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秦漠沒有再和我多糾結,而是把頭轉向了另一邊:“我原本以為你沒有吃晚餐特意叫阿姨做了晚餐,我還坐在這里等著你。”
我內心里忽然好像有什么東西塌了一塊兒。
“不過既然你已經吃過了,那我也就放心了。”秦漠冷聲說完這一句并不是特別冰冷的話,轉身就朝管家伸出手,管家立馬識趣的上前來扶起秦漠。“那我就先休息去了。”秦漠在管家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離開,我想要上前去扶著秦漠,卻被他毫不留情的推開了:“泡面沒什么營養,你還是去餐廳吃點兒什么東西吧。”說完,就上樓了。
秦漠選擇隱忍的給我一點面子,不讓我感到他的雷霆暴怒,事實上我也被他多疑的性格傳染了,我現在也在疑心秦漠是不是心里已經完全不信任我了。
架不住驚嚇與肚子餓得咕咕叫,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先去餐廳找出煮飯阿姨給我留的飯菜,先把五臟廟給祭拜一下再說。
吃完以后又急急忙忙的回了我沒有結婚之前的房間換好了衣服,這才來到秦漠的房間里,我推開了秦漠的門,這才發現,才七點鐘左右,秦漠就早早蓋好了被子準備睡覺了。
我湊上去搖了搖秦漠的肩膀,感覺到了秦漠身體的僵硬,我也就沒有多去搖晃秦漠的身軀,怕又碰到了他的傷口處。
哪知我還沒有說話,秦漠就先開口了:“我想睡覺了。”
“哦。”我悶悶的回答,沒有多廢話,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洗漱去了。
等我洗漱完了,再過來秦漠的房間,我推開門的時候,卻發現秦漠把燈都已經關了。我抹黑走進房間,有點不解的朝著床走去,等我快要到了床邊的時候,秦漠的聲音在夜里突兀的響起:“我今晚想一個人睡,你去和我媽睡吧。”
“什么?”我不解的問道,有點詫異。
“我說我今晚想要一個人睡了。”秦漠清冷的嗓音在黑暗里格外的涼,我原本是可以穿著睡衣立馬就鉆進被秦漠捂得熱乎乎的被窩中的,但是現在卻只能穿著單薄的睡衣在房間里不知所錯。我有點慌了神,只好站在原地愣了幾秒鐘。
秦漠是真的想要一個人靜靜了,他連身子都沒有轉過來,對我說:“你早點睡吧,不要著涼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忽然覺得鼻子有點酸酸的,但是依舊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慢慢騰騰的出去了。
直到我關上房門的時候,聲音委屈得都快滴出眼淚了。
“那我去和梅姨睡了,你一個人蓋好被子,有事情就喊我哦。”我慢慢的說完這句話,秦漠依舊是沒有要挽留我的想法,而是繼續酷酷的讓我關好房門。
我關上門的那一刻,覺得自己像是被秦漠拋棄了一樣。怕打擾梅姨,也怕梅姨察覺到我和秦漠之前的不對勁,我沒有去和梅姨睡,而是自己回到了以前的房間里,自己動手收拾了床鋪,一個人睡的。
這一晚,輾轉反側,腦海里各種不同的場景從眼前閃過,各種光怪陸離的畫面像是投影一樣在天花板上放映著,一夜翻來覆去的根本就睡不著,等到了幾乎快三點鐘的時候我才抵不過疲倦的緩緩睡過去了。
結果頭一晚失眠的下場就是我可能又要惹得秦漠發脾氣了。因為秦漠固定的生物鐘他一般會在六點鐘就起床閱讀或者先看看公司的報表,結果我這一睡就睡到了十點鐘,錯過了陪他一起喝牛奶的時間。等我匆匆忙忙的換好了衣服洗漱完去秦漠的房間,卻發現秦漠不在床上,也不在他房間的小陽臺上。
我驚喜于秦漠的恢復速度,這說明他的腿腳恢復得不錯,不再是以前那種只可以臥床的狀態。我繼續去客廳找他,卻依舊沒有看到他。
朝門外的庭院中看過去,依舊沒有他的身影,我忽然心里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這讓我有點不舒服,也有點不安。
園丁韓叔在院子里給將要探頭的草地澆水,我沖過去,急切的問韓叔:“大少爺人呢?去醫院了?”
“不是吧。”韓叔關掉水龍頭:“好像是去了國外吧,我親眼看到的,直升機來接走的。”看著我魂不守舍的樣子,韓叔又開始取笑我:“三小姐又賴床了不是?否則還可以送一送大少爺呢!”
