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澈,你應該見過的。”何丞隨口說道。
“哦。”他也低低的回答了一聲。
的確是因為最近劉茉芬纏了我太久了,我現在一聽到和劉茉芬沾邊的人都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看起來關澈好像和劉茉芬的關系不是很好,否則關澈之前也不會以秦漠作為要挾讓我必須離劉茉芬遠一點,在加上之前劉茉芬對我哭訴與我不能相認的那些委屈話,于是我的腦子里立馬就腦補出了一出豪門中的后媽與嫡長子爭奪家產的大戲。
但是無論最后誰笑到了最后,似乎都與我無關啊。
反正錢又不會分到我手上。
哪怕劉茉芬憑借著她當初扛凳子揍競爭對手的熱血孤勇成功的笑到了最后成為了他們關家的唯一財產繼承人,那好像也與我沒有什么關系。
除非她肯在不拆散我與秦漠的條件下再給我很多很多的嫁妝。
哎,畢竟我在白懿梁這事兒上栽過,套用秦淮的一句話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我還是滿有自覺的,所以我決定離劉茉芬遠一點。
晚餐過后,宋辭鏡提議我們幾個去開房打麻將,但是被秦漠以回家陪老婆為由給拒絕了。一旁的何丞不滿的嚷嚷“你老婆不是在這兒嗎你為什么要回家陪!是不是不想一起出去玩了!”
“不是,”秦漠很認真的回答道:“我怕我們夫妻兩太過恩愛刺激到你。”
于是何丞就不說話了。
因為他的一口高純度萬年孤狼老血噎住了他的喉嚨。
秦漠拿起外套替我穿好,起身朝眾人打招呼:“其實我們已經辦過婚禮了,”此話一出,招來了另外三個人的白眼,就連看起來最是穩重的周池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們說呢?”
“非法的非法的,”我抬起手臂配合著秦漠穿好袖子給眾人賠著笑,心虛的解釋道。
“怎么個情況?”宋辭鏡問道。
秦漠替我穿好了外套這才不急不慢的回答他們:“這不玩浪漫辦了個西式婚禮唄,還丈母娘不同意,差點還玩砸了,事實上,我們兩個連證都沒有領。”
“也就是說我還有機會?”何丞一臉壞笑。
“去去,”秦漠不屑的嗤笑何丞,像在打發路邊的一條哈士奇一樣:“你嫂子懷孕了,你沒機會了,”秦漠看著何丞暗淡下去的目光,又拋出了一句讓何丞眼中的光亮死灰復燃的話:“我們的婚禮辦酒你可以來,到時候,可多小女孩子了。”
“那還差不多。”何丞靠近秦漠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你需要伴郎嗎?”
秦漠替我拎起了包包,毫不留情面的拒絕了何丞:“不需要單身狗伴郎,我怕不吉利。”
“你!”
秦漠再次施展了毒舌大法,成功的讓何丞被自己的老血差點給嗆死在了酒桌上。
“好了,不早了,我和她就先回去了。”秦漠在走之前正兒八經的和他們說:“到時候和你們說我們在哪里擺酒席什么的,現在都還在準備中。”
“好的,如果需要幫忙,你盡管和我們說就行。”宋辭鏡笑著送我們出包廂。一旁的周池把何丞給往前面推了推:“這是個不用陪老婆的,有什么事,盡管使喚他。”
何丞嫌棄的拍開周池的手:“你才不用陪老婆呢,我不用陪老婆但是我需要找老婆呀,我也很忙的好不好!”
幾個人邊寒暄邊插科打諢的送我們出去,看著宋辭鏡和周池在跟秦漠說著什么話,而何丞在一臉八卦的打探著我和秦漠的過往,他們三個人性格不一,愛好不一,但是都對我映像還可以吧。
我不知道他們是直接就相信了秦漠的眼光還是真的是我憑借著我的人格魅力獲得了他們的認可。
總而言之,秦漠他能夠帶我去見見他的朋友們,我還是很開心的。
直到秦漠帶我上了車,我還在愣愣的想著關澈與劉茉芬的事。
劉茉芬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不,更像是一個帶著炸彈的幽靈。
你甚至都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會猛的一下出現在你們的面前,并且會帶著更加尖酸刻薄的語言去攻擊秦漠,去想盡一切辦法的讓我和秦漠分開。
嗯……我可能有個假媽。
秦漠和我去了停車場,我們說說笑笑的走近昏暗的停車場,一輛車開著近光燈緩緩的朝我們這邊駛過來,秦漠把我拉在身邊讓我走在里側,我只是一個不經意的偏頭,卻看到,駕駛座上好像是關澈。
但是更加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副駕駛上,竟然是盧楓?
