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光棍傲嬌起來,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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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像是我第四次和白小叔一起坐在一輛車內(nèi)了。
不同于前幾次我們身側(cè)都有其他的人,這一次,卻是我們單獨(dú)在一輛車內(nèi)。
我坐在后座上,我看到白小叔微微側(cè)過腦袋在后視鏡里看著我。我不理他,自顧自的玩著手機(jī)。
只有一次,我因?yàn)檠劬τ悬c(diǎn)發(fā)昏而抬頭瞇了瞇眼,眼睛正好掃過前面的后視鏡,剛好看到白小叔銳利的雙眼看著我。
僅僅是掃了一眼,就足夠我渾身結(jié)出厚厚的冰霜。
我和他一路無言,熟悉的道路在我們腳下飛快的滑過,他帶著我,去和白懿梁說再見。
直到我們到了姚山腳下,看著盤山公路邊鮮翠欲滴的山林,我忽然就想起了我上次和秦漠離開時的那一份歡欣。
我合上眼,不再去想在白家的一切,從今以后,我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
不同于我第一次來白家時的烈日驕陽,我今天來的時候,雖然頭頂烈日,但是冷風(fēng)陣陣,不是特別的熱。
白懿梁依舊是拿著一把亞麻色的紳士傘來到車邊接我,用那把傘擋在我的頭頂,為我擋去陽光的暴曬。
他在不動聲色的靠近我,卻被我給明顯的躲開了。
我們兩個誰也不說話,直到進(jìn)屋之后,我像洋娃娃一樣被白懿梁擺布著給按在了沙發(fā)上,還是一言不發(fā)。
“累了嗎,要喝茶嗎?”白懿梁就如同往常一樣的和我說話,話語間并沒有夾雜著過多的陰翳。
“不用了,我就是過來一下,還你一樣?xùn)|西。”說完,我把白懿梁之前差人送到秦家的那個小匣子給拿出來,遞給了白懿梁。
但是白懿梁并不去接,而是眼神淡薄的看著我。
不抱有任何偏見的話,我很喜歡看白懿梁皺眉的樣子。
不為別的,只是單純因?yàn)榈暮芎每础?
他皺起眉來是因?yàn)樗谒伎紗栴},這樣,他才更像一個有靈魂的人。
我見白懿梁沒有接過去,我就站起身子來,把匣子遞給他。
他依舊是沒有接。
或許這樣會讓他很沒有面子,但是,有的事情,還是給一碼算一碼的,算清楚。
見他如此,我就把匣子給放在了桌子上。
“對不起,以前是我任性了,我還是那句話,你要什么,我都可以補(bǔ)償你,除了,嫁給你。”以前認(rèn)錯我都是刻意的去回避白懿梁的目光,但是這一次,我卻大大方方的迎上了他的目光。
“其實(shí)我也有挺多長得漂亮性格又好又有才華的朋友,要不給你介紹幾個?”
白懿梁溫潤的眸子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見他周身散發(fā)著冷淡的氣息,我不禁弱弱的說道:“男的也有......可好看了......”
白懿梁依舊沒有說話。
“其實(shí)你別看我平時無所事事,你要是真要我去給你找,找?guī)讉€偽娘也不是辦不到......”
白懿梁依舊沒有說話。
目光慢慢的滑到了我自然垂放在腰側(cè)的手上。
我被白懿梁帶著火花的目光看得有點(diǎn)不自然,不禁有點(diǎn)欲蓋彌彰的把手往身后收了收。
然而白懿梁只是依舊是淡淡看了我一眼:“手鐲挺漂亮,秦漠送的?”
“是,”這沒什么好遮擋隱藏的。
白懿梁忽然微笑道:“他倒是很喜歡你,送你這么漂亮的手鐲。”
“你送我的手鐲也很漂亮,只是不適合我。”擺了擺手,我微笑道:“我先走了,以后來我畫廊里買畫我給你打折啊。”
轉(zhuǎn)身欲走的時候,白懿梁的聲音忽然在我身后幽幽響起:“你放心,你和秦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在一起的。”
“那就不關(guān)你的事了,”我朝他嫣然一笑:“反正我同你沒有關(guān)系了。”
“我最后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婚期延后。”白懿梁依舊是淡漠的語氣,涼涼的風(fēng)圍繞著他的咽喉,他周身所散發(fā)出的薄涼氣息將將掩蓋住了他的危險(xiǎn)。
他在笑。
像一條奸詐的大尾巴狼,對頑皮的小紅帽說:“我延后一點(diǎn)吃你。”
“我也最后說一遍,我們,解除婚約,從此以后,各不相干。”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白懿梁并沒有讓人攔下我。
這應(yīng)該就是我和白懿梁糾纏的終點(diǎn)了。
我走到門口的時候,遇到了正準(zhǔn)備進(jìn)屋的白小叔。
他比白懿梁要明事理得多。
“談妥了?”他問我。
“妥了,我就先回去了。”我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打招呼了:“白先生,再見。”
“所以你還是不要嫁給懿梁是嗎?”白玉斐冷著臉問我,仿佛他的眉間都結(jié)了冰霜。
“是的。”我繼續(xù)保持著微笑:“白先生,再見。”
“需要我送你下山嗎?”白玉斐黑著臉問我。
“不用了,我馬上給我大哥打電話,讓秦漠來接我。”我禮貌的拒絕了白玉斐。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我以為這樣就算了,結(jié)果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白玉斐竟然從背后環(huán)抱住了我。
陌生的氣息圍繞著我,這么浪漫的動作,在此刻卻只留下壓迫感。
“你這是做什么。”我冷著臉問,就要去掙來他的手。
結(jié)果我也沒能掙開,因?yàn)榘子耢车膭幼鲗?shí)在是太過猝不及防。
他的手就像一把鋼制鉗子,緊緊的鎖住我的手,旁邊不知道白管家什么時候走上前來抓住我的手。
我腦海中有巨石滾落的聲音。不會吧,報(bào)應(yīng)這么快就來了?我只不過是曾經(jīng)走錯了房間壓上了白管家,他現(xiàn)在就要綁住我?