我一頭霧水:“不是吧?昨天還好好的,怎么今天一大早就離開了?”這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韓叔說的,結果韓叔還以為是我在問他,隨口撂下了一句:“大概是想去外邊散散心唄,這些日子在家里養傷,估計也在家憋壞了。”見我愣在原地一臉呆滯,韓叔的表情也跟著疑惑起來:“三小姐,您讓讓,我還得繼續澆水呢!”
不知道秦漠到底去了哪里,我心里有點慌張起來,急忙拔腿就朝梅姨的房間里跑過去,剛剛好碰見梅姨準備換衣服出門了,我不由得急忙湊上去拉住梅姨:“秦漠去哪兒了?”
“什么?”梅姨也是一臉疑惑:“秦漠不是說和你商量好了去國外休養嗎?”
“沒有!”我開始急的跳腳了:“秦漠什么時候和我商量了!他是不聲不響的瞞著我去的!”
梅姨立馬就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看著我,似乎是要把我臉上的從而何來的慌張給看穿:“你和秦漠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了?”
我都快急哭了,這種像是被拋棄的小狗一樣的被遺棄感讓我鼻子和眼睛都是酸澀的:“沒有什么問題,秦漠他就是最近脾氣變得很古怪,老是在懷疑我在外面和白懿梁鬼混。”我說完“鬼混”兩個字,聲音就抑制不住的帶了哭腔:“他昨晚還不讓我和他睡,我就知道,他肯定就是故意趁我睡著了偷偷走掉!”
梅姨也一臉焦急:“你們有事好好說呀,要好好說呀!不能耍脾氣的。”
眼睛里濕熱的液體在圍繞著我的睫毛打轉,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緒為什么忽然變得這么激動起來,我一只手揪著自己的另外一只袖口不住的顫抖:“我和他好好說了的,他根本就不信,他還老是懷疑我......我那么愛他,真的,梅姨,他現在是不是不要我了,怎么辦吶梅姨......”梅姨也沒有想到秦漠竟然是瞞著我走的,只好蒼白又無力的安慰著我:“說不定是秦漠忘了呢,說不定是他早上舍不得叫醒你呢?”
我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樣,趕忙回屋內去找出手機給秦漠打電話,得到的卻是一陣陣冷漠的忙音。
但是在我換了梅姨的手機給秦漠打電話的時候,竟然一下子就通了。
這時,一直蓄在眼眶里的淚水直接就淅瀝而下了。
原來他竟然是拉黑了我。
“喂?怎么了?”聽著秦漠熟悉又好聽的嗓音,我竟然是再也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我哽咽的開口:“秦漠,你為什么去國外不帶著我?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還沒有聽到秦漠給我的答案,秦漠就干脆利落的把電話掛斷了。等我不依不饒的打過去,秦漠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這對于我來說,是可以讓我魂不守舍一整天的事情,但是對于秦漠來說,他只需要按下關機鍵而已。
我抹了抹眼淚,把手機還給梅姨,沒頭腦的朝房間里走去。
找出了我的包包,卻發現我的護照之前是交給了秦漠,于是我又去秦漠的房間內翻箱倒柜去翻找我的護照,結果卻翻遍了整個房間都沒有看到我的護照。
我這才反應過來,秦漠要是真的不想讓我找到他,怎么可能會把我的護照放到我可以接觸到的地方。
思考了一下辦個加急護照也需要五天,于是我忙不迭的去問梅姨要戶口本,去準備各種材料,只為能夠盡快的辦到出國的護照。
梅姨也拉住我,勸我不要那么沖動:“也行秦漠只是去國外打個針,很快就回來的呢?說不定很快就回來的呢?你先不要著急好不好?”
“我怎么能不急!”我開始嚎啕起來:“梅姨,我好害怕,我害怕秦漠會不要我了,我們在一起經歷過那么多事情!他怎么能這樣說走就走!”我無力的蹲在地上:“冷暴力是嗎?這就是冷暴力!”梅姨也跟著蹲下身子來輕輕拍著我的背:“那你先去廚房吃點東西,我去拿戶口本去準備辦護照的材料,你待會兒不哭了你就問問管家,看看知不知道秦漠去了哪里,好不好?”
“好。”我還是帶著哭腔,回答完梅姨的這句話之后,我抹了抹臉,幾乎是一邊流淚一邊去吃完了早餐。
中間因為抽噎還不小心咬到了我的舌頭,讓我的心頭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秦漠的不告而別讓我潰不成軍,我不僅沒有找回秦淮反而還把秦漠給氣的遠走他鄉,所以我也不敢對干爹說秦漠瞞著我出國去了。
只能在等著新護照辦下來的這幾天,和蕭卓一起查找著秦漠會去哪些地方。
秦漠太過狠心了,竟然隱瞞了所有的蹤跡,讓我怎么找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