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一個混沌的局面,我自身都難保,又來一頭要推我入火坑的主。
就在我迷迷糊糊之際,一不經意就看到了白玉斐正在鼓著眼珠子看著我,那眼神,就像要用眼睛殺死我一樣。我只好嘻嘻哈哈的打了個招呼:“白先生你好啊。”
白玉斐沒說話。
他看向徐永生:“原來他就是你撿的漏兒。”
白玉斐坐在靠窗邊的一把木制工藝椅上,周身的衣服工工整整,看起來他還是端著架子的。
他只看了我一眼,就轉過頭去了。雙目淡淡的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寫什么。
我只覺得尷尬。我低著頭齜牙咧嘴的暗叫了一聲“不好”,就一把捂住肚子眼睛都閉起來了:“哎喲不行了我肚子好疼我要去下洗手間了不行了不行了.......”
一邊抱著肚子在原地團團轉,一邊眼睛偷偷看向門口,瞅準了時機就往門口跑:“你們先聊著,我先去下廁所。”
我還頗像來事兒的夾緊了雙腿啊看起來是真的憋不住了一樣。
只是,我這小伎倆,怎么能瞞過徐永生的雙眼呢?
是我太單純了。
他皺皺眉,就把奔向門口的我給扒拉回來了。
可憐我連手都沒有碰到門把手就被他一個大力給拽回來了。
我被他猝不及防的一推,也沒有站穩,往后踉蹌了幾步。
看著徐永生陰鷙的眼神,我的暴脾氣也上來了,我上前狠狠的推了他一把,但是他卻如同一座敦厚的大山一樣巋然不動。
“不讓出去就不讓出去唄,你推什么!”我瞪著徐永生,胸口中的小宇宙比太陽燃燒起來了還要燃。
徐永生并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否則他就該是做的慈善生意而不是毒品生意,他的眼神里凝聚了濃重的戾氣,絲毫沒有忍讓:“你再撒一下野試試。”
我冷冷的出聲諷刺:“撒野?怎么撒?站著撒還是蹲著撒?”
徐永生額頭上的青筋直跳:“看在秦漠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你要是再這樣放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不用你看誰面子,你倒是看看秦漠給不給你面子,”我看著徐永生冷硬的面部線條愈發生硬起來:“人家不愿意和你合作你就綁架我來逼他,徐永生啊,你要是真有本事,你弄死我啊,”我向著徐永生走了一步:“你要是弄死了我秦漠還能和你合作,那才是真厲害。”
“你不用這么閑的無聊來挑釁我的。”徐永生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我清楚的看到了他面上的厭惡。
不是那種鬧著玩的厭惡,而是實實在在的像看到了一只沾著屎的蒼蠅一樣的避之不及。
“我想辦法讓秦漠見你一面,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抬頭看著徐永生的眼睛。
那雙充滿肅殺之氣的眼睛。
“不必了,你等著秦漠來接你就好。”
他看向窗外:“白二當家說有話要和你單獨說,那你們就好好聊聊吧。”
說完,轉身出門了。
留我和白玉斐兩個人在書房里面面相覷。
原來這個樓房外面的簡陋只是掩人耳目,內里卻是大有乾坤。
細致到窗戶也都是防彈材料制成。
白玉斐雖然坐在窗邊,卻沒有開窗,只是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一時之間,屋內竟然靜的只有空調的嗡嗡響。
半晌,我站得腳底板有點兒麻了,禁不住動了動腳,卻被白玉斐發現了。
“過來坐。”白玉斐轉過頭來看著我:“自己搬一把椅子,過來挨著我坐吧。”
我邁了邁腿
慢騰騰的班拿了一把椅子在離著白玉斐一個禮貌的距離間坐著。
“你好像一直都很怕我。”白玉斐看著我,云淡風輕,沒有以前的身上的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了。
我記得他以前一開口就是責備我,張口閉口就是要我好好照顧白懿梁。
現在,他卻能這么心平氣和的和我聊著天。
“沒有吧,怕您什么。”我低著頭,看著地毯上的繁復精致的花紋。心里卻是翻江倒海一般。
我忽然有一種時過境遷的感覺。
“明明徐永生做的壞事比我還多,可是你怎么一點也不怕他,我對你還不差,怎么相反的,見了我,你還跑的更快了?”
