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刷成蒼蠅腿的睫毛間滿滿的都是嘲諷的電,時不時的就在秦漠和我緊緊相牽的手上游移。
任菲的身邊早已不是上次那個身材很好的男模,而是換了一個一個比較嫩的男孩子。
一看,就是個沒念過多少書卻是在裝作是大學生的男孩子。
因為他的眼睛里,有著個任菲一樣的,對浮華的欲望與向往。
幸好任菲是一個比我還要懂得知難而退的人,萬一她要是也是看上了秦漠并且死不撒手,那我豈不是更加麻煩了?
任菲要是遇到了白懿梁,說不定他們兩倒是可以組成一個小分隊,如果他們兩個真的成了隊友的話,那倒是很正確的映照了一個成語:狼狽為奸。
一個不想讓秦漠好過,一個是事事要和我作對,白懿梁和任菲,真的很般配的。
我不想理她,輕輕握了握秦漠的手,拉著秦漠就要走。
可是任菲怎么會那么輕易的就讓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撈到一點的嘴皮子便宜就讓我走了呢。
我一轉身的時候,任菲尖細又輕佻的聲音在我身后傳來:“上一次,你帶了個小白臉來,都說你是因為那個小白臉身體不好怕鬧出了人命這才故意輸給我,怎么,今天帶了秦漠,敢不敢再來一場。”
這句話看似是疑問句,實則是肯定句,字里行間里滿滿的都是挑釁。
我不怕秦漠知道了我背著他去飆車,我只有點害怕秦漠聽到了那句“帶著小白臉怕鬧出人命才故意輸給她。”
任菲學聰明了,知道怎么去挑撥離間了。
果然,最了解你的人,還是你的對手。
我不理任菲,繼續要走,我甚至都不敢抬眼去看秦漠,只想趕快拉著秦漠快離開。
結果秦漠卻站在了原地不動了。
我心底咯噔一下。
秦漠不是那么小氣的人,他也不會那么愛吃醋,很何況,這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只是想和白懿梁保持距離,不想和他真的有什么牽扯。
人情和人仇,多一分少一分,都是欠了別人的。
秦漠拉著我的手,他的手掌干燥又溫暖,包裹著我的手心,竟然有些微微的出汗。
他是我這輩子最為摯愛的追求,我不能讓他在成為我的囊中之物之前有一點點閃失,一絲絲的裂縫也不行。
所以,白懿梁在我們兩個之間,就像是個明顯的齟齬。
我不知道我稀里糊涂的和白懿梁訂婚了是否真的刺激到了秦漠,反而我的心底陣陣發虛。
“什么病秧子?什么故意輸給你?”秦漠微微挑了挑眉,眼眸里卻是平靜的看著任菲,在向他求證著這件事。
“是呀,雖說那個病秧子身體不行,可是那個小臉蛋兒卻真是俊的很吶,是不是頂綠帽子我不知道,看著你們家歡歡和人家又是咬耳朵又是摸頭殺的,真是親密得羨煞旁人呢。”
任菲不陰不陽的唯恐天下不亂,氣的我真的想把她給對折一下給塞到路過的侍者的餐車里一路給推到廚房被廚師長給大卸八塊。
我不說話,以不變應萬變。
應個鬼,我也不知道怎么回應。
秦漠忽然一把攬過我的肩,把我一半的身子帶到了他的懷里,讓我微微貼住他的溫熱又堅實的胸膛。
“不如今晚去玩玩?你好像從來都沒有怎么帶我見過你的朋友們?嗯?”秦漠低頭在我耳朵邊和我打著商量,看似是在和我商量著事情,事實上,一字一句對于我來說都像是凌遲。
我額頭上冒出了無形的冷汗,“呵呵呵”的笑得蒼白,我推脫道:“你不是不喜歡我飆車,肯定也不喜歡那個烏煙瘴氣滿是狐朋狗友的地方?而且,我戒了,我不去了。”
“去吧去吧,我想去。”秦漠隔著我的發輕吻著我的耳朵,我忍不住打了個顫,“你為了白懿梁那個拖后腿的丟了面子,今天晚上,無論如何,我也給你贏回來。”
秦漠的聲音,低低的都是沉穩的氣息,對于我來說則是滿滿的誘惑。
“贏什么贏,我要早點回去睡覺。”我拉著秦漠就要走。一轉身,卻發現,根本就拉不動秦漠。
我回頭看著秦漠,結果卻一不小心看到了秦漠眼中別樣的情愫。
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我見過驕傲的秦漠,他喜歡微微抬起下巴,眼睛底下有那么一點點輕蔑;
我見過開懷的秦漠,他會從眼睛直到嘴角都會蕩漾出內心深處涌出的笑意,眼眶都包容不住他的開心;
我見過暴怒的秦漠,他不會大吼大叫的去發泄著他的情緒,而是會一個人悶在自己心里任憑你怎么問他都會說沒事,事實上他的滿臉陰翳下覆蓋不住他的怒氣;
我見過虛弱的秦漠,他的整個人都會放松下來,不再是那個做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山河集團總經理,而是一個普通的也會受傷的人;
陷入沉思的秦漠,功于算計的秦漠,冷冽嚴肅的秦漠,每一面,在這過去的十八年里我都摸索的差不多了,然而今天,我又看到了秦漠新的一面。
秦漠現在輕輕的歪著頭看著我,眼神里是一片純凈,不再有任何的計謀,但是,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今天的反常不可能這么簡單的。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漠和我一樣,都想要最好的。
都想要成為別人的唯一。
“你知道的,他只是無關緊要的人,你不必在意的。”我看著秦漠,面上,嘴上,都是認真。
秦漠立體的五官上此刻卻罩上了一層冰冷的寒冰,但是他說話的語氣卻是如同云淡風輕一般的無所謂:“他本來就是無關緊要的,這是我知道的,我僅僅只是想見見你的朋友們的,真的。”
他聳聳肩,對那個無關緊要的人表示無所謂。
但是我怎么就是那么的不相信呢?