我曾經(jīng)好幾次干了壞事兒,都害怕白玉斐要把我吊起來打,結(jié)果事后都沒有。
難道一語成讖,今天真的就要把我綁起來之后再吊起來打了?
我腦補(bǔ)了一下白懿梁拿著小皮鞭的樣子,不由得掙扎得更厲害了。
“你干什么!”我怒吼道。
白玉斐什么話也沒說,而是繼續(xù)著他手上的動作。
他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管針劑,尖細(xì)的針頭就推進(jìn)了我的手臂。
手臂上的刺痛讓我萌生了恐慌。我倒不害怕他給我注射什么毒藥,因?yàn)樗€不敢弄死我,我害怕他給我注射毒品。
因?yàn)檫@不就是讓人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嗎,白家的第一業(yè)務(wù)不就是靠的毒品嗎。
我有點(diǎn)慌了,心跳加速,但我還是故作鎮(zhèn)定:“你給我打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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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斐沒有回答我,但是他臉上無所謂的表情讓人覺得他是給我打的狂犬疫苗一樣的輕松。
白管家也適時的松開了我,接著白玉斐也放開了緊緊抱住我的手。
見白玉斐放了我,我一推開他就開始撒丫子跑。
沒跑出多遠(yuǎn),我就渾身無力,意識開始朦朧渙散,眼睛也開始迷離。
手已經(jīng)軟的不像是我自己的了,我甚至都沒有力氣去包包里摸出手機(jī),就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不遠(yuǎn)處的白玉斐朝我走過來,黑色的身影,比白懿梁還要危險(xiǎn)。
我頭一次有了一點(diǎn)點(diǎn)的恐慌。
他打橫抱起我,讓我離開滾燙的地面,把我抱進(jìn)停在路邊的車。
或許是因?yàn)榘子耢辰o我注射的藥物的原因,我有點(diǎn)頭暈耳鳴,聽的白玉斐的聲音迷惑又有磁性。
“是琥珀膽堿。”
這是我暈過去之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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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醒來時,渾身的肌肉酸軟無力,一睜眼,是在私人飛機(jī)內(nèi),并且在我旁邊,還坐著白玉斐。
沒有白懿梁的身影。
我被驚的想大喊大叫,在云層間尖叫,企圖用我的聲音吸引起過路飛機(jī)的注意,好救我出去。
當(dāng)然這是不可能的。
事實(shí)上白玉斐只是從書籍中抬起頭,對坐在一邊的白管家說:“她很吵,再來一針。”
我聽了,怒目圓睜的看著白玉斐:“你敢動我一下,等我回去了,我就把白懿梁給閹了,你看我敢不敢!”
豈料白玉斐只是把目光繼續(xù)轉(zhuǎn)向書籍中:“一針不夠,兩針吧。”
我立馬就慫了:“我不說話了,不打這個好不好?真的我不說話了,一句話也不說了,真的。”
白玉斐抬頭看了我一眼,內(nèi)斂的氣質(zhì)掩蓋不了他記仇的心。
或許,我躲得過白玉斐,卻躲不過白管家。
我從他瞬間變成容嬤嬤一樣,我就知道,這個老頭子,十分的記仇。
于是我又再次含恨暈過去了。
白玉斐,等我逃脫回去了,我一定也要給白懿梁打上個十支二十支琥珀膽堿,再把他給打扮成偽娘,給送到那個邁巴赫男的床上去。
這是我第二次暈過去時的最后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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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因?yàn)槲艺麄€人都是懵的。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干什么……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上回還在云端,現(xiàn)在,可是在地面上了。
我看著床頭上的一小串英文字母,心頭涌上了一股不好的感覺。
我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見這不過是個裝修的偏美式風(fēng)格,色調(diào)的臥室而已,其他的,倒也沒有什么。
于是我就在床上思考了一下人生。
大約半個小時后,我的力氣恢復(fù)了一點(diǎn)點(diǎn),我就自己撐著起身到了窗前,輕輕慢慢的撩開一點(diǎn)點(diǎn)窗簾,看著窗外的情況。
當(dāng)我看清楚外面以后,我忍不住問候了一下白玉斐的媽媽,也就是白懿梁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