那個盧擴的事兒精妹妹。
秦漠看我探頭探腦的模樣,問我:“看什么呢?你看路啊,待會兒摔了。”
“哦,知道了。”我這才收回了目光。
經次一晚,我算是稍稍放下了心來。
只是沒有想到,陰魂不散的沈茉芬,又跟到了我的工作室。
我在辦公室時,倒還是可以請保安以“趙經理在工作不方便見客”為由讓她在會客大廳等著,就在我以為她在飯點會自己扛不住肚子餓了去吃飯的時候,她竟然讓人去打包好了各大菜系的招牌菜一一送到了辦公室,甚至是每個工作人員都有一份。
這一招好狠,竟然學會了收買人心。
到了差不多下午的時候,之前在我畫廊里舉辦過畫展并且反向還不錯的女畫家約我見面,原來是想要帶著她的小徒弟一起辦畫展,約我在外面的一家咖啡廳談具體的細節。
我一直都很喜歡這位女畫家,于是欣然赴約。
出門之前我特意讓我的“護法”經理去幫我拖住沈茉芬女士好讓我安然脫身,結果等我到了咖啡廳卻目瞪口呆的發現:我前腳才剛邁進咖啡廳,都還沒有找到人家女畫家的人呢,沈茉芬后腳就跟進來了。
并且很無恥的坐在了離我不遠的地方。
我找到人家女畫家并且聚在一起談事情的時候,她就坐在不遠的地方看著我,她可能自以為她的目光充滿慈愛與關懷,但是這么直白的眼神在我這里,就是變態。
更讓我感到氣憤的是,她追著我已經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了。
直到我和人家談妥了事情送那位女畫家回了家,她也是跟了我一路。
中間我還去了一家甜品店給梅姨買了她最喜歡的招牌馬蹄糕,沈茉芬的車依舊是停在店外,昂貴的車標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我看著已經有店員打算拍下她的車打算作為下一季度的宣傳廣告了,于是忍無可忍的提著馬蹄糕上前去敲了敲她的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了沈茉芬那一張依舊美艷又帶了一些驚喜的臉:“有事嗎?”她垂下眼瞼看到了我手上的糕點,像個小孩子一樣臉上大喇喇的露出了興奮的笑容:“給我買的?我也好久沒有吃中式糕點了……”
“不是給你的,給梅姨買的。”我不耐煩的把糕點往身后藏了藏:“你老這么跟著我,有意思么?我說了我不想見到你,我一定要嫁給秦漠,你聽不懂人話么?”
她的眼神一瞬間就暗淡下去,像是一朵典雅的百合花在一瞬間枯蔫成了一朵黑木耳,她仍舊不死心的對我強打起微笑:“很多事情沒有那么絕對的,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知道我是真的為了你好,歡歡,你不知道,好多苦,是你說不出來的。”
“關我屁事,那是你活該。”
“歡歡,你怎么能這樣?”沈茉芬在一瞬間臉上又變得不可置信了:“你以前那么乖的,你以前從來不講臟話的……”
“不好意思哦,我的臟話大部分還是在你和你的那群小姐妹吵架時學的,現在想改也改不了了,抱歉啊,離你心目中的貴族小姐形象還是差了一大截對不對?所以為了你的面子著想,你還是不要再見我了,更不要認我,我受不起。”
我說完這一長串話,扭頭就走。
等我轉頭去路邊找到我的車的時候,卻發現,很不巧的是,我的車胎,起碼有兩個被人放了氣。
還有一個在慢慢的癟下去。
哪有這么巧?
我看了看不遠處沈茉芬的車,果不其然,她的車緩緩朝我駛過來。
“歡歡?怎么了?”她看了一眼我的車,一副明了的樣子:“估計是哪個仇富的小人做的吧,沒關系的,你一會兒讓人把車拖走或者找車行的人來看看就行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我:“需要我送你嗎?”
“你要是不嫌麻煩的話就送一下吧。”
怎么不需要?費盡心思的跟著我,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耍什么把戲。
“去秦宅。”我報出了一串地址。
卻發現坐在我旁邊的沈茉芬一直呆呆的看著我。
“你小時候,瘦瘦的,臉色黃黃的,沒想到我的女兒現在怎么這么漂亮!”
我沒有理她。
“其實這個世界上好男人多了去了,你可能是和秦漠住在一起久了才覺得秦漠很好,事實上他也可能沒有那么好。”沈茉芬一直在我耳朵旁邊絮絮叨叨著。
我一直都沒有理她,隨她去。
“你關叔叔這幾天出差去了,家里沒人,否則我還想請你秦叔叔一家來家里吃個飯呢!”
我依舊沒有理她,偏頭看向窗外。
直到司機上了高架橋,往城西駛去我才發現不對勁。
“你認識路嗎?秦宅在城東,你怎么越開越遠!”
這時,一旁的沈茉芬“好心”開口了,“你關叔叔不是出差去了嗎,我一個人也怪害怕的,請你陪我住幾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