我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我看著任菲那張挑釁又賤兮兮的笑臉,還有她身旁的那個小男生的樣子,我成功的被激出來了好斗的小因子。
說真的,我還是有點為了那一句“任菲姐”而耿耿于懷,什么“真正厲害的人是不會和比你差勁的人多比較的因為他們沒有時間”,這只不過是我的自我安慰而已。
上次是因為有了白懿梁那個拖后腿我才輸給了任菲,今天,我就不相信了,沒有那個倒霉玩意兒,我今天,還能這么背時的輸給任菲繼續乖乖的叫她姐姐?
那不可能。
秦漠看著我低頭思索的樣子,以為我是真的不愿意,于是也只好妥協,輕輕的拉了拉我的手:“算了吧,我們回去吧。”
“不,”我依舊是拉著秦漠的手沒有放開,他骨節分明的握在手里有點硌手的手掌,在我手心里有點刺激我,提醒著我現在在我身旁的到底是誰。我上前一步,迎上了任菲尋釁的目光:“俠飛路,老規矩,帶著自己的男人,輸了的,”
說到這里,我故意停了一下,我也瞇起了眼睛,給了任菲一個危險的眼神:“叫對方爸爸,見一次,叫一次。”
說完,我上上下下掃了一眼任菲身旁的那個青澀少年,不禁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家秦漠可是高級轉基因黃瓜,你家的這個,頂多也就是水果黃瓜,看來今天,你帶上男人,說不定,還不如不帶呢。”
任菲沒有接話,妝容精致的臉上沒有出現一絲絲的情緒裂縫,而是抱起了手臂冷眼看著秦漠。
“聽聞三小姐原本是秦二少的童養媳,后來又因為秦董事想要同白家攀上親家又被送去了白家和白少主訂婚,只是沒想到,三小姐其實一直心屬秦大少,貴圈真亂,三小姐,也算是貴圈中一朵靚麗的奇葩了。”任菲不說話,沒想到她帶來的小男生到不怕生啊,短短的幾句話就把我的老底給揭了個底朝天。
看來任菲沒少在外邊傳我八卦。
“關你屁事。”我翻了個白眼,瀟灑的拉著秦漠就走,留給了任菲一個妖嬈又欠揍的背影:“別慫,騷年,別以后連見都不敢見我,我怕你爸爸爸爸的叫的閃了舌頭。”
“那你也得有本事才行。”
身后傳來任菲涼悠悠的聲音。
我和秦漠離開餐廳后,一路上,都是不痛不癢的說了幾句簡單又沒什么營養的話,并沒有了之前熱絡的氣氛。
大約十五分鐘后,我們就到了俠飛路了。
我看著遠處騷動的人群,還有路邊閃過的燈,我看著在駕駛座上的秦漠他那比我做出的雕塑還要漂亮的側臉,我趁著風聲,想要風聲把我的羞澀給掩蓋過去:“秦漠,上次我們來的時候,在我們車前面揮舞著小棋子的妹子她的短裙被風掀起來了,底褲都給露出來了,你待會兒可不要亂看,否則等我們回去了,我就沒收你所有內褲。”
秦漠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頭都沒有回一下:“我的內褲,你沒收了又沒用,你又不能穿。”
“不能穿我可以收藏啊,或者省省錢,拿去給秦淮穿也可以,反正他小時候不也是經常穿的你的衣服。”我“嘿嘿嘿”的笑得猥瑣。
秦漠選擇結束這個話題,他不自然的別過臉:“待會兒加油啊,贏了,等我回去,大大的有獎勵。”
上次白懿梁也這么說,結果我輸了。
不過我還是很開心,笑得沒心沒肺:“我要是贏了,你今晚就只穿一條內褲來我房里,好不好?”
“好。”秦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