“啊?”我愣了一下:“沒有吧。”
“趙之歡,”白玉斐聲音緩慢:“你這是偏見。”
“什么?”我皺了皺眉:“您說什么,我聽不懂。”
“我知道你不喜歡懿梁,你也恨我們非要把你和懿梁捆綁在一起,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懿梁和我,其實都不壞,是你自己抗拒著我們,你自己把我們想成了壞人。”
白玉斐眼底平靜如水,我竟看不出一絲絲的波瀾。
我也被他的說辭給驚訝得無話可說:“沒有吧,白先生,您想多了吧。”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知道。”
白玉斐站起身子:“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沒有了。”
他并沒有朝門口走去,而是安安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遠山。
光禿禿的山里怪石嶙峋,郁郁蒼蒼的樹林和石崖涇渭分明,從不結合在一起。
我看著白玉斐寬厚的背影:‘’你能帶我回去嗎。”
我問他,我自己心底卻是有點數的。
隱隱約約的知道了答案,我卻還是想搏一搏。
白玉斐忽然痞痞的笑了起來,嘴角都帶著邪氣的笑容,和我以前見過的那個一身浩然正氣完全不同:“你不是急著要和我們撇清關系嗎,怎么又要我帶你回去?”
“那您要怎么樣么,要怎么樣才肯帶我回去呢?”我朝白玉斐無奈的攤攤手:“反正這地方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你們男人的生意,怎么也不該帶上我這一介女流吧。”
白玉斐不屑的“哼”了一聲:“事實上,你才是最先摻和進來的那個人。”我說不出話來了。
“帶你走可以,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白玉斐忽然一本正經的看著我:“是什么要求我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就告訴你。”
“好啊好啊,一千個一百個我都答應。”這可是個大好機會啊,至于什么要求不要求,大不了我之后反悔?或者用別的東西來補償他。
“走吧。”
白玉斐轉身閑散的朝門口走去,我忙不迭的跟緊他走著。
看著白玉斐按開了書房的密碼鎖,寬厚的背影在我前面帶路,我不禁發出了一句感嘆:“等我回去了,一定要給你介紹女朋友。”見白玉斐不說話,我又補了一句;“環肥燕瘦,要啥有啥。”
白玉斐沒說話,給了我一個冷酷的背影。
“管好你自己再說吧。”
很奇怪的是,白玉斐帶著我一路走出去,竟然也沒有人攔著我和他。
再聯想起之前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不由得想起來他和徐永生的細節。
很明顯,這兩人是一頭的。
狼狽為奸。
或者說兩人其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又或者?
......
他們兩個到底誰攻誰受啊?
想了半天,沒想出來。
直到我坐上了白玉斐的越野車我也沒有想出來。
我自覺得爬上了后面的座位,結果白玉斐沉聲道:“坐前面來。”
“不用了不用了,都說副駕駛是妻子專座,我怎么敢冒犯白太太呢?”
“你是把我當成你的司機了?”
白玉斐聲音涼涼的。
“那好吧。”我這才不情不愿的去了前座。
白玉斐果然和徐永生有一腿。
他都開車帶我離開那個軍營一樣的地方了,竟然沒有一個人阻攔。
果然,抱緊大腿就是好。
隨著白玉斐開車帶我離開,泥濘路上,還有石子路段,越野車行走的并不平穩,我拉著我肩膀上方的拉手,宛如做引體向上一般的,十分辛苦。
最后,我察覺到白玉斐是帶我上山,不禁心底隱隱有點不安。
白玉斐怎么今天這么好說話了?
我明知道了不對勁,還是笑著同他打哈哈:“我們不是回去嗎,怎么還往深山老林里跑呀、”
我語調輕快,宛如什么也不知道一樣。
“那一邊沒有路,我們得先上這個山,再下個坡繞遠路回去。”
白玉斐專心看著路面,沒有和我做太多解釋。
隨著車子搖搖晃晃的前進,我不動聲色的解開了安全帶。
以防萬一,我還可以快速的逃跑。
結果白玉斐看見了:“你還是系好安全帶,一個不小心甩出去了都有可能。”
“系著安全帶胸悶啊,我有點暈車,想吐。”我撇了撇嘴,好像真的難受一樣。
“是嗎。”白玉斐一踩油門,馬力十足的沖上了山坡。
直到后來帶我到了一片山坡比較平坦的地方,停了車,卻沒有熄火,打開了車門:“你可以吐一會兒。”
‘“不用了。”我搖搖頭。好很多了。
我心里想著。
眼睛了都是警惕。
我偏過頭看著窗外。
猝不及防的,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
猛地回頭,白玉斐把一只藥劑推進了我的靜脈。
“你做什么!”我嚇得跳了起來。
白玉斐卻只是淡淡的說:“上次剩下的丙泊酚,我試試藥效過期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