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與蕭章的攻擊依舊異常暴烈,這個層次的戰鬥,絕不是一般聚星境可以參與的了,那異魔王在奪舍雷鳴的*,似乎展現不出全力,反擊的時候也很難將兩人置之死地,這頭異魔不過只是一縷被封印了萬年之久的魂魄,即便如此,這人類年輕一代最強的兩個人聯手也依舊無法傷其分毫,可想而知,異魔王全盛之時又該多麼恐怖,而衝進老巢斬殺他的那個人,實力又是到了何種境界。
張衡聯想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楚歌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後吧白鶯緩緩放了下來,看著小丫頭疑惑的眼神,他只是淡淡一笑習慣性地揉了揉她那圓滾滾的腦袋,朝著張衡說道:“保護好她,我會給你們創造離開這裡的機會。”
“你?”
張衡一挑眉,卻見得前者滿臉認真鄭重,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愣住了神。
白鶯聞言臉色刷地一白,她很瞭解楚歌的性子,先生平時也愛開一些旁人很難明白的玩笑,可當他認真的時候,那股倔勁恐怕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想到這,小姑娘不由得咬緊了嘴脣,右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袖,她的生命力還在流逝,這恐怕已經是她能用的最大力氣。
“有幾分把握?”
“一分!”
張衡並沒有詢問原因或是他打算怎麼做,當得到這個答案後,他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小心一些。”
“哦……對了,你要是能活著回到異魔域,記得幫我還錢,債主的名字叫墨守。”
“幹我鳥事,自己還去!”
楚歌一笑,然後看了自己的徒弟一眼。他沒有說多餘的話,這個時候要是把想說的話都說了,那可是不吉利的。他的眼神很堅定。也極有自信,就像他當初在當著子路的面說要殺他的時候。就像他在排名賽上以星府境之軀要挑戰青雲榜高手的時候。
於是,白鶯緊咬著下脣,放開了手。
她一直相信著楚歌,可這次她卻不知道,先生眼中的那份堅定自信是僞裝出來的。
白髮與蕭章二人的強大無需多言,前者更是敢比肩老一輩強者,若是他能在十年時間內成功凝聚星魂,他便有可能成爲星祖之後的無數歲月以來。星辰大陸上的第一天才,雷鳴說他會成爲第二個天宇,這樣的評價一點都不爲過。白髮沒有以消耗生命力爲代價的逆天武技,但他的每一劍說攜帶的威能都足以令天地爲之顫抖,實際上他的攻擊不僅僅是針對那頭正常奪舍*的異魔王,那些有意無意落空的劍芒都狠狠斬在了牆壁上,可結果卻是不盡人意,明明連空間都能切開的劍,卻無法破壞墓穴,這實在難以置信。
白髮雖未明言。蕭章也看出了他的企圖,出劍之餘他的餘光卻是瞥了眼空中的那個越來越大的空間裂縫。他能感覺得到,裂縫中竄出來的空間亂流越來越大。現在已經能影響到他們,若是任由它擴展下去,他們最終都會死於其中。但異魔王奪舍成功後要殺他們這些人根本就不用這麼麻煩,那他爲何要破開一條裂縫出來。
忽然,他眼睛猛地一睜,緊盯著白髮,低吼道:“他想逃!阻止他,一旦讓異魔王逃出去,天地必將迎來一場浩劫!”
異魔王想要逃並不是害怕他們這幾個小傢伙。而是他知道此地是哪裡,知道自己現身定然會引起某些人的注意。當然。他實力巔峰時期可視這些人爲螻蟻,但現在卻是不行。他只能藉助空間亂流逃出去,異魔王或許會在那個過程中再度受下重傷可也斷然不至於殞命,若是真讓這些小子拖到聖人出手,那事情才麻煩了。
“小子,你話太多了!”
雷鳴獰笑一聲,一個閃身幾乎是瞬間移動到了蕭章身前,一掌舉起,魔氣凝聚以風雷電掣之勢向著對方的天靈蓋拍了下去。一掌之危便是令得大殿顫抖,空間破碎,顯然,異魔王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巨人或許不在意螞蟻在自己腳下胡跳,可當螞蟻咬人的時候,他並不介意將其踩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一道冰冷刺骨的寒意從後方直襲而來,眼看匯聚著可怕波動的龐大魔氣就要落下那一刻,異魔王的靈魂卻陡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嘯,雷鳴身形暴退,而因爲對螻蟻的大意,寒氣還是在第一時間侵入了他的靈魂,數量雖然不多,卻令得後者滿臉痛苦猙獰,而那來自靈魂最深處的慘叫卻令得人不寒而慄。
蕭章身形暴退,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然後他看見了不遠處那個被寒氣包裹的青年人,心裡的震驚已是提升到了極點。他和白髮兩人聯手攻擊了異魔王這麼久,皆是使用了最暴烈的手段,可後者依舊是彷彿一座大山般巍然不動,更別說受傷了。
先前的那道寒氣分明是來源於這姓楚的小子身上,他不過是區區聚星,雖說在山上有些名氣,不過在他眼裡,那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到此人幫自己清除了體內的異魔氣之後,他才稍稍注意起楚歌來,不過這份關注大多都是來源於那份恩情。要說蕭章真正在意他,那是絕對說不上的,兩人的實力相差不是一星半點,好似他與楚歌的距離,便與異魔王與他的距離一般,好似雲泥相差,天壤之別。
可眼前的這一幕是作何解釋?他與白髮聯手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卻被這樣一個區區聚星境的小子做到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蕭章只會當作這只是一個笑話罷了。
白髮的震驚同樣不小,只不過他沒如何表現在臉上罷了,鮮血順著手臂,沿著黑劍的鋒芒滴落而下,鮮血與地板碰觸的清脆聲音令得人心裡發慌,他看著楚歌揹負封魔尺的背影,猛然覺得和某個人竟是如此相似。
“萬古寒氣,該死的!你怎麼可能有萬古寒氣!”