
我信誓旦旦的和秦漠解釋著我的圈子的純潔以及作風的優良,殊不知這其實是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實在是多余。
很久沒來?那我今天晚上為什么而來?
不就是為了要一雪前恥嗎。
秦漠斜斜睨了我一眼,竟然顯露了他的一丁點兒的傲嬌,涼悠悠的說道:“睜眼說瞎話,你倒是也要我信。”
我無奈的聳聳肩,有的時候,很多坑,都是自己給自己挖的。
我和秦漠閑聊著,說著在場的一些公子哥兒的八卦,誰誰誰又包養了哪個小明星,哪個新來的面孔又是哪一家近些日子才認祖歸宗的私生子,誰誰誰又是家里公司經濟出了問題今晚是來找一些熟人幫忙的,還有哪個花心大少今晚其實是來獵艷的……
秦漠沒有覺得我嘰嘰喳喳的很煩,反而是很有耐心的聽著。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低聲聊著天,輕聲細語的說著瑣碎的事情,一邊在等著任菲過來。
任菲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和這邊的領頭飆車的大頭說過了,今晚我要和她玩玩,讓他清場。
平時里都被各路豪車飆得快冒火的公此刻難得的安靜下來,好事的圍觀群眾都在等著看我和任菲的下文,也有飆車黨因為我和任菲的對決而占了位置而頗為不爽,慢慢的,等得久了,就有人開始騷動起來。
我倒是不急,反正今晚也沒有什么事,我也不打算回姚山了,要是待會兒水到渠成了興致到了去酒店也未嘗不可,任菲要耍小公舉脾氣,被罵的可是她。我倒無所謂,被罵的又不是我。
終于,在我和秦漠來了二十多分鐘接近半個小時后,任菲終于帶著那個小男生來了。
她換了一輛車,不是上次的那輛中規中矩的商務奧迪,而是換了一輛更為炫目的法拉利。
秦漠看了看任菲,我知道秦漠不高興,從來還沒有哪一個人敢讓秦漠等這么久。
但是秦漠還是好脾氣的沖任菲笑笑:“車不錯。”
這一句不痛不癢的贊美反而讓任菲真的來勁了:“對,來晚了,就是因為借車去了。”
“借?任菲啊,你們家挖寶石把礦石挖空了?還要去借?”我差點驚掉了下巴。
“俗話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去借一輛好點的車,也算是對得起你這個對手啊,你說是吧。”任菲朝我淺淺的笑,我卻在腦子里思索怎么掰掉她跑車的后視鏡然后用后視鏡在她的車前蓋兒上畫個火柴人。
然而任菲并沒有給我這個機會,而是丟給了我一個更大的炸彈:“車是問你二哥秦淮借的,走的時候太急了,忘了說謝謝,結束了后,別忘了替我向你二哥說聲謝謝。”
任菲笑的像個妖精一樣生怕別人不把她和秦淮往風月里想,好你個秦淮,胳膊肘怎么往外拐,看我不回去畫他個十張八張人體像貼滿他公司樓下。
“廢話少說,開始吧。”任菲贏了我一次,就開始擺譜的裝起大姐大來,好像她能掌握起全場一樣。
我翻了個白眼,懶得看她,秦漠卻早就不聲不響的把車子給開到了起始線后面。
伴隨著吃瓜群眾的口哨聲尖叫聲喝彩聲,秦漠上車,坐在副駕駛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自己自覺的把安全帶系上,眼睛平靜的看著前方。
我歪著頭看著秦漠凌厲的側臉線條,用我極大的控制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去親他一口。
秦漠頭都沒有偏過來一下,說:“贏了的話,有獎勵。”
我笑笑,別過頭,聚精會神的看著前方。
揮舞著棋子又穿了安全褲的小姑娘一下手勢,我和任菲的車就像
破開熬夜的閃電一樣撕裂了空氣。
任菲換了個座駕果然不一樣,死死咬在我身后怎么也甩不開,第一個彎道過后我還是沒有能很長距離的甩開任菲,她還是趴在我身后五十米的地方,死死咬著我的屁股。
我有了一點點慌亂,我身旁的秦漠一聲不吭,我知道,他相信我,現在就是我不相信我了。
任菲也是勢在必得,她對我窮追不舍,以前被我欺壓的氣勢在今晚全部爆發,就像是發了狠一樣全部傾注在她的法拉利上,咄咄逼人。
終于,在最后一個彎道,任菲還是由于和新車磨合不夠,打了一個滑,被我一個見縫插針的加速把她甩在了身后。
于是,我成功的先于任菲抵達了終點。我以為會有很多人給我是很高興的祝賀,祝賀我有了個女兒,結果,根本不是,這是和不好的消息,毀了我一天的好心情。雖說,
我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是有的時候,我還是挺善良的。
剛剛停車,就接到了大頭的電話,我以為是恭賀,結果卻是大頭的驚恐的聲音,
“你快回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